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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北牧本想再多說幾句的，意識到這裡有不少外人後就生生的把話給咽下去了。

不多時，指揮員給三架在北庫戰訓基地待命的伊爾-76運輸機下達了起飛命令。鷹隼大隊起飛了六架殲-11B重型戰鬥機護送伊爾-76機隊飛抵邊境線后返航。

齊宏不太高興但也沒說什麼。

李戰皺眉，低頭凝眉看著剛剛畫就的飛行圖，自語道，「三架伊爾一個小時之內完成加油起飛差不多是極限了。我建議馬上起飛，不確定性最多的是加油點往後的航段，咱們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做調整，但是必須立即起飛了。」

郭北牧走過來低聲問道，「第二航段有別的問題嗎？」

此時大家都下意識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彷彿開飛機的是自己，第二航段是到達經停站加油之前要經過的一片較為危險的空域的航段。飛行路線基本上是按照李戰擬定的來執行的，除了他沒有人能拿出可行方案。

李戰低下頭，「是，明白。」

有參謀制定了十個小時（飛行八小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加油一個小時、裝載一個小時）的倒計時，伊爾機隊是1日22時零五分起飛的，也就是說2日8時機隊要完成裝載從邦特斯機場起飛，最關鍵的是前五個小時。

李戰說，「基礎時間九個小時，中途停留加註油料需要多少時間加上去就是到達邦特斯機場的時間。」

作戰指揮室的參謀們迅速討論起來，結合最新收到的情報對照地圖試圖找出第二種可能性。李戰卻一反常態的旁觀起來，更讓齊宏不解的是，郭北牧也是同樣的姿態。

時間過得非常非常的慢，在大家的屏氣凝神之下機隊總算是順利在經停點降落了，加註油料的工作立即展開，機組人員全部在飛機上待命，加滿油就走。此次行動採取的是雙機組編成，絕對保證了機組方面不出問題。

「第一航段結束了。」有參謀報告了一句。

「李戰你不要想著開飛機了，不開飛機你還發揮不了作用了？別想那些不現實heｔｕboｏk.cｏｍ.ｃoｍ的，你現在是行動顧問，做好顧問的工作。」郭北牧訓斥道。

齊宏走過去問郭北牧，「郭參謀長，顧問組什麼意見？」

機隊的陸空通話同步到了作戰指揮部這裏，但是真正做決策的是空司，二師這個作戰指揮部充當的是作戰參謀部角色。

眾人看著李戰寫出的時間面面相覷。

有時候事情特別的奇怪，一出問題問題就接踵而來。

大家詫異是因為李戰計算出來的時間比他們反覆分析計算作出的預估時間足足少了五個小時。

李戰說，「我的信息是三年前的，我不敢保證百分之百。」

伊爾機隊在高空以最大速度飛行。

機隊比計劃晚了十分鐘完成油料加註，起飛升空的時候已經比計劃時間晚了二十分鐘。空司給機隊下達了加速趕回時間的指令。對於這個環節的時間誤差大家多少有一些心理準備，大家對巴國的地勤是了解的，他們沒有出其他問題已經是萬幸了。

一名通訊參謀突然站起來大聲報告，「剛剛接到消息！邦ｈｔｔps://m.ｈｅｔｕｂoｏk.ｃoｍ.ｃｏｍ特斯機場已經被合圍了，所有通往機場的通道都已經被切斷！」

「多少？你能保證多少？」齊宏很不客氣地問。

伊爾-76機隊星夜兼程向西飛去。

不多時信息反饋回來了。

郭北牧抱著胳膊站在作戰桌旁關注著不斷實施同步過來的機隊飛行參數，模擬地圖上代表著機隊的紅色小點在勻速移動著，移動速度和漫長的路程相比微不足道。

更要命的情況出現了。

沒兩分鐘，空司的指示到了。機隊開始盤旋待命，要求作戰指揮部這裏拿出第二條飛行路線來，繞過禁飛區前往邦特斯機場。顯然當地的局勢很緊張了，駐當地的相關機構已經在組織工人前往機場。

「你是說我的人在做無用功？」齊宏掃了一眼忙活個不停的參謀們。

第一次海灣戰爭地面作戰也才打了一百個小時。

李戰的臉色頓時變了，郭北牧同樣如此，他們迅速走到一邊低聲交談著什麼……

郭北牧想問什麼，但最後只是點了點頭。

枯坐許久了的李戰終於有和-圖-書了動作，他站起來走到了大幅顯示屏前面站定。

往返一萬六千公里需要進行兩次降落加油，回程問題不大，只要脫離高危空域就是安全的，所以返程不需要過多的考慮，裝了人一路往回飛就是了，關鍵是去程，每一個環節都必須進行反覆的推敲，時間也要儘可能的壓縮。

二師這些作戰參謀的臉已經被噼里啪啦的抽腫了。

郭北牧對李戰說，「解釋一下。」

郭北牧毫不忌諱地說，「是的，沒有意義。」

李戰找了個偏角落的位置坐下，兩手交叉放在前面，兩個大拇指無意識的繞著圈子，除此之外毫無動作，像是老僧入定了一樣，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旁若無人的樣子讓二師的參謀們感到陌生，要知道這些參謀里很多人都是認識他的。

先是二號機報告導航儀出現了技術故障，隨機的技術人員馬上進行緊急維修，然後是途徑飛行情報區要求改變航向和高度，一直到進入橙色空域后突然接到前方空域禁飛的通報。

「應該沒有。」李戰說，「剛剛進入冬季，翻過了和-圖-書雪山氣象條件會大幅好轉，保持飛就行。」

聽上去重點是后一句。

顧問組意見統一，齊宏馬上向上彙報，做決定的不是他。

到了這個時候機隊是肯定無法按時到達邦特斯機場了，下一步應該怎麼辦？這些卻不是作戰指揮室里的這些人能夠做決定的。

郭北牧說，「齊師長，現在不是戰術問題，得等空司明確的指示才能做到有的放矢。」

李戰說，「百分之八十。這幾天我關注過利亞的局勢，這一次可能會很快惡化，撤離行動越快越好，早一個小時工人們的安全就多一分。事實上如果讓我開的話還可以更快到達。」

「師長，中途加註油料一個小時之內可以完成。」參謀把電文遞給齊宏。

作戰指揮室里安靜了下來，只有擴音器里機隊和地面的通話。

齊宏拿起來一看，奇怪的目光投向郭北牧。

齊宏看向郭北牧，後者說，「我和李戰的看法一致，建議立即起飛，先往那邊飛再說。」

用提心弔膽來形容作戰指揮室里眾人的心情再恰當不過了。

五個小時啊不是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