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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亞感到額頭上冒出了汗珠。

數學和自然的計算題部分她就沒答對幾個，用的公式也是牛頭不對馬嘴，但選擇題和判斷題卻中了九成，最後居然也拿到了六十三分，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今天顯然是豐收的好日子，等到晚餐時，她就能獨享三份冰激凌麵包了，完全可以吃到飽！

「殿下，這裏就是全部試卷了，」書卷將一沓紙張放在辦公桌上，「您真要自己來核對結果嗎？」

「沒錯，」羅蘭微笑道，「有時候閱卷也是一種樂趣。」

難不成是這問題出得太難了嗎？

羅蘭一時百思不得其解。

這對她來說，意味著能吃到的麵包遠遠不止一份。

試卷很快發了下來。

這些天來，她一有空就和灰燼、紗薇比試斗地主，這種需要一定策略和技巧的遊戲，與上層貴族曾流行過的走獸棋有一些類似，都講究揚長避短，謀而後動。比起這個，她自認不輸提莉大人，灰燼更是不在話下，而事實也heｔubooｋ.cｏｍ.com證明了這點。現在她手中獲得了六份冰激凌麵包欠條，其中四份來自灰燼，二份來自紗薇。換句話說，接下來只要殿下在甜點中安排這道美味，兩人就得將其拱手相讓。

「那就麻煩你了。」他點點頭，隨後喊道，「夜鶯，不準偷看。」

只用了一刻鐘，她就答完了紙上的問題。雖然詞彙範圍比上次更廣泛了一些，還多了幾種稀奇古怪的考試方式，比如「閱讀理解」和「完形填空」，但這些都難不倒她。不就是讀懂內容后回答題目以及補全句子嘛，故弄玄虛罷了。

這是什麼意思？兩根十字相交的線條外加上面的幾個點，用方程去描述它？

但對方的表情讓她頓時一涼。

唯獨可喜的是，灰燼很早之前就停下了筆頭，顯然對這些問題同樣一籌莫展。

安德莉亞優雅地用小刀打理著自己的指甲，心思已經飄到了晚餐上——根據羅蘭殿下的說法，今天考完ｈtｔｐs://wwｗ•ｈｅtuｂook.cｏm.com后，第一期的學業就算告一段落。為了慶祝，所有人都能獲得一份冰激凌麵包。

很好，跟上次一模一樣。

一共三張問卷，安德莉亞飛速掃了眼抬頭，三張紙分別寫著王國語測試、基本算術和初等自然。

期末考試這一天很快到來。

她心裏猛地一緊，那種翻看《自然科學理論基礎》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為什麼自己每個字都認識，連起來卻不知道什麼意思？

她情不自禁揚起嘴角，先攤開王國語測試卷，提起鵝毛筆直接寫了起來。

夜鶯的身影看起來忽然變得好沉重。

要將一切都做到最好，這才是貴族的風範。

前面依然是簡單的盈虧計算，但漸漸的，安德莉亞的速度放慢下來。

……

當所有成績統計完成後，他伸了個懶腰，這次期末測驗沉睡島女巫有了長足的進步，留下來的燭火、伊芙琳和希爾維全部及格，其中伊芙琳提升幅度最大，從上次的五分和_圖_書升到這次的六十二分，雖然仍是三人中最低的一個，不過明顯有下過一番功夫。

倒是新來的三名戰鬥女巫成績普遍偏低，沒有一個人超過五十分，大概是授課時間較短的緣故，加上王國語分數比重下降，成績不理想倒也能理解。

她忽然覺得，事情的發展偏離了自己的預期。

她深深吸了口氣，屏住呼吸，悄悄轉頭望向後排的夜鶯——同為貴族，她是否能給自己一點提示？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安德莉亞終於按捺不住，假裝自己已經答完了基本算術卷，翻到最後一張初等自然。

提莉大人沒有來參加考試，傳說中天賦過人的安娜小姐亦不見蹤影，而周邊的人仍在跟第一頁較量，根本沒法參考。

比如可以看到許多稀奇古怪的答案，或是在字裡行間捕捉答題者的痛苦和煎熬，這都是閑暇之餘的精神食糧。

自從知道有這麼回事後，她便從希爾維那裡問到了上次測試的情況，還照著題目自己做了hetｕboｏｋ.cｏm•ｃｏｍ一遍。結果她發現這種測驗十分簡單，大概就跟貴族的學識啟蒙差不多，主要在識字認詞上，一些所謂的算術知識也是最簡單的盈虧計算，不如管事賬房水平，更別提家族的財貿計算了。在這一項上，她可是家族裡公認的天才，十五歲時就已經能核對賬本了。

然而比起上次簡單的一問一答，這次竟然出現了數字和看不懂的符號。等等……這也需要計算嗎？

接下來是基本算術。

「早知道啦，」夜鶯從躺椅上現出身形，撇撇嘴，「為什麼安娜可以不用參加考試啊，不是學業告一段落了嗎？應該讓女巫聯盟所有姐妹都參与才對。」

不過夜鶯就很糟糕了，明明一直在跟著大家學習，三門分數加起來比上次還低，讓羅蘭頗有些哭笑不得。看來學習真是一種天分，有時候實在強求不得。

「我來幫您統計分數吧？」

羅蘭無奈地搖搖頭，開始判卷。

只見夜鶯獃滯地望著卷子，鵝毛筆叼在嘴邊，目光久久沒有移動過。www.hetubook.com.com

「提莉啊……她充當了審卷者，提前將卷子做了一遍，看看有沒有疏忽之處，」王子攤手道，「順帶一提，她的成績是滿分。」

在焦灼中，書卷宣布考試結束，安德莉亞靠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卷子被收走，一時覺得晚上的三份冰激凌也沒那麼香甜了。

不過……見鬼，她恨恨地想，贏下一個腦子裡都長著肌肉的大傻瓜到底有什麼好高興的？

她聲音一窒，過了好久才開口道，「那你的妹妹呢？」

接下來幾道題目也是如此。

至於考試，愛德莉亞自然也胸有成足。

羅蘭忍不住笑道，「因為這份試卷就是她和書卷出的啊。」

女巫們齊齊坐在大廳中，等待書卷老師發放試卷。

……

又過了約一刻鐘，大家開始翻到第二張卷子。即使如此，她們手中的筆也沒停下片刻，就連麥茜也在不停地寫著——天哪，她甚至連握筆的姿勢都不對，就像是爪子一樣將鵝毛筆握在拳頭裡，這樣也能答出題目？

唯一令他感到奇怪的便是麥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