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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宮也沒有嗎？」

「抱歉，」羅蘭不好意思道，「我應該幫你準備這些的。」昨晚折騰了好幾次，就算是女巫的恢復能力出眾，恐怕此刻也頗為不適。

「我們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了，」提莉輕嘆道，「這不是居住的的問題。」

羅蘭一愣，「辭行？你要回沉睡島了？」

這一次的沉默時間較長，當他以為對方已經睡過去時，安娜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感情便是如此奇妙，他心想，明明是沒有什麼含意的對話，卻讓人覺得內心溫暖無比，像是快要融化開了一般。

……

那個蜷縮在牢房一角的瘦弱姑娘、那個身穿女僕裝練習能力的認真姑娘、那個燃起大火，將斷裂城牆封堵住的勇敢姑娘、那個主動仰起頭親吻自己的羞澀姑娘、那個覺醒日要求自己陪伴的可愛姑娘……

「就不能搬到西境來嗎？」羅蘭為挽留做最後的努力道，「赤水河南岸有著大片空閑的土地，完全可以容納下所有女巫。」

安娜緘默了片和-圖-書刻，將身子貼得再近了些，「我就在這裏，哪兒也不會去。」

「溫蒂姐告訴我，女巫不能生育，」安娜低聲道，「以後你會遇到許多麻煩。」

和安娜吻別後，王子渾身輕快地來到辦公室，推開門，意外地看到提莉正坐在桌旁等著自己。

「書本、課件，以及一些習題。」他掰著手指道，「既可以省去你抄錄的麻煩，還能加強學習效果。另外，再帶上幾把轉輪手槍，萬一遇到攜帶神罰之石的敵人，亦能起到防身的作用。另外蒸汽機也需要捎帶兩台，無論是抽水灌溉還是引水曬鹽都十分方便。」

想到這兒他頓了頓，「其實我之前還有些擔心來著。」

「你在做什麼？」安娜的聲音忽然在頭頂響起。

「原來如此……」提莉偏頭道，「謝謝。」

雲雨之後，安娜枕在羅蘭的手臂上，像只貓兒般依靠在他身側。

「現在都快到中午了，」提莉微笑道，「而且，你看樣子做了個不錯的夢。」

聽到和_圖_書她的回答，羅蘭不禁啞然失笑，沒錯，自認識安娜起，她就是這樣的人……直截了當，從不拐彎抹角，有什麼想法都會向自己表露出來。在她身上，永遠不會發生像韓劇那般「我是在為你好，但我就是不告訴你」的誤會，自己倒是想太多了。

這句話瞬間勾起了他的思緒，腦海中不由回想起她以前也曾這麼對自己說過。

「你在胡說什麼，」安娜輕笑出聲，「你可是王子啊。」

夜晚還很漫長。

看來她還是下定了決心，羅蘭無奈地想，雖說這是政治成熟、富有領袖責任心的表現，但他來說並不算是個好消息，「那等上一周再走吧，我好為峽灣的女巫準備些東西。」

「不行，」安娜認真說道，「我們還有魔鬼需要對付，索羅婭和愛葛莎小姐都那麼努力，我也不能懈怠了。」她微微一笑，「你也是……羅蘭。」

他搖搖頭，不再說話，而是將她一把拉入懷裡。擁抱了一會後，她拍了拍羅蘭的背，「好啦，既和_圖_書然起來了就趕緊把早餐吃掉，今天還有工作要忙呢。」

「另外，還有建城日。」羅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希望到那一天，你能和我一道見證這座無冬之城的建立。」

「我已經在這裏待了很久，雖然一直和峽灣有書信聯繫，但……終究還是得回去。如今邪月已結束，我也算完成了此行的目的。」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放心，即使在海對岸，我也會全力支持你對抗教會和魔鬼的。」

「有、有嗎？」羅拉忍不住摸了摸嘴角。

「你在做夢么？我哪兒也不去。」

「在哪兒都沒有，」羅蘭微微搖頭，「有時候想起來，我甚至會產生一種不真實感。」

「我並不畏懼它們，」羅蘭肯定地回答道，「事實上，比起第三次即將到來的神意之戰，這一切都不算什麼。」原本他還在考慮用制度解決繼承人的問題，但愛葛莎帶來的情報完全打破了預想，決定人類命運的戰爭近在咫尺，如果不能戰勝魔鬼，所有王國都將被徹底抹hetｕｂｏoｋ.ｃom•ｃoｍ去，與之相比，繼承問題根本不值得去關心。

「不多休息幾天嗎？」

「早上好，」他朝對方點點頭，「……有什麼事嗎？」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積累下如此多的回憶。

無數個片段一一浮現在眼前。

「當然，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她聳聳肩，隨後收起笑容，「我這次來，是向你辭行的。」

羅蘭抬起頭，頓覺尷尬——剛才趴在枕頭上嗅來嗅去的模樣實在不怎麼雅觀，「咳咳，我在數你掉了幾根頭髮。呃，你怎麼起來了？」

「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什麼的……我也不在意，我只是想待在殿下身邊，僅此而已。」

「為什麼，」安娜不解道，「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是不是女巫都一樣。」

「我是一名女巫。」

「擔心什麼？」

「羅……蘭。」

望向枕邊，他不由得微微一怔，安娜已不見蹤影，難道……昨夜發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夢境？他俯下身，隨後鬆了口氣，只見枕頭上還留有幾縷亞麻色的長發，被褥一側傳來ｈttｐs://m.hｅｔｕboｏk•ｃom.ｃom若有若無的清香。

「哦？」提莉回過身，「是什麼？」

……

「殿下，能遇到你……真好。」過了許久，她的呼吸才恢復平靜，輕聲呢喃道。

「我去給你端早餐了，」她將手中的盤子擺在床頭柜上，行動間看起來有些不自然，「我醒來時見你睡得正香，就沒有叫你。」

第二天，羅蘭起得格外晚，直到太陽爬上城堡頂端，他才打著哈欠睜開眼睛。

「乖，」他撓了撓安娜的耳廓，把她逗笑后才感嘆道，「其實……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放在以前，我根本無法想象會遇見你這樣出色的女孩。」

「怕你用這個理由拒絕我。」

「……是啊，」羅蘭順著柔滑的頭髮向下，撫摸著對方光潔的背脊，「你就在我身邊。」

「嗯。」

聊著聊著，羅蘭感到身體再次精神起來，安娜也察覺到了他的變化，親吻著他的脖子，翻身爬到了他身上……

「叫我羅蘭吧，」他緩緩把玩著對方的長發，微笑道，「這裏又沒有外人，我還沒聽過你直呼我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