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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露怯的問話遭到了眾人的一致白眼，伊蒂絲更是毫不客氣地說道，「如果陛下說擋不住，你是不是就打算向教會搖尾乞憐，請求他們的寬恕了？」

「聽起來像是真話。」夜鶯明顯鬆了口氣。

夜鶯脫離迷霧，接過信紙，看了幾眼后皺起了眉頭，「你不會答應他吧？」

羅蘭把話又吞了回去，從抽屜里摸出一條魚乾丟給搖頭討賞的灰隼，隨後解下布條，從中抽出折好的油紙。

「你胡說些什麼，我身為市政廳總管，至、至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不用進入聖城。」她笑了笑，「只要找附近的商人好好攀談一番就行。」

就在他打算用一段長篇大論來論述自己的觀點時，一隻飛行信使從敞開的窗戶中飛進室內，撲騰兩下翅膀落在辦公桌上。

「是，陛下。」然而鐵斧的神情毫無變化，回答得也十分果斷，「另外我建議將駐守在墜龍嶺的第一軍更換成剛訓練完的新兵。他們應付那些貴族毫無和*圖*書問題，第一軍也能集中起最大力量來阻擋教會。」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羅蘭將密信的內容大致講述了一遍，「這些內容我們無法驗證，但如果信上的一切都是真的，灰堡無疑將迎來神意之戰前的最大挑戰。出於穩妥考慮，極南境的作戰安排只能暫時中止。」他望向鐵斧，「沒有問題吧？」

「喂，你就這麼信不過我么。」

「目睹這一切的是奧托·洛西和奧羅·托卡特，三大家族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

「一個有趣的……父親。」他將信紙挑起，「你看看這個。」

免疫神石影響的女巫？據他所知只有強化身體的超凡者能做到這一點，除此之外就是被稱為斬魔者的高階魔鬼了。

「而且那裡的人民全是信徒和狂熱分子，探子很難混入其中。」培羅補充道。

而這封信第一句話就讓他大吃一驚。

「大王子安佩因試圖反抗，侍衛在純潔者的控制下舉劍自盡和*圖*書。」

它的爪子上綁著一圈黃色的布條——這代表著密信來自舊王都。

而信中的內容就要瑣碎一些。

「你在笑什麼？」躺椅方向傳來夜鶯的聲音。

「教會的目的是為了穩住晨曦，好集中力量優先進攻灰堡。」

「教會的聖城？」卡特皺眉，「那有什麼用處？難不成教皇決定出兵還會通知你么？」

「晨曦王宮已被純潔者滲入，其能力可以無視神罰之石施展。」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極南境收復計劃要做出大幅調整了。

這些都算是意料之中的內容，令羅蘭意外的是最後一點。

「當然不會。」羅蘭輕鬆道，「我並不需要政治聯姻來維護王位穩定，而且看信上說的這麼厲害，我都不敢把她放進城堡里來，要不然誰是國王還不知道呢。」

出席者有市政廳總管巴羅夫、第一軍指揮官鐵斧、首席騎士卡特、長歌執政官培羅、女巫聯盟代表溫蒂與愛葛莎、沉睡島女巫代表希爾維，以及北地珍珠伊蒂m•ｈｅｔuｂｏｏｋ•cｏm•ｃｏm絲。

羅蘭繼續向下瞄去，卻發現消息一條比一條驚人。

作為春季攻勢的首要功臣，鐵斧按照預定計劃迅速拿下了柳葉鎮和墜龍嶺，使得無冬城與南境連接的門戶城鎮落在羅蘭手中。他原本打算再接再厲，在秋天到來之前完成開疆拓土的偉業，將沙民的領地也納入王國版圖。其中作為兩族間系帶的關鍵人物就是迴音和鐵斧——兩人身為莫金族人，在種族衝突時能起到緩衝作用，而鐵斧也十分渴望能回到鐵砂城報當年的陷害之仇，因此讓他率軍佔領極南境亦是對他最好的獎勵。現在中止作戰計劃，他或許會感到失望。

由於密信尺寸有限，所以上面的內容通常十分簡潔。

「不管他們從哪裡出現，首先要經過的就是王國北境。」巴羅夫首先發言道，「寒風嶺、幽谷鎮、永夜城和斷崖城，都是卡爾文公爵的地盤。我建議讓伊蒂絲小姐把這個消息帶給她的父親，然後待在北地監視敵人，這樣才比ｈtｔｐs://wｗw.hｅtｕbook•cｏm.ｃoｍ較穩妥。不過……陛下。」他搓了搓手，「我們能擋住教會吧？」

「我並沒有這麼覺得。」羅蘭搖頭道。不能生育的缺點會隨著文明的進展一點點消去，而魔力帶來的容貌、身體素質、不可思議的能力將變得越發重要，只要人類還能延續，女巫這個群體必然就會崛起。還好她們誕生於人類內部，也沒有特定方法刺|激覺醒，這才讓兩者融合有了一份契機。

「當然。」伊蒂絲信心十足地回道，「把人派到赫爾梅斯去。」

「你有更好的方法嗎？」

其次是對新政策的疑問——例如如何執行、貴族剩餘的權力、繼承事宜和市政廳的管理範圍。

她不再理會巴羅夫，望向羅蘭道，「陛下，派人監視各條道路的確是必要之舉，但並不意味那是一個好方法，它反應遲緩，發現敵人時也意味著敵人已經開始行動，很難為您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

「就這麼做吧。」羅蘭讚許地點點頭，起身走到背後的大地圖前，「如今ｈ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coｍ我們面臨的主要問題有兩個，一是不知道敵人何時進攻，二是不知道他們會從哪裡進攻。原本教會入侵灰堡的路只有一條，就是從北地的寒風嶺直下王都，但現在晨曦王國受到教會脅迫，因此審判軍從晨曦邊境攻入灰堡也成為可能，你們有什麼好的應對方法嗎？」

「不是相信的問題，你知道女巫沒辦法……」她頓了頓，「覺醒后，我們就不能再算是完整的女人了。」

羅蘭在城堡會客廳召開了一場戰略討論會議。

三天後。

首先是詢問羅蘭何時舉行登基大典，他好準備啟程祝賀——這也是每屆國王加冕時的慣例。

羅蘭收到了北境公爵卡爾文·康德的來信。

公爵在信末尾向自己提出了聯姻請求，整整一頁紙上都誇讚了女兒伊蒂絲的美麗和才華，稱其無論是內政還是外事，都能處理得井井有條，是最好的王後人選……這番話看得羅蘭忍不住笑了起來。

隨信寄來的還有一紙按有手印的契約書，上面明確無誤地表示了北境的效忠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