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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猜測是對的。

飛鯊部隊比較特殊，校官一大堆，尉官反而成了珍稀品種，所以大部分人都是普通飛行員。在集中了全軍航空兵部隊精銳的飛鯊部隊里想要混個職位坐坐那可難了，必須得出類拔萃。曹復飛這種當過副團長團長的不在少數，到了飛鯊不照樣乖乖的普通飛行員搞起來。

這話不是推脫，而是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到地方招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但要具備毒辣的目光和分析判斷能力，還要具備強大的意志力保證不會被地方一小撮人糖衣炮彈的狂轟濫炸。

這麼來看，李戰也不算委屈了。

全軍資源無條件傾斜、用了大量的時間和資源、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同時也承受了一些質疑，飛鯊部隊一直埋頭苦幹著「刀尖上跳舞」的工作，就為了今天能夠站在全世界面前說一句「我們是有戰鬥力的艦載戰鬥機部隊！」。

「縮短了六個月，嗯，多少有些餘地了。」李戰微微點頭。

「空軍允許我們先挑，海航當然也會讓你們飛鯊優先。我的要求是，盡量確保有一個大隊的人完成初級階段。你肩上的擔子很重。」張毅說。

轟炸機師正式移交給海航，淘汰了兩架老舊的轟-6，其餘戰機全部編入縮編后的團里，兵員裁減了三分之二。陳家亮也正式成為了海航某轟炸機師的一名正師級飛行員。

李戰尷尬地笑了笑，他的確有些不拿新兵當人的傳統思想。軍人是特殊群體，部隊是特殊階層，不能以地方的常規標準來判斷。

副團級以上包括副團級的幹部都進行了任命，意味著飛鯊部隊的整體架構成型了。只是有一個讓李戰比較意外的情況是，西丁轟炸機師的部分機務地勤人員被飛鯊部隊接收了，當然是經過挑選的精英分子。

李戰搖頭說，「首長，我擔心自己的精力被牽扯過去，而是根據我的個人經驗，我顧慮的是這麼做是否具有效費比。我認為至少ｈｔtｐs://ｍ•ｈetuboｏｋ.ｃom•ｃoｍ三年之內還是要以從其他航空兵部隊選拔優秀飛行員來進行培養，再來三批人，部隊完全成型了，作戰和訓練有足夠的合格人員，到那個時候再向始端拓展，這是最好的方案。」

李戰道，「預校四年加訓練基地一年，考慮到艦載飛行員的特殊性，在這個基礎上還要增加一年的訓練時間，前前後後最少需要六年的時間今年招過來的新員才能完成實機著艦之前的所有訓練，且效果無法保證。」

這樣的話語太特么像「本次實彈演習是年度訓練的正常安排，不是針對誰，而是說你們都是垃圾」這樣的外交辭令了。

隆重的成軍授旗儀式暨歡度國慶大會結束了，唯一讓許多人感到不解以及有些委屈的是，李戰居然沒能擔任副部隊長，至少也得是參謀長啊。雖然說參謀長也是正團級，但是這個職務遠比總教員重要多了，含金量十足十足的。

張雪陽擔任參謀長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總教員自然是和教學訓練有關，當然也兼顧著作戰訓練。李戰幹不了行政這是眾所周知的，在北庫搞鷹隼大隊的時候他除了親自算大家的拉杆費，其他的一概不管，都是薛大炮幫他管理的。

張毅當然是清楚的，但是從他這個位置來看，未雨綢繆是非常必要的，哪怕成才率不理想，在這個過程中得到的經驗也是值得這麼去做的，這是一種戰略性的決策。李戰沒那麼大格局，他單純的從戰術層面、部隊作戰能力層面來考慮問題，當然會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就是直接在會場上吵了一架嘛。」李戰說。

全員大會授旗儀式上同時宣布了任命狀。

張毅點頭，「可以這麼解讀。」

他卻是沒有考慮到人家張毅是首長，他只不過是小小的中校副團，彼此的格局和眼界根本不存在可比性。

況且他的級別早都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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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仁安陞官了，航母指揮長，大小副軍。老陳頭則正式擔任飛鯊部隊政治委員，大校正師。李戰接替了里老陳頭的職務成了飛鯊部隊總教員，不過這個總教員不是臨時職務了，而是正式任命，但是級別卻降低了，正團級，李戰本人的級別沒有變化。

