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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幫助過她們，共助會一名成員被教會審判軍圍追堵截的時候，我幫她引開了追兵。她們的導師叫哈卡拉，還有溫蒂和書卷，是她們拜託我來的！」

「共助會是什麼？」

來自王國各地的女巫聚集於此，很快又要被引路人帶離此地……塔薩心裏暗想，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個女巫組織，她們正在招攬同伴，就像共助會之前所做的一樣。可是，她們到底打算去哪兒？

「那……怎麼辦？」幽影問道。

「……也好。」她點點頭，找了張還算乾淨的椅子，坐在塔薩面前。

「他就是那位一直在利用地下渠道散播消息的人？」新來者的聲音成熟而穩重，「你們問出什麼了嗎？」

「他說的似乎都是真的。」蒙面女子把詢問內容和自己的看法都說了一遍，「如果不是和共助會有過深刻接觸，他不可能知道得那麼清楚。」

而哈卡拉、聖山和共助會的信息都是真實可靠的，這將進一步加強自己情報的說服力。

「幽影，你怎麼看？」蒙面女子抬頭望向他身後。

「為什麼要害怕，共助會的女巫都很……漂亮，又不是張牙和-圖-書舞爪的邪獸，她們也沒有傷害過普通人啊。如果我害怕的話，就不會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幫助她們散播消息了。」

這是一間狹窄的屋子，周圍擺滿了布滿灰塵的石膏雕像，有完成的，也有明顯只雕刻了一半的。堆積的灰塵把石膏染成了灰褐色，彷彿這裏已經被人遺棄很久了。房間里沒有窗子，看不到天色，也無法推測時間，唯一的光源來自於牆上的一盞油燈。

「船今天午夜時就會抵達，上面還有其他女巫，所以你們必須離開。」她毫不猶豫地說道，「我會護送你們上船。至於共助會……」黑髮女子看了眼被綁在椅子上的塔薩，「麻煩幫我向提莉打聲招呼，告訴她我會晚一些日子到，說不定還能給她帶去更多同伴。」

「姐姐回來了！」幽影歡呼道，隨著木門吱呀一聲被開啟，塔薩心裏也屏住了呼吸。

「嗯，說得也是。」她從塔薩身邊掠過，站在他面前。和蒙面女子不同，她臉上沒有任何遮掩，長長的黑髮差不多及腰，外貌似乎在二十五六歲上下，最令人在意的是她的眼珠——塔薩發現m.hetｕｂｏｏk•com•ｃｏm她的瞳孔外圈竟然呈金色，即使站在背光處，也能很清晰看到她如星辰般的雙眼。

「那樣他只會害死自己。」她微微一笑，言語中充滿了自信。

塔薩恢復意識時，後頸處傳來陣陣刺痛。

如果換作他來審訊，肯定會先從手指拷問起——每說謊一次，便切下一根手指，這樣即使出現判斷錯誤，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言出必行的威脅會讓敵人心理迅速崩潰，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很難扛過這樣的審訊。

蒙面女子聽完后沉默片刻，將匕首插入腰間，走向他身後。很快，塔薩聽到後面傳來了兩人的嘀咕聲。

「你居然不害怕女巫？」女子的語氣顯得有些疑惑。

「一個和你們一樣的女巫組織，我是受她們的委託來散布消息的。」

「一派胡言，」她厲聲道，「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這個名字，但共助會遠在東境的海風郡，你以為隨便套用一個名字，我們就會信以為真嗎？」女子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塔薩發現那正是自己的之前用的，「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如果共hetubook.com.com助會真的找到了聖山，就不應該派人傳播這樣的消息。」她搖搖頭，「這隻會讓教會聞風而至，如果她們不趁早離開邊陲鎮，恐怕要大難臨頭了。」

「我不知道，」被稱為幽影的女巫猶豫道，「要不等姐姐回來再作決定吧，她一定知道該怎麼辦。」

對方搖搖頭，沒有回答。

「她們中有人能感知魔力，女巫到了那裡自然會被她們找上。」

就在這時，屋子外響起了腳步聲。

「引路人，」蒙面女子的態度比起之前已經軟化了很多，大概是那句不害怕女巫讓她感觸良多，「她將帶我們離開這裏。」

「不是我找你們，是共助會在找你們。」

塔薩自認為在殿下身邊也算是見識過眾多女巫，但這名女子的外貌仍然算得上最頂尖的那一類。她的左眼處有一道貫穿眉骨的傷痕，一直向下延伸到臉頰。這道傷痕不僅沒有破壞她的美感，反而給她增添了一份肅殺之意。從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塔薩就感覺到，這名女子是位十足的戰士。

「你不是銀光城的女巫吧？」塔薩繼續問道，「你的口音不像王都人。銀光城跟王都離得m.hetubook.com.com很近，因此這裏的居民都以模仿王都口音為榮。」

「離開，去哪裡？」

「你要跟他去邊陲鎮？」幽影驚訝地說，「可是，萬一這是場騙局的話……」

自己裝出一副嚇壞了的模樣傾倒一番，就讓對方將信將疑，同時暴露了她們根本沒有能力辨別自己是否在說謊的事實。

「邪魔之月前的兩三個月，冬天結束后，她們就回到了小鎮，並且宣稱已經找到了聖山。」

「那她們為何找上了你？」

「四十來個？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除了哈卡拉之外，其他女巫幾乎不怎麼出現，」塔薩決定再添一點籌碼，「蛇魔哈卡拉，你們聽說過嗎？她的能力是召喚魔力之蛇，有一種叫『虛無』，能迅速解除任何毒素，我親眼見過，十分神奇。」

該死，這幫女人下手還真狠。他睜開眼睛，試著動了動，發現雙手被牢牢綁在身後，雙腳分開綁在了兩條椅子腿上。

「你的名字？」一人走到他面前，挑起他的下巴，「建議你不要說謊，不然明天你就會成為護城河裡的一具浮屍。」

「他醒了。」耳邊傳來女子的聲音。

「姐姐是誰？」

「從墜龍嶺到和-圖-書銀光城，如此孜孜不倦，」女子冷聲道，「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如果有人去了邊陲鎮，該怎麼聯繫她們？」

「塔薩。」他如實回答道，同時悄悄打量四周。

「她們……有多少人？」

「我說的都是真的！」他用一種想喊又不敢大聲喊出來的壓抑聲音一口氣說道，「她們原本打算去絕境山脈尋找聖山，如今不僅找到了聖山還在邊陲鎮定居下來，邪魔噬體癥狀也消失了，所以她們想要解救更多女巫，我發誓我沒有騙人！」

審訊最忌諱只給一次選擇機會，若沒有問出答案，很容易把審問者逼上絕路——是殺還是不殺？如果殺掉，就失去了獲得情報的可能，若不殺，則相當於沒能實現自己親口說出的威脅。這會嚴重損害審問者的威嚴，下一次威脅的效力也將大幅下降。

沒過多久，那名蒙面女子又出現在他前，「她們是什麼時候到西境的？」

塔薩眨了眨眼睛，眼前這名女子頭上戴著面紗，全身被長袍籠罩，顯然不想被自己看到外貌。

雛鳥，他在心裏評價道，這兩人下黑手頗准，但審訊完全是徹頭徹尾的新手。

她躊躇片刻，「我……來自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