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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並沒有回去的打算。

下一刻，似有燈光亮起，將這寬敞的空間照的一片光明。

「師傅啊，你的字太丑啦。」

楊玄看著小雀兒的墓碑，溫柔道。

風起，帶起楊玄的髮絲，隨風飄揚。

楊玄微笑，看了看自己書寫的墓碑，那上面有歪歪扭扭的字跡。

這些事，楊玄懶得管，也不想管。

楊玄笑著招了招手，然後離去。

「師傅，師傅……」

他已經回到了武神星，並親手將小雀兒安葬。

山頂還是那個山頂，那池清泉，卻已經乾枯，露出斑駁池底岩石，別有一番滄桑。

「我來了。」張中陽踏著浮空的台階，登上了石台。

生與斯，葬於斯。

「他還不知道，我第一時間來找的你。原本我是要將他引入元夕大帝的門下，不過現在看來，用不著了。」說著，他感嘆道：「不得不說，他的天賦真的太恐怖了。」

男子不置可否。

不知道那數十座京觀，可曾築成？

「又能如何？我們卻是只能看著。」方榮軒再次長嘆，隨後站起來道：「ｈeｔubｏｏｋ•com.cｏm我先走了，你小心點吧，別被發現了。」

張中陽只是嘆息。

「再見！」

男子沉默，半晌后問：「誰？」

凡人國家中，分別受到仙門支持的大申和燕國，早就成為了鼎足之勢，不斷有摩擦發生。

「師傅師傅，你看我能操控火焰了。」

「這我知道，可是不過萬年，算著這一位，先後就有四位大帝折在這裏，我心痛。」張中陽將頭仰了起來，眼角有晶光。

張中陽點了點頭。

……

張中陽沒有絲毫意外，在男子身後站定，緩緩道：「他成帝了。」

瀏覽山川之間，楊玄的目光落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站了起來，伸手在桌子上拍了幾下。

楊玄悄悄的落在了楊家後山。

「雀兒，師傅走了，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這可能是他最後能為小雀兒做的事情了。

「就是殺心太重，動輒滅人滿門，最近又把孟留客一家子給滅了。」張中陽搖頭道。

「那又如何？」方榮軒也是長嘆一聲：「人族是和圖書不能有大帝的，一旦出現大帝，那麼人族的末日也就到了。」

「我走了。」他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搖了搖頭，將莫名的緬懷拋出腦後，楊玄步入漣漪，已入星空。

平城早已不是往昔的平城，面積比之前擴大了百倍有餘，但楊家，卻還是那個楊家。

只是，仙門之主再也不是朱星河，而是朱星河的弟子。

一道悠悠的聲音在空間中響起。

而這張臉，與那皇庭之主一模一樣。

老態龍鍾的沈浮精神還算可以，但燕斐文早就成為了墳墓中的一抔黃土，即位的是他的兒子。

行走在天空中的楊玄看著腳下的大地，卻生出一種物是人為的感覺。

是該到回去的時候了。

此時的方榮軒，臉上早沒了那副咄咄逼人的可惡勁，反而是皺緊了眉頭，滿臉的憂色。

武神星依然是那麼繁華，仙門早就一統武神星，將各門各派吸納兼并，形成了一個龐大無比的超級勢力。

「這個方法不行，他不一樣，骨子裡的基因都不允許他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況且ｈｔtｐs://www.heｔubook•ｃoｍ•ｃoｍ他現在已經成帝，行不通。」男子說。

黑暗中，男子的聲音淡淡響起，卻只是一聲悠長的嘆息。

果然是物是人為。

張中陽嘆了口氣，以茶做酒，一飲而盡：「人族好不容易再出大帝，我只是心痛。」

「的確，那東西已經注意到他了。」張中陽一直在搖頭：「我害怕他的結局，與你一樣。」

空間中央，一方浮在空中的石台之上，一位身形修長的男子背對張中陽站立。

「師傅啊，有沒有捷徑啊，天天打坐，煩死了。」

張中陽一步踏入紅光，在走過一段長長的紅色通道之後，來到了一處寬敞的空間。

回去又能做什麼？只是平白增添幾分煩惱而已。

楊家祖宅。

張中陽也不奇怪，走過去坐在一張椅子上，反手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想了想，又為方榮軒倒了一杯。

墓碑不語，風卻吹起碑前的梅花，像是在同楊玄告別。

楊家也完成了改朝換代，新的家主楊玄並不認識，可能是族中晚輩。

作為仙帝的故宅，在仙門的干https://www.hetubook.com.com預下，這裏不但未受到絲毫影響，反而是保留了原來的樣子，絲毫未做變化。

男子再次沉默，半晌后，忽然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去。

以他如今的修為，星空盡在腳下，返回武神星，並不難。

朱星河死了，死在了衝擊更高境界的途中。

說完，他也不理會張中陽的反應，身形緩緩消失。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必要，你帶他來我這裏，讓我見見他，他可能和我們有些不一樣。」男子道。

「這不是什麼好事。」男子嘆息。

「這我早知道，當年我不顧生死，將他帶到這方星空的時候，就知道他遲早要走到今天這一步，只不過我沒想到他走的這麼快罷了。」男子嘆息。

咔嚓嚓！

又不知過了多久，下降停止，而此時，張中陽已經到了一方被紅色光芒包裹的奇異洞穴。

如果不是想著把小雀兒帶回故鄉，他甚至不會回到這裏。

隱約中，一個調皮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撒著歡的撒嬌。

一陣機關響動的聲音傳來，地面開始下降。

楊玄記得清和圖書清楚楚，他就是在這裏，邁出了第一步。

銘尹葉斯，可洗凈了脖子？

等他離開后，空間中的燈光又逐漸滅去。

方榮軒走後，張中陽在黑暗中沉默了好長時間，一直沒有說話。

……

李雀兒之墓，楊玄立。

「他！」張中陽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

「沒想到這麼快。」他感嘆道。

方榮軒沒好氣的接過茶杯：「你今天怎麼回事？差點露出馬腳。」

張中陽繼續道：「是的，他太快了，快到我沒有任何準備，快到我所有的布置都落在了空處。」

張中陽感嘆了一會，這才切入主題，問：「如今該怎麼辦？方榮軒說，如果不行的話，只能讓他學你。」

而接下來，他就要重新回到人族星域，找到孟留客，然後將他一寸一寸的撕碎，以告慰小雀兒的在天之靈。

「什麼事？」男子緩緩轉身，露出了一張不怒自威，稜角分明的臉龐。

「你來了！」

負手站立的楊玄靜靜的看著眼前那座小小的墳墓，心裏卻很平靜。

楊玄的目光逐漸冰冷。

男子沉默了半晌，問：「元夕前輩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