副部隊長都是要靠邊站的。

關鍵還是有能力擔任艦載飛行教員的人才太少了，顧得了作戰就顧不上訓練，更別說填充初級階段的教學。飛鯊部隊未來三到五年內基本上都是以訓練為主，一邊訓練一邊形成各種戰鬥力，這是一個相對漫長的過程，是客觀事實。

「成品率，這個詞用的不妥，成才率較為合適。」張毅笑著說。

全軍一盤棋的情況下沒說的，要人給人要資源給資源，就好比以前的各種建設大會戰，全國的力量集中起來干大事，全都是無條件、傾盡全力、不求回報的支援。這是我們的體制優勢，不過如果常態化的話會嚴重削弱企業的競爭力，如果是部隊，部隊當然也會產生依賴心理，這對提高作戰能力會起反作用。

顯而易見，整個操作流程上級都考慮好了，先把編製接收過來，然後從頭挑選出精英再裁員。當然，都是好兵，只是要從好兵當中選出更好的兵。

十月一日的沃土海軍飛訓基地張燈結綵，官兵們喜氣洋洋個個走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說話的時候都是昂著下巴的——怎麼著，練練？

至於萬眾矚目的飛鯊部隊首任部隊長則花落戴文明，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只要莫仁安進步，部隊長這個位置就是戴文明的，沒有第二種可能。以戴文明完成的創舉，他首長都有得做，而且還這麼年輕。

太特么氣人了。

張毅說，「我明白你的顧慮。我們的飛鯊預備班實行計劃單列，春季入學，三年半預校，一年半訓練基地，半年改裝，總計六十六個月。預校減少半年主要通過增m.hetubook.com.com加課程安排來實現，我相信這並不難克服。」

上艦成功，包括李戰在內的九名飛行員成為了飛鯊飛行員，取得了上艦飛行資格，接下來他們要完成規定的起降次數，然後就可以取得晝間著艦資質。一般來說幾種艦載飛行資質是以著艦為最終界定的，有著艦能力自然也就具備了艦上起飛能力。

他還想到一個問題，到今年這批專門為飛鯊部隊招收的准飛行員進入訓練基地階段的時候，估計艦載高級教練機也該服役了。各個方面都是經過統一分析慎重考慮之後才會定下的招飛時間，絕不是一拍腦袋下個命令的事。

等李戰坐下來之後，張毅嚴肅起來，說，「我們考慮建立初級艦載戰鬥機飛行員培養，把培養模式向始端延伸，最終形成完整的艦載戰鬥機飛行員培養體系。今年的招飛是第一批，這個工作帶有試驗性質，上級領導機關很關注。依靠空軍輸血不是長久之計，空軍也不會同意。」

李戰無奈地說，「不過我對挑兵真的沒有任何經驗，主要是我不知道應該怎麼看沒有任何飛行基礎的人。您要是讓我在軍中選拔飛行員進入飛鯊我倒還有些信心，招飛這個真沒把握。」

「劉國堅劉瘋子誰不認識。」張毅笑道，「十幾年前有一次開戰術研討會，我和你師父持相反意見，在會場上進行了非常坦率真誠的辯論。」

「首長，說實話，我個人認為現在就開始從地方招飛有些操之過急了。應屆高中畢業生和已經進入部隊服役的新飛行員有本質的區別，我指的是飛行技能之外的區別。以艦載戰鬥機飛行員的標準為牽引對這些孩子進行培養，成品率我沒什麼信心。」

「明白。」李戰凝重地點頭。

「我們不是為了證明自己了不起，而是為了證明在我們面前的一切敵人都是垃圾！」

他哪方面都足夠擔任這個職務，至於取得上艦資格這個問題，實際上上級領導機關已經和*圖*書不會對他做硬性要求了，他只要在那裡就是一個標杆。

客觀事實如此，眼下飛鯊部隊只能從其他部隊挑選飛行員來進行改裝改飛訓練，培養時間當然比從頭開始的短，培養效果當然比從頭開始的好。但是，別說空軍航空兵系統了，就算是海航系統內其他航空兵部隊，對飛鯊抽他們的精華是一直有很大意見的。

