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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戰說，「好，我給你安排，現在就安排。走，去打背包跟我走。」

聶劍鋒無所謂地攤了攤手，說，「那就買個房子算了，起碼有個窩。」

「是你？」

這是個單純得醉心於技術里的大姑娘，二十六歲了還是這麼的天真無暇，叫李戰老臉紅紅的。

李戰說，「這個事你和唐磊磊負責吧，讓韓紅軍和李梓鋅他們也參加。」

李戰看到那人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了。

「師妹，信和照片我都沒收到，你寄到航校去的？」李戰問。

「大隊長你來了。」張特舉手敬禮，李戰還禮后，他說，「我做了前期研究，具體情況請牛軍同志給你介紹介紹吧。」

當時在學校有一次搞活動認識牛軍，李戰嘴賤開了個玩笑，說讓拍那種照片，大家都懂什麼意思，唯獨牛軍傻乎乎的當場問什麼是那種照片，一下子把李戰給懟牆角里去了，關鍵在於牛軍那天真的樣子讓人心裏有深深的罪惡感，她是真不懂。李戰當時急中生智就說那種照片就是在學校風景好的道路啊花園啊這些地方拍攝的藝術照，學院風的那種。

李戰微微點頭，「我知道了，回頭我給航校打電話問一問，肯定不會丟的。」

李戰認真的說，「我建議你在北庫買套房子，哪怕以後調動了也可以放在河邊進行出租。北庫的經濟以後肯定是旅游業，房子不愁不產出。或者你在旅遊區那邊再投入一些。」

說著就把牛軍推進了通訊室里關上了門。

「電話我知道，實在是太忙了忘了給你回電話。不過信件，你還寄信了？」李戰比較意外。

李戰陷入了沉思，好一陣子他說，「可是飛機應該在試飛了。」

聶劍鋒說道，「肯定要保證你能開蘇兩七的，讓其他人開殲七。」

然後對牛軍說，「進去吧，進去咱們好好聊聊。」

李戰佯作看不見牛軍眼裡閃爍著的別樣的目光，擺擺手說，「說正事，張特把衛星通訊這一塊交給你負責了？」

聶劍鋒笑著說，「真能扛得住才好。你那別墅幾百萬，每個月得還一萬多呢吧？工資都還差點，拉杆費再上不去可就緊張了。」

牛軍說著，猶豫了一下，問道，「師兄，我給你打過電話，都說不知道你去哪了，我還寫了信寄到你們航校去的，你有沒有收到？」

然而通訊室里的氣氛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齷蹉曖昧，而是非常的嚴肅凝重。李戰坐在那裡，皺著眉頭，問，「怎麼回事？ｈe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com你怎麼跑這裏來了？」

「好，那你委屈一下。」聶劍鋒說。

李戰點頭，問道，「新的戰術情報終端可以實現要求的性能參數嗎？」

「月底和御貓飛行團的對抗，難不成我開殲七去和他們的殲十一B殲十A對打？這太扯了。」李戰無奈地對聶劍鋒說。

牛軍想了一下，說，「我建議和廠家聯繫，把我們的終端系統整合進飛機的航電系統里，預留一些介面和冗餘線路，以後戰術情報終端的更新換代就可以直接安裝進去，不必再像現在這樣硬生生的加裝。」

李戰不但不用和別人輪流開一個飛機，為了保證他隨時能夠飛行，還給他配了一架備份戰機，這樣的待遇差不多是毒蝎子拉屎獨一份了。

在他面前站著的是一名留著標準短髮的女少校，穿著一身陸軍冬常服，臂章掛著的是總裝的，大眼睛圓臉身材修長挺胸翹屁股的，尤其是冬常服那長褲，穿出了模特一般的氣質。金絲眼鏡戴著很清澈，度數應該是不高的，更添了幾分文化氣質。

