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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術大會還沒開始，達魯沉默著回到了住處，祂想到了一個新構思：如果同時測量電子的位置和速度會如何？

達魯揮動著手中厚厚的演算稿，大聲說道：「我從數學上嚴格推導出了誤差永久存在，換而言之就是『達魯測不準原理』！」

眾人身心俱疲，一個念頭繚繞在他們的腦中，電子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在房間內閉目沉思的達魯忽然睜開了眼睛，大聲說道：「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同時知道電子的位置和速度，先測量速度，位置就有誤差，而先測量位置，速度就有誤差，無論如何都測不準。」

婁西盧不得不安慰二人，居中調停，最終讓他們師徒關係和好。

泰勒斯也不甘示弱，反問道：「請問概率論如何解釋粒子同時經過兩條縫時發生的自我干涉問題？」

電子也是如此，要知道電子的具體|位置必須用儀器測量，現在魔法尚未能製作出能讓肉眼通過顯微鏡觀察到電子的技藝，聽說藉助大源反饋，也許可以達到。

布魯看著還在思考的達魯，沉聲道：「越是簡單的理論，越讓人害怕，弄不好會把天捅個大窟窿。我們這次去的重點在於波函數的概率分佈化，其他的等會來再慢慢研究。」

你記得嗎？泰勒斯自己曾經將概率引入了力學領域，發展出了一個新的分支統計力學，而我們這次就用祂曾經的武器，攻擊祂現在最堅固的盾牌！」

眾人按照亞歷山大的預言進行了驗證實驗，一切竟真如亞歷山大的描述，亞歷山大帶著自信的表情說道：「電子到底是什麼，其實無關緊要，那是一種不可測的狀態，既然無法觀測，也就沒有意義。

「學術大會的第一場討論就要開始了，達魯如果不想出來，我們就讓祂先冷靜冷靜。我們先去。」

達魯立刻叫來亞歷山大等人，一同展開魔法紙開始演算，亞歷山大皺著眉頭說道：「電子和分子存https://m.hetubook.com.com在明顯不同，兩個分子處於同樣的環境下，它們的最終歸宿必然一樣，但是電子不同，即使我們能為兩個電子創造相同的環境，也沒有辦法決定它們有相同的歸宿。」

現場爭吵作一團，執拗而聰明的巫師們，誰都不能勸服誰。

第五百七十二場前沿理論學術大會在第一學術之環召開，在去往學術之環的路上，達魯依舊堅持微粒說，無論是波粒二象性還是電子是波，祂都不相信，誰和祂說，祂就和誰急。

超維魔力的注入逐漸加大，魔法聖殿上銘刻的複雜魔法陣陸續點亮，一位位傳奇巫師從長眠中醒來，布魯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這回還在，腦中回蕩著信息流，讓祂知曉了當前理論爭端發展到了何種程度。

泰勒斯毫不猶豫的攻擊格爾圖學派的這種嫁接行為，被亞歷山大反唇相譏，「如果不是概率分佈，如何解釋電子雙縫干涉實驗中的粒子瞬間坍縮問題？」

但是祂隨即意識到這是一個偽命題，無法成立。

達魯的內心非常焦躁和傷心，這種焦慮並不是源於身邊的人都使用波動方程，而是矩陣自身就有嚴重的問題，不符合乘法交換律。

這一過程唯一困難的就是復刻注入信息流，還好波動方程的出現，讓所有相信波的巫師可以有接近微觀世界的台階。

但是波動方程依舊很討人喜歡，在確認其餘矩陣力學等價后，格爾圖學派的亞歷山大等人，甚至剛剛復活的傳奇巫師布魯都開始用波動方程解決實際問題。

甚至布魯在公開場合多次宣稱：「在魔法力學理論方面，沒有什麼能比波動力學最初的幾篇論文出色。」

第三天，亞歷山大頂著熊貓眼對眾人說道：「電子也好，光子也罷，在某個觀測的時候，不可能擁有兩種性質，電子打在屏幕上時呈現的是粒子性，因為屏幕和*圖*書也是觀測儀器；當電子通過雙縫時，它會呈現波動性，在空間上嚴格按照泰勒斯波動方程走。

