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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美人號緩緩靠近碼頭，提莉走出船艙，只見碼頭邊已經站滿了迎接的女巫。

提莉微微一愣，「你不害怕？」

「我第一次見到時反應和您一樣，不過海線確實存在。」雷霆得意地說道，「更不可思議的是，我駕駛勇氣號翻上海線，並僥倖目睹了一次漲潮的全過程——不是親眼所見，絕對想象不到當時的場面有多麼壯觀。海水流速逐漸變快，最後向跌落懸崖般沖向低點，如果不是莫麗爾的僕從護住了船隻，恐怕勇氣號當場就會被攔腰折斷！」

「然後呢？」提莉迫不及待地問道。

「別鬧了，我的能力不是給你們用來騷擾提莉大人的！」

羅蘭曾提到過，普及教育不是一件容易實現的事，它需要投入大把的金錢和時間——當人們放下手中的活計，攤開書本學習如何讀寫時，便意味著領地里暫時失去了一部分勞動力；另外鼓勵他們積極學習同樣需要金錢的支持，加上老師的薪酬和校舍建造，合在一起並非一個小數字。最關鍵的是，它不像做買賣，不會立刻顯現出效果，需要執政者長此以往地實施下去。

「我再次前往了『海和_圖_書線』以東。」

「我不清楚那些巨龍是否存在，但魔鬼——它們是真的，」提莉將女巫聯合會和神意之戰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講述了一遍，「四大王國所在的位置，不過是過去的蠻荒地，再輸上一次，人類就無路可退了。」

五王女頗有些哭笑不得，前往西境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見愛葛莎，而不是自己的女兒，她也不知道是該為閃電開心還是難過好。

「怎麼會，」提莉笑道，「我只是沒料到這次邪魔之月會持續如此長時間。怎樣，沉睡島還好吧？」

回到行宮后，就在她準備按照書卷的做法著手安排教育普及計劃時，灰燼敲了敲門，「雷霆想要見你。」

「害怕？當然會有……」他興奮道，「不過比起我心中熊熊燃燒的探索之欲，這點害怕根本不算什麼！見鬼，我真想親自去灰堡一趟，見見那位活著的遺迹了！」

「我轉動舵輪，讓船首筆直朝向海水湧來的方向，加上當時正好颳起大風，兩者竟維持在了一種極為巧妙的平衡之下。勇氣號無法再前進一步，但也不會被水流衝下懸崖。」他說到這兒喘了口和圖書氣，似乎在回味當時的刺|激，「當然，水線並不是真正的懸崖，我們都看過瀑布是什麼模樣，直落的水簾、飛濺的水花，以及水流衝擊的轟鳴聲——可在那裡，除了能看到加速流淌的海水，什麼都沒有。我清楚，就算勇氣號會被推落水線，也不過是如同爬上來的過程一樣，返回到地勢較低的那一側。」

但它帶來的改變令人印象深刻，對普通人是如此，對女巫效果更甚，這一點，提莉已經在邊陲鎮見識到了。沒有前往西境之前，她從未想過，一群普通的平民身上也能煥發出如此活力和生機。

「怎麼看也不像啦，書頁都是新的，大概是傳奇故事吧？」

大多數女巫都一臉迷茫，只有包括卡密拉在內的幾名貴族女巫神情驚訝，「您難道想要傳授大家學識？」

「啊，好狡猾！」蜜糖嚷道。

「啊，忘了我上次回來時您還在邊陲鎮。」他摸了摸後腦勺，「那是一道海水構成的懸崖，將海面分成了兩個平面，但船隻卻能在上面自由穿行，就像是……爬牆的蜘蛛一樣。」

「聽說小鎮里也有女巫組織，她們會過來和我們一起和圖書生活嗎？」

「或者是劇院話本？說真的，我已經很久沒看過戲劇表演了。」

提莉拍了拍手，讓所有人暫時安靜下來，「這是羅蘭·溫布頓殿下送給你們的禮物——包括讀寫手冊、基礎數學和自然原理！簡單來說，它們是知識！」

不管如何，這裏才是她的家園，一個由女巫組建的國度。

「海線？」提莉不解道，「那是什麼？」

走上碼頭，卡密拉·戴瑞迎了上來，「您去得還真久，我都擔心您不會回來了。」

「啊……可我不識字怎麼辦？」

「當然，既然您把它交給了我，我自然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卡密拉撫胸道，「總的來說一切情況都有所好轉，開設『沉睡魔咒』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詳細的內容我會稍後向您彙報，不過現在……還是把您交給全體女巫吧，」她眨了眨眼，「不然我可要被她們給生吞了。」

提莉一一回應眾人的提問和關切之情，直到紗薇帶著一堆書籍飛上碼頭，大家才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這批「無價之寶」上。

「哈，好久不見，提莉殿下，」雷霆依然是那副老樣子，笑容爽朗而親切，「如何，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趟西境之行解決您心中的困擾了嗎？」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歡笑聲，望著大家臉上洋溢出的由衷笑顏，提莉感到這幾天來心裏的抑鬱也消散了不少。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雷霆一語不發，直到聽完后才驚嘆道，「遍布各地的遺迹全是來自女巫的手筆，而邊陲鎮竟找到了一位四百多年前的遠古女巫？這……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你此次出行的收穫簡直比我過去一生中發現的秘密還要多！」

「然後漩渦海被填滿了——只有站在海線之上，才能清晰地看到這一切，」雷霆壓低了聲音，「三神在上，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一刻的震驚，海線的高差由數十丈變為了數丈，下面的海面升了起來，這就是潮汐的真相！」

「提莉大人，您終於回來了！」莫麗爾藉助魔力僕從的幫助，第一個撲了上來。

「知……識？」

「請說。」

「您回來了就好，大家都很想念您。」

「什麼，這不可能！」

「呃……什麼意思？」

「那座荒僻小鎮的人民真的不缺吃穿，還都住在新房子里？」

作為出身王都的大貴族，卡密拉對於管理事務十和-圖-書分拿手，也是提莉召集女巫行動中的主要執行者，正因為有了她，提莉才敢長時間離開峽灣，前往王國西境一探究竟。

「古代遺物中的文獻？」

「說實話，我沒有尋到答案，」提莉笑著搖搖頭，「他對我終究有所保留。只是現在的局勢下，這些事情反而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對了，你知道魔鬼嗎？」

她無奈地搖搖頭，越過「沉睡島大管家」，剛向眾人舉起手，便被一擁而上的女巫們層層包圍起來。

「殿下，您見到哥哥了么，他對您怎樣？」

「這一次，它們不再是書上的敵人了。」她吐出口氣。

「就是，軌跡呢？快打開門讓我們也過去！」幽影跟著起鬨道。

「這是什麼？」有人好奇道。

「從地獄里出現的怪物？」雷霆挑眉道，「在史詩和傳奇故事里經常聽到，英勇的騎士挺身而出，用沾上龍血的長矛才能殺死這些兇殘而恐怖的敵人。」

提莉點了點頭，「這也是提升我們自身能力的唯一捷徑。」

「如果沒有這次出海的經歷，峽灣最偉大的探險家名號恐怕就只能讓給你了，」雷霆感嘆了一陣后說道，「不過……我也發現了十分了不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