牛軍重重的點頭，「嗯！寄信了！前前後後寄了十三封信，而且還寄了我的藝術照，就你之前說的那種照片，我後來拍了一套全寄給你了。」

「是的，軍區從科大調了個這方面的年輕專家過來，大大提高了我中心的技術能力。」張特說著扭頭沖通訊室里喊，「牛軍，大隊長來了你出來一下。」

裴磊一腳油門沿著平行公路往戰術情報中心狂奔而去，十幾分鐘后就到了原第二塔台現在是戰術情報中心值班台的塔樓下。他沒通知張特，徑直的拾級而上來到原本是塔台指揮室的戰術情報中心值班控制室里。

聶劍鋒說，「我不跟你爭，反正你怎麼都是有理的。接下來怎麼辦，我是正常訓練還是幫二大隊三大隊改裝？」

「是的，就是你給我的那個地址。」牛軍肯定點頭。

李戰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情況，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開殲-7EGG就開殲-7EGG。

李戰欣賞她是因為能夠從她身上看到師姐朱晴瑩的影子，做事乾脆利落絲毫的不拖泥帶水。

不多時，通訊室里轉出來個人。

「是的，我學的就是這個專業。」說到工作牛軍就恢復了嚴肅的神態，她打開文件夾，說，「師兄你的要求是在新的機載終端上具備衛星定位功能，我通過我們主任和北斗系統那邊的研發團隊進行了和圖書溝通，原則上沒問題，他們很願意幫忙。其實他們早晚要做這方面的工作的，我們這邊等於是給他們提供了一個試驗平台，他們是非常歡迎的。」

牛軍問，「我上班怎麼辦？」

李戰說，「據我所知你還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被總裝點名要走了，你這是什麼情況？」

她把手上的文件夾放在併攏的大腿上，說，「挺突然的，接到命令我就打背包過來了，我也沒有想到。上級說這邊需要我這個專業的人手，我們主任說我缺基層工作經歷，就讓我過來了。」

「師兄，真事你啊，我以為是重名的。」牛軍同樣很意外，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白的整整齊齊的牙齒。

「沒問題的，沒出廠就可以改，廠家做這個事情是輕車熟路的。」牛軍很有信心地說道。

李戰很高興，「上級把你調過來是非常英明的決定，太好了，沒想到你能幫這麼大的忙，還能和北斗系統的研發團隊聯繫上。」

「還貸有壓力的話我給你點，我存摺里還有十萬塊。」聶劍鋒說。

「屆時開作戰會議的時候再研究。」李戰說，「這段時間的作戰訓練的我還是開殲七，機型的切換你們都沒有我熟悉。」

很快，牛軍把個人物品全部都收拾好了，和李戰上了勇士通勤車就下山。裴磊不由的多看了兩眼牛軍，心想這個女幹部好漂亮啊！

李戰大義凜然地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讓弟兄們開蘇兩七，我開殲七，我完全能夠克服這個困難的。」

「我們主任是技術團隊的資深成員，負責其中一個子項目。」牛軍說，「師兄，你們要換新飛機了是不是？」

「是你？」

張特一愣，有情況！

聶劍鋒說，「在北庫安家你覺得怎麼樣？」

這是當時改裝SU-27的理論學習班教員組班子。殲-11B脫胎于A型，而A型就是SU-27SK的國產型號，因此絕大部分理論知識是一致的。對鷹隼大隊的飛行員來說，需要適應和了解的主要是航電系統和新座艙的操作。所以鷹隼大隊改裝殲-11B不需要進行專門的長時間改裝訓練，而二大隊和三大隊在使用UBK戰鬥教練機完成改裝訓練之後，同樣再接受一些適應性的訓練就能完全掌握殲-11B的使用辦法，形成戰鬥力短則三個月長則六個月。

「能行的，我基本不花錢，全用來還貸問題不大。再說了，再緊張也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www.hetubook.com.com情，等新機下來一切都好了。」李戰說，「你抓緊時間把房子的事情搞掂吧，如果你決定在北庫安家了的話。」