換句話說，從數學上證明了誤差永遠存在，這個結果測不準。

達魯的目光也很銳利，微微一笑：「為什麼不呢？艾斯大人不就是因為『絕對時間』不可觀測而放棄她，最終建立相對論的嗎？」

祂展開一卷魔法紙，開始繪製複雜的矩陣並進行演算，在門外，布魯等人敲擊著祂的門，卻怎麼都沒人回應。

爭辯仍在繼續，已經「死」過一次的拜仁，心象世界中沒有任何法術模型，也不用擔心影響，祂高聲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所以說，是人為的觀測決定了電子的性質，不光是電子，我們整改時間都如此，如果某個事物不能給定一種觀測手段，那麼這個事物就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我們強行在兩個縫上裝上『超級探頭』，看看到底電子從哪個縫中經過，那麼對不起，這種觀測從一開始就默認電子是粒子，所以會如願以償的觀測到電子通過其中一個縫隙。」

他們大吵了一架，吵著吵著，布魯和達魯竟然紅了眼，達魯如同鬥牛一般的怒吼，最後竟然轉過身去，哭了出來。

也就是說，先測量電子的速度后測量電子的位置，與先測量電子的位置再測量電子的速度會得到不一樣的結果。

魔法聖殿，一顆顆不朽果實擺放在此處，以億計的超維魔力發生裝置圍著魔法聖殿周圍，巫師們正在舉行著儀式，他們將最新的爭端製作成信息流，復刻進一顆顆不朽果實之後，然後注入穩定而精粹的超維魔力，加速不朽果實的復甦，促使所有長眠的傳奇巫師從歷史長河中走出。

達魯則笑著說：「這不就是微觀領域的事實嘛？你自己的實驗也證明了這件事，我們應該尊重事實。」

無論如何，巫師們認為是時候喚醒沉睡的傳奇巫師們了。

拜仁也從歷史hetubook.com.com長河中復活，祂似乎還沒從決定論崩塌導致的信念崩塌中走出，獃獃的望著前面，信息流在腦中迴旋。

在量子力學陣營，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使用波動方程，他們個個都是微積分高手，矩陣的創始人達魯對此即氣憤又無可奈何。

最終布魯表情嚴肅的開口說道。

雙方焦灼的重點，就在於波函數是不是概率分佈。

很快格爾圖學派的一行人抵達了第一學術之環，泰勒斯、拜仁等人早就在此等候，在簡單寒暄之後，泰勒斯忽然走到達魯身前，盯著達魯說道：「你不會真的相信只有可觀察的兩才有資格進入魔法力學嗎？」

達魯聽了后異常傷心，祂很氣憤的質問老師，為何如此立場不堅定。

達魯毫不猶豫地說道：「真要是捅破了，再來補就是。」

拜仁的皮鞋踏踏響，也走到達魯的身前，低聲說道：「理論決定了我們能觀察的東西，不是嗎？」

時代已經徹底變了，不用質疑什麼決定論，因果已死，決定論早已不復存在！」

但是肉眼必須通過光纖才能看到物體，當光線照到電子時，電子的運動特徵已經被光子改變了。

布魯笑了笑，神秘莫測道：「你到底還是個年輕人，我只是稱讚方程，並不意味著稱讚泰勒斯，在力學領域，任何一個符號都有著物理意義，用於描述物質波的波函數有什麼意義呢？」

達魯沒有說話，這個命題相當大，到底是理論決定了觀測，還是觀測決定了理論，比先有雞還是先有蛋複雜多了。

時間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學術也是，泰勒斯在各種場合繼續批評著量子力學，認為應該放棄量子躍遷的概念，微觀世界還是連續的。

