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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的老朋友，」羅蘭還沒開口，瑪格麗就搶先說道，「你難道沒有發現嗎？安娜小姐只是在釋放火焰而已。我還特意詢問了閃電，她告訴我只要往氣囊里灌入熱氣，遙望號就能自己升上天空。火焰可不是女巫的特權，殿下，我說得對嗎？」

「但它的造價恐怕不會太低，」羅蘭在心裏估算了下，「我預計需要千枚金龍以上。」

「我就知道，」霍格嘆了口氣，「雖然她們被宣傳為魔鬼的爪牙，但那些千奇百怪的能力著實令人羡慕。普通人可沒法像她們那樣飛到空中，再畫出一幅如此精美絕倫的壁畫。」

「多飛幾次就好了，」羅蘭笑道，「頭一次雙腳離開地面的人都會產生這樣的錯覺，就好比從未出海過的人，也會在顛簸的海船上吐得稀里嘩啦。」

「這一次弦月灣商隊沒有同來，不然他們肯定會下一大筆訂單的，」霍格將手中的白酒一飲而盡，「我就不必了，熱氣球雖然看起來十分神奇，但對銀光城的礦山沒有任和*圖*書何用處。我只希望能儘快拿到我的蒸汽機。」

如果不藉助女巫加熱，熱氣球就得採用氣體燃料，最容易得到的無疑是煤氣。可惜灰堡的煤礦在寒風嶺一帶，離邊陲鎮太過遙遠，按現在的交通條件，幾乎是沒辦法運過來了。換成氫氣球的話更容易實現，但同樣需要解決儲氣罐的問題——做不到充放自如的話，就沒有實用價值。

不愧是在王都站穩腳跟的峽灣海商，無論是觀察力還是思維能力都格外出眾，羅蘭笑著點點頭，「熱氣上升，冷氣下沉，這也是它被稱為熱氣球的原因。」

「每個氣球一千枚金龍，如何？」瑪格麗還價道，「假若您真做出了這種東西，我敢保證所有往返于峽灣的商隊都想買上一兩個。」

……

讓商人見識一下自己的各類發明，也是增進關係和擴大貿易途徑的有效方式——從馬克杯到白酒都是如此，至於賣不賣得出去是另外一回事。反正商隊會在小鎮停留數天時間，常規的和-圖-書商貿談判流程應該是吃喝玩樂最後再簽字才對。而且安娜也對搭乘熱氣球旅行十分感興趣，正好能讓她從繁忙的工作中抽出身來多休息片刻，可謂是一舉多得。

「當然，」王子笑道，「我可以證明給你們看。」

「嗯，桅杆不能無限伸長，但熱氣球可以，只要在吊籃下拴根繩子，讓它不隨風飄走就行。有了熱氣球，瞭望手便可以更早發現附近的海盜船，對於海商來說，除了無法預測的風暴和海嘯外，危害最大的就是成群結隊的海盜了。」

「不過殿下，我似乎也沒有說錯，」霍格喝了口冰鎮白酒，「普通人的確飛上了天，可這仍然是女巫的功勞。如果沒有她們的話，這個大傢伙應該是飛不起來的。」

「您能做到嗎？」瑪格麗迫不及待地問。

羅蘭裝模作樣地猶豫了會兒，最終點頭道，「那麼成交。」

「你猜得沒錯，的確是女巫繪製的。」羅蘭兩天前搭乘熱氣球在海灘附近觀光一番后，就想把這一幕壯闊的和圖書美景留存下來，加上城堡會客廳裝飾簡陋，一幅掛畫都沒有，他乾脆讓索羅婭將主座背後的石牆變成了巨大的壁畫。有了藝術背景牆后，大廳格調瞬間提升了幾個檔次。

另外，千枚金龍並非一鎚子買賣，無論是氫氣還是煤氣，都屬於消耗品，用完了總得拿回小鎮充氣，這又是一筆額外收入……當然，一次購入大量氣罐的話，可以考慮打折或贈送充氣次數。在這一點上，4S店和兩桶油是他學習與模仿的榜樣。

「您可真幽默，」霍格哈哈大笑起來，「除非我們多上一對翅膀，還要變得比鳥兒更輕。」

當氣球載著眾人緩緩升起，瑪格麗驚訝地捂住了嘴，而霍格緊緊抓著吊籃邊緣，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在害怕。鈴個頭太矮，根本看不到吊籃外的風景，露西亞只好將她抱起來，騎在自己肩頭，小心翼翼地靠近籃邊，並叮囑她千萬不要亂動。作為導航員和救援者的閃電則一直繞著熱氣球盤旋，時不時朝鈴露出鬼臉。

「你只說對和-圖-書了前半句，」羅蘭搖頭道，「普通人即使不依靠魔力，也能夠飛起來，甚至要比雄鷹飛得更高，比雨燕飛得更快。」

「唔……應該可以，」羅蘭思忖片刻，「就是有些麻煩。」

對方開出的價格讓羅蘭喜出望外，千枚金龍是他在估算價格上提高五倍后的溢價，沒想到對方居然能欣然接受兩倍于蒸汽機的售價。不過仔細想想也是，一艘海船所攜帶的貨物很有可能不止這個價錢，更別提整支商貿船隊和隨船水手了，只要能避開海盜的劫掠，這筆交易對海商來說仍然是划算的。

就這樣，熱氣球再次順著南邊海岸線晃悠一圈，完成了空中觀光之旅。

「你想放到船上使用？」霍格問。

「殿下，我進門時就想問您了，」霍格露出一副終於緩過氣來的模樣，木桶里的一壺冰水被他喝了個精光，「大廳里畫的這幅畫……恐怕不是一般人能畫出來的吧？無論是逼真程度還是從空中俯瞰大地的視角。」他頓了頓，壓低聲音道，「這是……女巫的作ｈｔｔｐs://wｗｗ•ｈｅtuｂoｏｋ•ｃom.ｃom品？」

遙望號很快完成了充氣，這一次航行羅蘭乾脆叫上了上回沒能乘坐到熱氣球的女巫，露西亞還怯生生地問能否帶妹妹上去看一看，他也一口答應下來。

「真的只用點個火盆就好？」霍格疑惑道。

「那可不行，因為想要讓它浮在空中，就必須持續加熱，而木材本身就很沉重，帶不了太多，必須用特殊的方法解決這一難題。」

瑪格麗倒是怔了怔，「真的？」

「您說得一點不錯，」瑪格麗讚歎道，「今天見到的景色真是不可思議，從空中望向大海邊緣，竟像是一條蔚藍的弧線。」

回到城堡后，霍格雙腿仍在顫抖，他結結巴巴道，「我從沒想過，在天空中往下看居然如此可怕，我覺得自己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一般。」

「那真是太好了，」她立刻接道，「我希望可以從您這兒購買四五個熱氣球，不用太大，只需搭載一人即可。」

羅蘭望向瑪格麗，後者點了點頭，「殿下請放心，霍格是我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他對女巫同樣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