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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奧托在心裏低聲道，說好要保守這個秘密，我卻沒能守約。

「連民風兇悍強韌的狼心王國都沒能挽回敗局，你又能厲害到哪裡去，」他無視好友的抗議，接著說道，「反過來教會先進攻灰堡，羅蘭總要迎擊入侵者吧？他死了的話，安德莉亞十有八九也會死在他身邊，萬一被教會抓住，下場只會更慘。但如果兩國能互為掎角，令教會不敢動彈，你們都不用死在戰場上，今後還有重逢的機會，你說盟約重不重要？」

「那你是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的？」

「我不知道，」奧托咬咬嘴唇，「但她成為了女巫，整個灰堡也只有羅蘭殿下願意收留女巫。」

三家必須聯合起來，只有齊心協力，或許才能找出安佩因這麼做的原因。

兩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你差點嚇死我了知道嗎？」約寇長出口氣，「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再說嗎？」

但奧托發現，安佩因並不在意自己的答案。

「那你干不幹？」

「當然有！你好好想想，他將兩國盟約擱置，又不願意說出理由，最終只會讓國王陛下定下的攜手對抗計劃失敗。一旦教會發起攻擊，我們只能獨自抵擋——若是他們先進攻晨曦，你會帶領騎士團迎戰對吧？」奧托問道。

他拉著奧羅https://m.hetubook.com.com來到隔壁休息間，將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講述了一遍，「你覺得怎樣？」

「晚上才不會有人注意到我來過這裏，」希爾攤手道，「我謹慎慣了，還請您理解。」

而自己也沒有考慮過這一點——三家的確願意支持摩亞王室，但若殿下並不需要他們的支持呢？

「安德莉亞沒有死。」

奧羅瞬間轉過身，衝到他面前，力道之大差點沒把他按到牆上。

約寇張大了嘴，「你來過晨曦王都？」

「拜託，我可不會做生意啊！跟丹尼絲閑聊不過是勾引她說話而已，你不會真打算讓我去販賣人口吧？」約寇扶額道，「而且奴隸交易主要發生在兩國邊境，我身為大使，根本不方便過去啊！」

奧托長出了口氣，或許他該主動做些什麼。

約寇拖著疲憊卻舒爽的身子回到下榻之地，剛推開卧室房門，便聽到一個聲音說道，「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有關係。」

……

他難道也看出了這點？奧托心裏一凜，「可我們三家從來都是跟隨摩亞——」

「然後你戰敗犧牲，不就見不到安德莉亞了嗎？」

「找出安佩因變得陌生的緣由？」後者撇撇嘴，「抱歉，我沒有興趣。」

國王陛下的病情無論是ｈtｔps://ｗww.hｅtｕｂｏoｋ•com.ｃom藥劑師還是鍊金術士都束手無策，他對治療疾病也一竅不通，沒辦法從根本上解決安佩因的心病。

勸王子振作起來？

……

可是，要怎麼做？

「不把殿下拉回來就沒有盟約，你現在覺得兩者有沒有關係？」

「我不是武士，也不是商人，但在關鍵時候能夠保護你的安全，這也是陛下託付給我的使命。」

「喂，你——」

「無妨。」雖說對方是親衛，但畢竟是羅蘭陛下指派給他的，並不能當作一般的侍從看待，「既然來了，你就說吧。」

「等等，女巫？」他詫異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托卡特家，今晚不回來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作為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奧托自認為十分了解王子，安佩因並不是那種為了權力不擇手段的人，甚至有時候他會覺得對方略顯稚氣，不適合成為一位統領大局的國王。正因為如此，他打算等安佩因加冕為王后，就和貝琳達還有奧羅全力協助朋友治理政務——三家從來都是緊隨國王身後，從晨曦建立之初就是如此。

「就在你出去『拓展關係』時，我從街上打聽來的。」

對方那麼問只是出於一種不安之下的習慣而已。

「……重要。」

對httｐs://ｗwｗ•ｈｅtｕbｏok.com•ｃｏｍ方翻了個白眼，「啊？這兩者又有什麼關係？」

「殿下需要我們的話才叫輔佐，不需要的，那叫自討沒趣。」

「他是王子，是晨曦王國的繼承者，不會永遠都是我們的朋友，你明白嗎？」奧羅搖頭道，「而且安佩因也有二十歲了，不是七八歲的孩子，他鬧彆扭，我們就得跟著上去哄他嗎？不想說就不說好了，我可不願湊上去瞎打聽。」

