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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狠狠吸了口煙斗，一臉心痛的樣子，「……還是算了，聽那群商人說，一艘明輪船要一千多枚金龍，我就算把你們賣了都湊不到。」

「明輪船，」蓮挑眉道，「正是羅蘭殿下製造的。」

而且這次選人也十分奇怪，搭乘俏美人號的除了她和蜜糖外，剩下的三人里居然有兩位戰鬥女巫……按理說，提莉大人應該知道羅蘭殿下更偏好輔助型女巫，他的那些奇怪武器足以讓普通人也擁有對抗教會審判軍的能力，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帶上血牙會的人？

「你們感情還真好，」傑克吐出口煙圈，「不過……那兩位似乎很少和你們交談來著？」

廣闊無際的海面又恢復到了往日的蔚藍，俏美人號乘風破浪，迎著粼粼波光前進，船身隨浪花起伏，發出有節奏的咯吱聲。

……

「你讓殿下也給你造一艘不就成了嗎？」蜜糖邊逗著肩頭的海鳥邊說道，「別人在他面前說不上話，你可不一樣。」

老船長不解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都是女巫嗎？」

「開玩笑的，」和風一把她摟入懷裡，輕聲笑道，「我怎麼會捨得把你賣掉呢。提莉大人聽說這個事後，還專門和弦月灣商會交涉過，以後不會有人這麼提了。」

就在怪物快要撞上船帆的剎那，碩大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接著一隻潔白的鴿子穩穩落在蓮的頭頂。

「你跟提莉大人熟啊，」她吐了吐舌頭，「羅蘭殿下對提莉大人可好了。」

「摩根……」他摸著下巴思索了陣，「她是狼心的王室？」

「等等……那不是敵人，」蓮連忙制止道，「它是從熱氣球旁飛過來的。」

對方瞟了她一眼，「熱氣球？」

「不管它是什麼，抓下來就行！」另一人很快鎮定下來，「我的牢籠可不分目標是大是小。」

蓮不太懂王國貴族的事情，她只知道沉睡島的女巫並非像邊陲鎮那樣形如姐妹一般——她們大多數人來自灰堡，也有一部hetｕbook.com.com分來自晨曦和狼心，由於提莉是遷離行動的組織者，加上身份最為高貴，所以大家都將她視作頭領，異國的女巫也同樣如此。不過當峽灣諸島的教會被剷除后，情況就漸漸變得不一樣起來。

「分支而已，」和風擺擺手，「其實沒什麼，大家只是相處時間尚短，還無法敞開心扉罷了。」

大概，提莉大人有著自己無法理解的考量吧。

「羅蘭殿下用來接送女巫的工具，」和風攔在兩人身前，「放心，相信蓮的判斷好了。」

最初加入沉睡島時，血牙會僅有二十多名女巫，在島上算得上是少數派，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可偏偏二十多人里，有十八位戰鬥女巫。或者說，她們在接納成員時，就事先挑選過，只有強而有力的女巫才能加入其中，這一點與共助會、沉睡島的做法都截然不同。也正因為如此，她們的戰鬥能力極為強大，在提莉實施清掃計劃時，狼心女巫就包辦了信徒人數最多的雙hetubook.com.com龍島大教堂。

「真是麻煩，」老船長走到女巫們身旁，「如果我也能有弦月灣那種無需風帆航行的船隻就省事了，那玩意叫什麼來著？」

「比起提莉大人，她們更支持赫蒂·摩根。」

這點對於邪月時才回到沉睡島的蓮感受特別明顯，僅僅數個月不見，狼心女巫已漸漸居住在一起，用餐時也很少和他人搭話。聽莫麗爾說，她們以前都是血牙會的成員，類似於灰堡共助會，而血牙會的領導者就是赫蒂·摩根。

「和風！」蓮惱怒地錘了她一拳，「你明明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我不想再聽到他的名字！」

待到太陽西斜時，被夕陽映成淡金色的淺灘出現在眾人面前。

同時現身的，還有浮在半空中的熱氣球，以及一隻巨大的怪鳥。

「有敵人嗎？」聽到動靜的血牙會女巫衝出船艙，也被襲來的巨獸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怪物？」

想了半天也得不到答案，蓮只好把這些雜念都拋到一邊。

提到另外兩名女巫，hetubook.com.com三人都出現了短暫的沉默。過了片刻，和風才開口道，「她們原本是狼心王國的女巫。」

恐怖的巨獸越來越近，併發出高亢的咆哮，不過……蓮感到那並不是恐嚇。

老人大概是意識到了什麼，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那可不一定，」和風打趣道，「在沉睡魔咒里，蓮的賞金費用都是以百枚金龍計算的，上次那位叫杜拉特·金須的商人，還打算用千余枚金龍長期包下她呢。光一個蓮就如此了，更何況還有我們四人。」

桅杆上的水手們喊著號子，拉扯著三指粗的麻繩，一點點將帆面展開。在氣候變幻多端的大海上，這种放帆收帆的操作，每天都要出現好幾次。蓮望著頭頂爬來爬去的人們，活像是一隻只猴子。

也正因為如此，赫蒂·摩根認為血牙會才是沉睡島的核心——這點即使對方沒有公然宣稱，蓮也能感受出來。她並不喜歡戰鬥女巫地位就要高於非戰鬥女巫的說法，對提莉大人女巫平等的主張也十分贊同，可惜並不是所有和*圖*書人都這麼看。提莉大人不在的日子，赫蒂還和「沉睡島大管家」卡密拉·戴瑞起過幾次衝突，還好後者也是王都貴族，在氣勢上毫不弱於對方，最後都不動聲色地擋了下來。

「嗷—嗷—咕！」

「天哪……那是什麼！？」甲板上的水手們發出陣陣驚呼，只見怪鳥收攏翅膀，向俏美人號俯衝而來，隨著距離快速拉近，它身上鋒銳的利爪和血盆大口都清晰可見。

「小鬼，你怎麼說得我好像跟他很熟一樣。」

「你們終於來了，」麥茜蹭了蹭她的臉頰，「歡迎回來咕。」

想到這裏蓮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倒不擔心提莉大人會如何，畢竟沉睡島的最強女巫灰燼是提莉大人的有力支持者。作為唯一一個可以佩戴神罰之石戰鬥的超凡者，只要有她在，整個血牙會都不是灰燼一個人的對手。她擔憂的是自己這次出行，說實在的，她一點兒也不想和狼心的女巫待在一起。

「把帆拉滿！小夥子們，都給我動起來！」獨眼傑克大吼道，「今天我們就能抵達淺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