至於更可怕的因果崩塌，也可以用概率論替代決定論，從而得以解決。

但在這爭吵之中，達魯還是不忘研究矩陣運算中的遺留問題，即A*B不等於B*A。

「泰勒斯懂什麼泰勒斯波和*圖*書動方程？」

即使他們不喚醒，這些傳奇巫師早晚也會從新從歷史中爬出，但這樣做能加速這一過程。

這牽扯到矩陣力學的最初理念，「先測量后建立理論」，把那些只存在於猜測中的物理量（如電子軌道）統統踢出了計算範疇。

最後主持人貝蒂用機械構造了一段魔法文，「神令人類的語言變得混亂。」

在去往學術之環的路上，格爾圖學派幾乎就是在爭吵中度過的。

這出自卡亞神話，傳說在一個史前紀元，人類齊心協力，打算建立一個奇迹建築，直通卡亞神山，神王克諾安斯憂心忡忡，最後眾神施展權能，將人類的語言變的混亂。

你們可以想象一下，當我們閉上眼，電子就像雲霧一樣遵從概率波函數在房間舒展開，等我們一睜眼，它就瞬間探索成一個粒子。

達魯陷入了沉思，祂的眸子漸漸發亮，低聲道：「您不同意泰勒斯對波函數的解釋？」

當格爾圖學派的聯名論文發布之後，泰勒斯第一個撰文反對，並在各種學術討論的場合公開反對這一觀點。

「無論是電磁方程還是相對論，一切都建立在牢固的決定論基礎之上，我認為量子論只是我們尚未正確認識微觀世界的一種權宜之計，這是不完備而且有毛病的，我們不能只接受這種無法認識的現狀，而應該想辦法認清，回歸到更嚴格的因果決定論。」

很快，格爾圖學派內部的爭吵開始了，亞歷山大和布魯堅決認為這種測不準是波粒二象性的理論體現，而提出者達魯認為這就是電子的粒子性導致的，和波動性無關。

剛剛經歷了近乎聲嘶力竭和絞盡腦汁的辯論，亞歷山大有氣無力地問道：「達魯，你發現了什麼？」

布魯是達魯的老師，既然祂開口了，格爾圖學派的其他人也沒有堅持，就不再管達魯，一同到了星輝大廳，與泰勒斯、拜仁等傳奇巫師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

布魯的目光變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銳利，聲音也尖銳：「當然，艾斯大人提過的波粒二象性或許是一個方向，單純的波絕不是方向。你還記得艾斯大人誇讚的天才學者湯姆遜嗎？在無法解決決定論崩塌之後，祂創造性的提出了概率論！

在場的眾人這才停止紛爭，哈哈大笑起來，場面勉強恢復了平靜，貝蒂趁機宣布休會，三天後再進行討論。

「測不準？」

泰勒斯被噎住，只得說道：「好把戲不能玩兩次。」

達魯的房門依舊緊閉，祂目光炯炯，極其興奮。

達魯的大門終於打開，祂驕傲的向筋疲力盡的格爾圖學派眾人宣布：「我發現了，我發現了！」

眾人喃喃的念著，湊在一起開始觀看達魯努力的成果。

布魯的話並沒有讓達魯放棄，該捅破的天還是要捅破的，巫師對未知的好奇不亞於任何一個吃貨對美食的嚮往。

拜仁的學生兼後人湯姆遜直接站了起來，高聲說道：「親愛的老師，我無法苟同您的觀點，時代變了……」

也就是說，要麼不測，要麼測量了也不知道水的真實溫度。

格爾圖學派的眾人自然不會同意，亞歷山大等人親自上門辯論，最終不歡而散。

作為矩陣運算的創始人，達魯終於推導出一個公式，兩個誤差的乘積不小於某個常數。

他們通力合作，最終將波函數嫁接為到概率上來，波函數的平方就是一個概率分佈。

這時曾經被稱為最接近艾斯的巫師，十環巫師拜仁與「不死鳥」泰勒斯走到了一起，拜仁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學生提出的概率論，或者說他對於概率這一觀點有太多的疑問，於是又一場大學術論戰不可避免的開始。

好比拿一個溫度計測量一杯水的熱度，必定要將溫度計放入水中一段時間才能保證測量結果正確，但是溫度計又改變了水原本的溫度，如果溫度計放入水中的時間很短，雖然水溫因溫度計的變化可以忽略不計，但是溫度計測量的結果肯定又不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