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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台里的幾位經驗豐富的首長首先看出了端倪，李戰真要是只有這個水平那才奇怪，可是大家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卻都不知道李戰是留了什麼後手。

「正常發揮，完畢。」李戰說，他知道梁司令肯定在塔台，而靶機大隊如果沒有基地司令部的批准肯定是不敢這麼乾的，很可能就是梁司令授意的。

PL-5C導彈好像真的看不到目標了，它的彈道指向在目標靶機前方數百米的位置，這說明導引頭是沒能探測到目標的紅外信號的。

發射導彈后應當轉彎脫離甚至做規避機動的，可是為了用飛行頭盔上加裝的攝像儀拍攝下射擊效果，李戰要儘可能的接近目標靶機。為了不在導彈爆炸的時候衝進殺傷範圍，他不得不使用豎起背部減速板的方式來迅速降低速度。

「好在哥有兩手，不然還真的讓你們這幫叼人給坑了。」李戰心裏暗暗說道，目不轉睛地頂著大約一公裡外的PL-5C格鬥導彈。

塔台和北庫戰術情報交互中心都能過看到代表著P和圖書L-5C導彈的小紅點和代表目標靶機的小綠點，明顯看得出來這是跑靶的徵兆了。PL-5C格鬥導彈如果鎖定了目標，是會直追目標而去，整個飛行過程是呈現不規則的弧線的，用最大可承受的20個G過載能力來實現命中。而現在PL-5C格鬥導彈飛的是直線，說明導引頭沒能獲取目標信號從而處於無制導狀態。

李戰向目標的十點鐘方向加速飛行，在十公里處掉頭回來，機頭指向目標靶機的左側，以四百公里每小時的速度持續接近。他給左翼掛架下的PL-5C通電，導引頭預熱，戰機的瞄準儀已經鎖定了目標靶機。在五公里的位置上，李戰把瞄準方式切換為航炮瞄準，計算好提前量，他在距離目標靶機二點五公里的距離上發射了導彈。

戰機稍縱即逝，電力推進的無人靶機續航力顯然是很有限的，不能再猶豫了。李戰想了一個土辦法，決定冒險一搏。他再一次查看了大氣數據系統的實時數據以及戰機m.ｈetｕboｏk.cｏｍ.cｏm的飛行姿態信息，尤其注意風向和大氣壓和目標的飛行姿態信息，其中目標的速度航向高度最為重要。

傻不隆咚的PL-5C格鬥導彈在飛行途中撞上了目標靶機……

PL-5C格鬥導彈採用的是紅外製導，這種被動制導方式的缺點在於能不能打中取決於目標的紅外信號特徵，所謂紅外型號特徵指的是熱能特徵。

這是運氣？

「明白。」

他已經基本上能肯定這是空防基地故意出的難題了，目標不只是他，而且還有考驗101旅的意思在裏面。一下子壓力就大了。

目標靶機使用的是電能推進，熱能特徵大幅減少，低速度的情況下機體與空氣摩擦產生的熱能特徵也十分的微弱。難就難在這裏。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李戰究竟會怎麼打，安排這樣的突然變化目的就在於考驗飛行員的臨機反應，在看似無攻擊條件的情況下應當如何完成任務。

撞上的瞬間，引信啟動戰鬥部爆炸，將悠哉悠哉游弋的目標靶機給撕成了粉碎和_圖_書。地面上的操作員看到信號一下子斷掉黑屏頓時就傻了眼。塔台和北庫戰術情報交互中心的一干人等通過李戰飛行頭盔上加裝的攝像儀看到了這驚奇的一幕——導彈沒鎖定目標靶機但是居然撞中了。

「塔台，我是洞幺，請求射擊，完畢。」李戰心裏有了八成的把握后馬上請示塔台，隨即用英文重複請示。

仔細一想拿導彈當航炮打這種辦法，乍一看很簡單，原理和用航炮打空靶一樣，可是難度卻更高。炮彈是無動力的，依靠底火推射出去，打出去彈道差是有規律的，可是導彈卻是自帶推動力，有多片翼，在飛行過程中軌跡是極難遵循規律的，飛行過程呈現的是加速狀態，飛行高度和飛行方向受風力的影響很大，幾乎不可能準確控制它的命中點。

「塔台，目標靶機已被摧毀，正在搜索下一個目標，完畢。」李戰不無得意地報告，操縱著戰機悠哉悠哉地脫離了那塊空域之後繼續下一步射擊訓練。

每個人腦袋裡冒出來的第一個猜想都不一樣。幾位首和圖書長震驚之餘迅速冷靜下來隨即想到了一種可能——李戰讓PL-5C的彈道和目標靶機的航路在某個點重合從而發生撞擊，換言之目標不是被打下來的而是被撞下來的。

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給101旅出難題不正是希望看到真實的戰鬥力嗎？

好運來真的這麼神奇嗎？

李戰不但能做到而且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讓大家震驚之餘也有一些失望——終於還是沒能試出他的戰鬥力極限嗎？

奇迹發生了。

梁鵬飛嘴角微微抽了抽，靶機大隊精心設計了這麼一個靶子，前前後後和作戰處的人分析研究了多次，是完全針對PL-5C格鬥導彈的缺點來布置的，恰好的卡在該導彈的被動紅外導引頭的最低探測熱量那條線，沒想到被李戰用這麼一種土不啦嘰的辦法簡單粗暴地解決了——導引頭不起作用我就硬生生的跟扔石頭一樣砸過去！

方成河這下得意了，他忍著笑意回答，「洞幺可以繼續執行射擊任務，完畢。打得不錯。」

李戰心裏早就罵開了，靶機大隊太m.hetubook.com.com無恥了，這個目標靶機的紅外信號特徵肯定低於PL-5C的可探測值，否則導彈不可能在這麼近的距離上沒有絲毫反應。這純粹是故意坑人的，如果按照正常的方式進行射擊妥妥的跑靶。

好幾次他都忍不住要用航炮去把它轟下來，可惜射擊主任曹福飛估計和空防基地穿一條褲子，愣是把航炮炮彈給下了。

把導彈當成航炮打！

李戰已經繞著目標靶機飛了三圈了，一直下不了決心開打。

這哪裡是實彈射擊訓練，分明是坑拉杆小王子遊戲。

拉近距離打？紅外特徵達不到PL-5C導引頭最低可探測量的要求再近也白搭，導彈照樣會熟視無睹往未知方向飛過去，出點問題回過頭來打載機上不是沒有可能。

方成河回答，「洞幺，前方凈空，可以射擊，完畢。」

看見PL-5C朝著目標靶機的前方直射過去時，李戰把油門桿放到了慢車位置，為了儘快減速他居然把背脊的減速板給豎了起來，01號殲-11B看上去像極了憤怒的鬥雞，頸部的毛髮豎立起來面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