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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消息的培羅早已帶人在此等候，回到城堡，一場盛大的迎接晚宴在一層大廳召開。自從完整佔有長歌要塞后，羅蘭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望著席間觥籌交錯的貴族們，他總覺得培羅是在用自己的錢宴請自己。

看來培羅對自己的命令還是頗為上心的，一開始選他為代理人果然沒錯。

「我知道了，從明天開始，安全局會接手這個案子，你全力配合就好。」

……

這簡直也太無法無天了，羅蘭暗中咋舌，如此一來，司法權幾乎等於拱手交給了老鼠，也難怪有人會說老鼠是治理城市的另一面。另外，這個時代似乎完全沒有刑偵一說，一旦謀殺時無人目睹，十有八九就是場懸案——當然，僅限於平民。

「破壞您的招募計劃，殿下，」他回道，「這件事情已經在北街宣傳開了，說只要向市政廳申報工作，就會被殺手盯上。」

「你才是安全局負責人，該怎麼破案，由你來決定……和*圖*書整個無冬城的警察力量你可以隨意驅使，無論是維德還是雷恩，都可以視作你的手下。」

「所以你覺得他們的目的是……」

「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夜鶯脫離迷霧，盤腿坐在桌上。

「領土的安全高於一切，這也是你直接對我負責的原因，」羅蘭讚賞地說道，「不只是警察部門，以後市政廳和軍隊的審查，都會由你來執行。各個部門的確是分開且互不干涉的，但它們同樣需要一張網來將其束縛住，避免裏面的人員出現濫用職權和腐敗的現象，從內部杜絕新制度的崩潰。你應該聽過一句話——最堅固的防禦，往往是先從內部開始瓦解的。」他稍稍停頓了會兒，望向夜鶯的雙眼，「而你就是阻止這一切發生的堅盾，無論是我的安危，還是領地的安全，都交給你了。」

「如果雜工算是正式工作的話，」麋鹿伯爵點頭道，「每個被害居民的房間里還留下了m.hｅtubｏｏｋ•cｏm.ｃoｍ一幅畫：一頂王冠與一個紅叉，是用血塗上去的。正是因為這個標記，我才向市政廳求證，得知即將前往赤水區修建房屋的名單里，有他們幾個人的名字。」

和金銀花長子寒暄兩句后，他進入了正題，「那些老鼠又開始出來活動了嗎？」

「根據我們收到的舉報，似乎是如此，」培羅做了個請的手勢，將王子引到大廳一角，「只是比起之前有組織的黑街團體，現在抓到的罪犯都是個體行為，例如偷竊、搶劫、謀殺等等，但凡抓到的，都被拉到廣場判了絞刑。不過您要求我們證據確鑿，所以處置的犯人僅僅是舉報案中極少數的一部分，光是核對這些消息，就要花上大把時間，而且……」金銀花長子頓了頓，「最近我們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我不會處理此事，」王子笑著搖了搖頭，「現在貴族都已回到長歌，明天首要工作是安排他們建立新的二級市政廳和_圖_書，按照邊陲區模式，劃分部門和部分負責人。早點把這一套班組弄起來，索羅婭也可以早些繪製身份證。打擊犯罪的事，就交給你了。」

小鎮一直有夜鶯坐鎮，加上人員構成單純，各種犯罪都是一出即破，導致他忽略了這個問題。雷恩嘴上沒說，心裏或許認為自己要求證據確鑿才可宣判大概是一件強人所難之事。

王子眉頭皺了起來，「他們全是正式工作者？」

「我也這麼認為，」培羅接上道，「本來招募者就低於預期數量，現在北街幾乎無人敢來報名了，現在市政廳還多了一批反悔的城民，說自己身體不適，暫時無法出城，希望官員能劃去自己的名字。如今消息只在北街流傳，萬一傳到其他街區的話，對您的建設計劃可能會造成不利影響。」

不過不管怎樣，羅蘭都不會允許自己的領地里玩替罪羊這一套。

「這……」雷恩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道，「沒有人見到行兇場面，派人搜索hｔｔps://m.ｈetｕbook•ｃoｍ.ｃｏｍ也不知道從哪裡找起啊。」

「是么，」他不免有些詫異，「那以前碰到這種事情，你們是怎麼解決的？」

「有人公然抵制您的政策，殿下。」培羅擔憂道，「具體的事情梅德伯爵知道得更清楚一點，我讓他來跟您細說吧。」

「我？」

「是，」雷恩·梅德沉聲道，「從三天前開始，每晚都會有一戶居民被殺死在家中，他們的共同點是全為男性，獨自一人居住，沒有家屬，最關鍵的是，他們都向市政廳申報了工作。」

宴席結束后，羅蘭回到城堡頂層的書房——如今這裏已經大為改觀，四周的書架被拆掉，換上了柔軟的躺椅、茶几和坐墊。書桌背後的牆面被敲出兩個大洞，裝上了通透的落地窗。雖然不是光潔無瑕的水晶玻璃，但開闊感瞬間提升了一個檔次。透過略帶雜色的玻璃，羅蘭俯瞰被夜色籠罩的要塞，滿意地點了點頭。

傍晚時分，船隻抵達了長歌區內河碼頭。

「是，多謝殿和*圖*書下。」雷恩大喜道。

呃，那是自己的說法才對，羅蘭頓時來了興緻，「接著說。」

「可你不是常說部門權力要分開，行政地位要平等么，」夜鶯不解道，「我不太明白市政廳是怎麼運作的，但這樣一來等於把安全局凌駕在它之上了吧？」

「您是說巡邏隊嗎？」年輕的麋鹿伯爵猶豫了下，「據我所知，他們並沒有固定的做法。如果影響很大，受害者家人向領主申訴，而領主又決定給予子民一個公道的話，他們才會對黑街幫派試壓，讓老鼠自己交出犯人——至於是不是替罪羊，巡邏隊並不在乎。如果是外地人或獨居者，他們一般會選擇視而不見。」

「什麼麻煩？」

羅蘭思索了片刻，「你們沒找到任何兇手的線索嗎？」

「尊敬的殿下，麋鹿向您致敬，」被叫過來后，雷恩朝王子躬身行了個禮，然後才開始講解事情經過，「最近外城北街發生了一件大事……嗯，按照維德警長的說法，應該被稱作連環殺人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