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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也不巧。」楊玄淡淡道：「從我離開熾火星的那一刻，使者大人不是已經在看著我了嗎？」

這次，大概、應該、似乎是真的死了，化作了熒光，去向他口中的瑤姐懺悔。

楊玄並未緊逼，只是耐心的看著。

碑成，小小的石碑便代表了陳元夕輝煌卻又悲慘的一生。

「清瑤大帝當為人族第一人。」皇庭之主突然開口道。

「問吧！」陳元夕又獃獃的看向了眼前的湖泊。

楊玄的眼睛眯起來了。

楊玄皺起了眉頭。

也許，並不完美，可終歸是有了結局。

「宇宙之心是什麼？」楊玄快速問道。

「清瑤姐，我對不起你啊，對不起你啊，是我害了你，我錯了，姐啊……」陳元夕錘著地面，聲淚俱下。

「一切都是邪神作祟，我是受了他的蠱惑，我恨啊，我好恨啊。」陳元夕揚天狂嘶，聲嘶力竭，雙目之間都流下了鮮血。

作為陳元夕在這裏的最後一點證據也被抹掉，也許從此以後，他就會真真正正的消失在星m.hetubook.com.com空之間，再也不會被人提起。

「邪神是什麼？」楊玄放緩了聲音，問。

楊玄感覺不對，神念探入，發現陳元夕體內的生機已經開始消散。

「那萬年之前你為何與清瑤大帝反目？」斟酌良久，楊玄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人族兩位大帝，跨越萬年的情仇，在這一刻，似乎畫上了句號。

「人族真是一個人才輩出的種族。」皇庭之主感嘆道：「清瑤大帝，元夕大帝、張中陽、方榮軒，武神，還有你，赫赫有名的天玄大帝，短短一萬多年，人族大帝層出，這放在任何一個種族，都是極為可怖的事情。」

「我恨啊，我恨啊……」此刻的陳元夕狀若癲狂，像瘋子一樣。

也許唯有在清瑤大帝的墓碑之下，他才會露出如此姿態，如此傷心欲絕。

修為已經退到金丹期的他，此時與廢人也沒什麼不同。

楊玄沉默，沒說話。

夜風掠過湖面，隱約之間，楊玄似乎看到有一位身形飄忽的hetubook.com.com女子，微微伸出了手。

不過這次陳元夕卻沒有回答，因為他整個人都開始消散，像是熒光一樣，被風一吹，就四散開來，飄向了微波粼粼的湖面，然後融了進去。

皇庭之主從空中一步一步緩緩走了下來，立在了楊玄面前。

「哦，你怎麼知道我在看著你？」皇庭之主顯得很是好奇。

下一刻，所有的幻象就都消失了，天地恢復平靜。

楊玄看著整個人都很頹廢的陳元夕，一時間，很難將他與曾縱橫星空的元夕大帝聯繫起來。

緊接著，楊玄手指微動，那青石之上，便出現了數個大字：元夕大帝之墓。

「差不多，應該吧。」陳元夕又拿起了酒壺。

楊玄沒去救他，他既然一心求死，那麼死亡便是他最好的歸途。

這是問題的關鍵，人族發生的種種，都在圍饒這人族無帝這四個字發生。

「你應該說永別。」

「誰知道？」皇庭之主難得的聳了聳肩：「我的主人就是這樣吩咐的，至於為何不讓人族出www.hetubook.com.com帝，我怎麼會知道？」

「我懷疑，邪神就居住在宇宙之心中。」陳元夕喃喃回答，身旁的酒壺向一側歪倒，酒水流了一地。

陳元夕眼中露出了痛苦之色，似乎楊玄的話直接戳中了他心中最為脆弱的地方，讓他整個人都顫慄起來。

「直覺吧，我的直覺一向很准。」楊玄回答。

酒壺飛起，也被楊玄擲入了湖中，濺起水花之後，緩緩沉入。

很長時間之後，陳元夕終於安靜了下來，只是臉上的那斑斑血色淚痕，卻令人觸目驚心。

「再見！」

夜幕之下，森森霧靄之中，卻有另外一個聲音響起。

「當年武神的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楊玄首先問出了這個問題。

「都可以，隨你高興。」他道。

「你的主人？」楊玄的眼睛半眯著：「邪神？」

陳元夕說著說著，又流出了血淚。

「邪神為何要蠱惑你？」楊玄抓緊時間又問。

手臂微動，遠處的石山之上，一塊巨大的青石凌空飛了過來，直接插在了清瑤大帝m•ｈｅtｕｂｏoｋ•ｃoｍ•ｃｏｍ墓碑旁邊。

想了想，楊玄卻又伸手，石碑轟然碎裂，化作了漫天的粉末，飄向了湖面。

那種孤寂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如流水一般，將他緊緊的包圍了起來。

「為何人族不能出帝？」楊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問。

陳元夕死了。

「可偏偏，卻都是出在了人族，奈何？」皇庭之主不住的搖頭嘆息。

但卻有一絲光亮在清瑤大帝的墓碑上產生，映在了兩人的臉上。

皇庭之主淡淡一笑：「本來我只是來送陳元夕一程，但沒想到卻遇見了天玄大帝，當真是巧了。」

楊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轉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穿龍袍，金冠玉帶的帝王。

邪神蠱惑？

看著恢復平靜的湖面，楊玄久久都沒有作聲。

楊玄淡淡的拱了拱手。

難道張中陽說的都是真話？

「我有問題要問你。」楊玄乾脆直入主題。

皇庭之主。

「他要成帝，邪神使者要斬帝，張中陽請我出去，救他一命而已。」陳元夕回答。

「邪神善於蠱惑人心，在不知不和_圖_書覺中，控制你的思維和想法，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而等你發覺的時候，已經晚了。」陳元夕眼中的血淚，猶未消失，聲音顫抖：「我便是受了邪神暗中侵入心靈，受他控制，這才突然對瑤姐出手，讓她受了傷，我是罪人啊。」

此時清瑤星之上的月光星空都已經隱去，天地之間似乎陷入了黑暗。

也許，陳元夕並不需要這個，他只想安安靜靜的，無人知道的沉睡在這片湖中，永不被人打擾。

「你要死了？」楊玄問。

半晌后，他開口問道。

那最後融入湖面的熒光，隱約化作了陳元夕的樣子，喃喃的叫了一聲：「瑤姐……」

楊玄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問：「使者大人來這裏做什麼？」

「我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依然不知道。」陳元夕幾乎是在呢喃，雙目都就開始失去了神采。

「我應該稱呼你為皇庭之主，還是使者大人？」

這種消散是自發的，並未外力作用，也說明陳元夕早就抱了必死的決心。

湖面皺起波浪，似乎在回應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