「我有話跟你說。」

現在意識到這點時，他覺得安佩因離自己越發遙遠了。

希爾搖搖頭。

「呃，似乎有些道理——不對，你怎麼覺得我一定會輸？」奧羅不服地嚷嚷。

輕車熟路來到托卡特家族領地，由於兩人無比熟悉，偌大的伯爵府也沒有人阻攔他，奧托徑直走進練武廳，果不其然發現了正在與侍從對練的奧羅·托卡特。

奧托·洛西回到家中，將自己悶頭關在書房裡。

「我原以為你是位能打的騎士，沒想到還是名精幹的商人。」約寇佩服道。

這傢伙……也太過分了！「咳咳，所以我們才更需要把安佩因殿下拉回來。」

準確地說，他變得陌生了。

「喲，你怎麼來了，」奧羅摘下滿是汗水的頭巾，將木劍丟給侍從，「想去找樂子卻不敢進門，於是決定拉我下水？」

他嚇了一大跳，自和圖書己初來乍到，誰會專門潛入房中蹲守自己？難不成是丹尼絲的入贅丈夫？還沒打定主意到底是逃還是求饒，對方已經將蠟燭點亮。火光下，他才發現說話人正是希爾·福克斯。

「難道你不打算輔佐安佩因·摩亞了嗎？」

「這是陛下的意思，」希爾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也無須離開輝光城，商人總會把奴隸轉賣過來，價格高一點沒有關係，還省去了篩選的麻煩。至於不會做生意……你可以找丹尼絲·佩頓幫忙，她在此地算是一位有名的貴族商人，把難民運送至灰堡對她來說並不困難。一旦建立起運輸線，對我們同樣好處多多，例如遇到危險時，我們可以隨時偽裝成商販撤離，既隱蔽又安全。」

因此他仍然毫不猶豫地回答了是。

「原來她父親製造墜崖事故的目的是這個……」奧羅聽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都是沮喪，「該死，我怎麼就沒想著刨開墳墓仔細看上一眼呢？」

「一位平凡的……雜技演員而已。」希爾笑道。

「那你是……」

這種事情他已經做得夠多的了，但事實證明毫無作用，大概憑他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把殿下拉回身邊的。

「少爺，現在已經很晚了，你要去哪裡？」經過大廳時，管家追上來問道。

想到這裏，他猛地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三ｈtｔｐs://wｗw.ｈeｔｕboｏk.cｏｍ•com家？」奧羅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自從安德莉亞死後，就只剩下你和我了。」他轉過身，擺著手向外走去，「既然你來了，我帶你去『緋紅迷夢』逛逛吧，不然老是操心這個擔心那個，我看著都覺得累，精力發泄出去就沒事啦。」

「當然，這是我的職責。」

「我親眼所見，她和羅蘭·溫布頓殿下在一起了。」

奧羅斬釘截鐵地道，「幹了！」

自從國王一病不起后，安佩因似乎大受打擊，近日好不容易恢復了些，行事說話卻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如今狼心難民大量湧入晨曦，正是招攬的好機會。你可以把它當作一門生意，主要購買匠人、識字者和有特長的傢伙，所需錢財全部由陛下支付，而且每招攬一人，你都能得到五枚銀狼的酬金。」

「你說什、什麼？這、這是真的？」

奧羅的腳步瞬間停住了。

「在一起……」奧羅瞪大了眼睛，「你是說男女之間的那種在一起？」

「安德莉亞·奎因並沒有死，」他重複了一遍，「我在灰堡的邊陲鎮見到了她。」

奧托·洛西將安德莉亞的經歷緩緩道出，望著對方五味雜陳的神情，他心底隱隱感到了一絲報復的快意。誰讓你當時立刻就對奎因家的墜崖說法深信不疑，現在知道她沒死也晚了，她不會跟我在一起，也不會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