「好了我知道了，北庫不適合我。」聶劍鋒無奈地搖頭說，「我還年輕還沒到養老的時候。」

非戰爭年代軍人的犧牲是廣義的，不是為國捐軀才是犧牲，把青春歲月、家庭生活這些放到一邊一心一意為國防現代化建設做貢獻同樣是一種犧牲。

「牛軍，真的是你啊！」李戰下意識的往前走幾大步后又猛地頓住了腳步。

「有。」牛軍毫不遲疑地說，「我住在這裏不方便。」

「是的。」

外面，張特和那兩名技術軍官目瞪口呆，暗暗想到，大隊長這個作風也太直接粗暴了，就地正法啊？

一直以來李戰還有些得意的，因為他有備份機，這是非常特殊的待遇。一般來說不是每一名飛行員都固定一架飛機，飛行員有冗餘，幾個人開一架飛機的情況是比較常見的。

革命軍人四海為家，他們又是經常往外跑的飛行員，一腳油門上千公里之外，要四處駐訓輪訓，一年有兩天在家裡住都算是難得的，有家和沒家一個樣。所以自從選擇了這個行當，李戰也好聶劍鋒也罷其他飛行員也好，都早有心理準備四處漂泊四海為家。

沒想到牛軍記下來了，一記就是五年啊！

牛軍高高興興的整理內容，說，「有師兄在就是好。」

鷹隼大隊誰都可以不上，李戰必須要上。非要量化他的戰鬥力的話，他一個人能頂三個，這是保守估計。而李戰的空中作戰指揮能力是非常強悍的，這對鷹隼大隊來說非常的重要。

「師妹，以後不要說那種照片了，就是藝術照，呃，嚴格地說是在學校里拍的一套比較藝術的照片。」李戰不知從何解釋，「我之前特意強調那種照片只是為了說明和普通照片的不同，並且……總之那種這倆字就不要說了。」

「暫時這麼定，你趕緊去航醫室檢查，我先去戰術情報中心看看。」李戰說。

「這，這是什麼情況，你這麼跑這裏來了，你不是在總裝工作嗎？」李戰滿腦子都是疑問。

「我正營你也正營，你還比我歲數小，按照規定你是能夠住小套間的。北庫這邊其他東西不多就是地方多，這個標準的套間在沿海地區的話，團級幹部才能住的了。」李戰笑著說到。

「有通勤車接送，我給小車班的說了，你就把心放下來專心工作，有任和-圖-書何困難直接找我，當然，張特能解決的話你們中心就解決掉。」李戰說道。

這位名字極其男性化的師妹不是一般人。李戰和她同在華清大學學習，李戰兩年後去了航校，她繼續留在華清大學學習，李戰到了訓練基地后，她繼續攻讀碩士學位了。到李戰下部隊，也就和她斷了聯繫。

牛軍說，「明白，謝謝師兄。」

牛軍說，「是啊，就是那種照片啊。」

……

聶劍鋒說，「明白。殲十一B的相關資料應該快到了，咱們也應該準備開學習班了。」

牛軍馬上出去和張特交接工作，然後和李戰下樓到底部的宿舍里收拾行李打起了背囊，李戰站在門口那裡看著。牛軍不是文職幹部，她的軍事素養看起來比許多技術軍官的都要高一些。打背包裝背囊的動作標準，一動是一動，動作非常的快。

聶劍鋒沖李戰的背影喊道，「老李你記得去啊，不然老寶把體檢報告給你寫花了看你怎麼辦。」

「你們航校也太不靠譜了，私人信件都不及時傳達。」牛軍說。

「正常訓練。」李戰說，「當前的主要任務是和御貓飛行團的對抗。二大隊三大隊的改裝訓練沒那麼迫切，他們用蘇兩七搞改裝訓練，等新機到位了他們還要再進行適應性訓練。B型的變化比較大的，聽說航電系統全都換了一遍。」