張毅說，「你的任務選出人才來，等他們三年半後進入了訓練基地，到時候是不是你當教員還不一樣，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有顧慮。」

誰知道他們那麼多年是怎麼過的嗎？數億元錢的戰機開著、每天六七十塊的伙食吃著、數以千噸計的航油燒著、成千上萬的拉杆費拿著！恐怕很少能夠體會這種泡在蜜罐里卻做著與死神共舞的工作的感覺。

大家只能這樣猜測：估計是因為飛鯊部隊未來好幾年裡都會以訓練為主，所以把李戰放在了總教員這個位置。

「明白，我絕對全心全意的把任務完成好。」

知人善任是領導的才能，把李戰這樣的戰訓人才放在管理崗位上浪費了，考慮來考慮去，讓他負責帶新人最能完全發揮他的作用，同時兼顧著戰訓，簡直完美。空司當然是想把人要回去，對他們來說李戰到海航來就是客串角色，哪怕編製從空司轉到了海司。空司這種思維方式是比較老大的，導致他們忽略了基本的事實——李戰的編製在海司，海司不鬆口人就跑不出海軍系統。

李戰滿以為在搞完分析總結工作后可以隨艦起航出海訓練，結果在他把分析總結報告提交上去之後，一個命令到了他手裡——參加招飛工作。

李戰愕然，「首長您認識我師父？」

李戰送走張毅之後好久才明白過來，不由的搖頭自嘲：自己果然是沒有當領導的潛質啊，格局太小眼界太窄！

16號艦再一次回港補充，部隊需要經過分析總結第一次實機著艦情況，對操作規範進行新一輪的調整以適應具體情況。和_圖_書這些準備工作完成之後16號艦會再一次出發進行訓練，接下來的訓練將會是以艦載戰鬥機部隊為主。

但卻是飛鯊部隊官兵心理活動的真實寫照。

張毅說，「這事已經定了，你坐下。」

李戰倒是希望陳家亮能到飛鯊來，擔任個管機務後勤什麼的領導絕對沒問題，不過他知道，陳家亮也是視飛行為生命的人，不能飛行他寧願轉業。有些時候開轟炸機的進攻屬性比開戰鬥機的還要高。

「你師父帶過的兵沒一萬也有八千，能讓他看得上眼的沒幾個，你是唯一讓他讚不絕口的一位。他說你能勝任這份工作你就能勝任，他的話是最權威的，比我還要權威。」張毅笑著指了指自己。

「張總，我哪裡會招飛啊，帶帶新員還行，挑兵這個這個真的不懂啊。」李戰苦笑著對走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親自跑到他辦公室來通知的張總指揮說。

他們終於可以站在軍旗下鄭重地從上級領導手裡接過了番號旗幟——中國海軍航空兵艦載機部隊某部，簡稱海航某部，別稱飛鯊部隊。

因此，首批飛行員上艦成功后，上級領導機關要把艦載戰鬥機飛行員的初級培養提上日常了。

空司領導也就只能看著空軍人才庫成員名單里望「戰」興嘆了。

沒點脾氣的人敢搞這麼危險的工作？做夢去吧！

飛鯊部隊完成了上艦，部隊成軍，臨時編製隨之取消，張毅也就不再任職，不過大家習慣了稱呼為張總，就這麼稱呼下來了。張毅會在飛鯊部隊待到年底，臨到退休再返回首都海軍領導機關辦手續。他決定在飛鯊部隊度過軍旅生涯的最後一天，臨到了心態更超然了，一點架子都沒有，背著手四處轉悠就像個老兵，如果不是掛著軍銜的話。

「你的看法同樣有道理。從長遠看，從海軍部隊的整體發展看，考慮到相關裝備的研製進度，今年進行第一批招飛是合適的。你啊就不要瞻前顧後了，把招飛工作搞好就是大功一件。」張毅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