裏面沒幾個人，有兩名年輕的技術軍官坐在左側的崗位上，張特站在右側的控制終端前面查看著什麼，似乎在自言自語。李戰舉步走進去示意要站起來的技術軍官不必多禮，沖張特說，「小張，我給你說的事情搞得怎麼樣？」

聶劍鋒無奈搖頭，「不是聊我房子的事嗎，怎麼又說開飛機的事，這個話題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要怪只能怪你自己飛行的時候不注意尺度。」

他指了指張特，說，「小張，我們倆認識，你忙你的。」

「你先收拾著，我還有個會。」

李戰沉吟了一下子，說，「北庫不錯，空氣好風景好地方大，住著神清氣爽心怡神曠，與世無爭的生活節奏比較適合養老……」

「牛軍？新同志啊？」李戰四周看了看，除了那兩名技術軍官和張特外在沒有其他人。這個中心本來編製就比較小，原本計劃到位的兩名同志被臨時抽調去做別的項目了，以至於張特一個人要干三個人的活。那兩名技術軍官是旅里抽掉出來的，水平一般化。

可惜人算htｔｐs://wｗw.heｔｕｂｏｏｋ.ｃoｍ.com不如天算，到他手裡的飛機除了037號殲-7EGG一直硬扛著過日子之外，其他的都為國捐軀了，以至於他走到了需要借飛機用的凄慘田地。

「大部分沒問題。」牛軍說，「這需要慢慢的完善，而且關係到命令許可權，需要報總裝，他們批准分配了之後一些功能才能生效。比如定位和敵我識別。」

這姑娘是貨真價實的技術霸，早在大二的時候就發明了一個專利從而進入了軍隊科研機構的視線，後來是總裝直屬的某個科研部門把她特招走了。補貼大學期間全部學費伙食費並且替她報了一個獎勵扶持得了十萬塊的獎金，她直接在老家市裡給爹媽買了一套房子，也是個做事手起刀落的姑娘。

「什麼尺度，和尺度有什麼關係，我那不也是為了順利完成任務嗎？」李戰辯解道。

李戰擺手，「不用，我能扛得住。」

李戰看到牛軍腦袋裡鬧出來的第一個印象就是這位學妹還在學校的時候就被選中為新式軍服的標準模特。也就是說07式女式軍服的基本標準是以她的身材為基本的。

牛軍坐下來，一米六七個子的她穿著制式女式軍皮鞋給李戰不小的壓力，儘管李戰身高有些一米七六。

「有一種失敗叫佔領，有一種勝利叫撤退。此時後退的一小步是為了將來能夠前進一大步。我沒事，真的，我就開殲七了，新機到位之前我就開她。」李戰凝重地說道。

李戰沒想到這裏面事情這麼複雜，他說，「正好，總裝是你娘家，和總裝相關部門的溝通就交給你了。是了，在這邊還習慣嗎？生活上有什麼困難沒有？」

牛軍一個女同志住在山上當然是不方便的，而且也不能讓女同志住在山上受苦。李戰直接把牛軍帶到家屬院那裡，給她安排了一個一房一廳的小套間，四十多個平方，非常的寬敞，而且這裏住的都是家屬，女性居多，進出什麼的很方便。

張特年紀比他還要大，但是他是話事人，北庫戰術情報交互中心的建設工作連薛向東都做不了主，財政大權什麼的全都在李戰手裡。李戰也習慣了這種說一不二的工作。

「我心裡有數。」李戰擺了擺手跳上勇士通勤車，對裴磊說，「去戰情中心。」

「就是學院風格藝術照嘛，什麼那種照片。」李戰大寫的汗。

李戰轉身出去，才暗暗松出一口氣，牛軍追上來說，「是了師兄，你晚上沒事吧，過來我這裏我給你看那種照片，我這有備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