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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黑函就是錢。」奧托笑了笑，「拿著它就等於得到商會的認可，你只要報價就行。」

「您很快就會知道。」她輕笑道。

「這也是服務的一種嗎？」他毫不客氣地伸了伸手肘，「你叫什麼名字？」

「一無所獲。」他搖頭道，「要麼是難民中根本沒有女巫，要麼是她們隱藏得很好，已經徹底融入本地人中。總之，若能為陛下帶回一個女巫，他一定會大力獎賞你的——你知道羅蘭陛下有多重視她們。」

溶洞中的交談聲頓時平息下來。

「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他好奇地摸著鎖鏈下的腕扣道，「等這件事完了，車子能不能借我用幾天？」

「大家久等了，現在我宣布，『黑錢』展會正式開始！」

聽到是老朋友的要求，約寇才苦著臉答應下來。

一名穿著禮服的男子登上展台，向眾人鞠躬致敬。

約寇扶額道，「你確定？我代表的可是灰堡，如果被晨曦之主知道此事，兩國關係又回到之前的狀況該怎麼辦？」

而且，一般民居的院子門前也不會設置哨卡ｈttｐs://ｍ.ｈｅtｕboｏk•cｏm.cｏｍ。

洞穴差不多有半個王都廣場大小，藉著搖曳不定的火把光芒，他還能看到兩側有許多漆黑的小洞，不知通向何方。

展會場所乍看起來和普通的民居沒什麼區別，歪歪斜斜的籬笆圍出一個空曠的院子，中間立著一座泥巴和稻草堆砌成的土屋，院子後方是光光禿禿的農田——麥子已經被收割過，只剩下一簇簇捆紮起來的麥稈，如同大地里長出來的疙瘩。

「要多久？」

「結果呢？」

「差不多半個時辰，在輝光城郊外。」

如同在證明七十六號所說的話一般，洞穴頂端忽然響起了金屬摩擦的聲音，接著數根鐵索滑落下來，每根鐵索端頭都垂吊著一塊奇特的石頭，它們發出的光芒竟比火把還要亮上數倍，剎那間將約寇前方的展台照得一清二楚。

在柔和而明亮的光輝映襯下，火把顯得更加暗淡了，整個溶洞彷彿陷入了黑暗之中，展台成了唯一的明亮之處，也是眾人目光的焦點所在。

「那今天豈不是回不來和圖書了？」約寇驚訝道，「太陽完全落山後，城門就會關閉吧？」

「那錢怎麼辦？」

「等等……」約寇詫異地望向他，「你難道不跟我一起進去嗎？」

算了，就當去開開眼界好了，他在心裏安慰自己，連丹尼絲都沒有資格前往，他也很好奇裏面賣的都是些什麼奴隸。

「當然有……只不過遠遠高於女巫的售價而已，根據我收集來的情報，數年前拍出的女巫價格在千金左右，現在安佩因陛下下令清剿女巫，成交價應該會更低一些。」

約寇跟著他登上了一輛沒有徽記的豪華馬車，裏面除了鋪有厚實的絨毛地毯外，居然還從車頂上垂下來兩條鎖鏈，一看就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

「聽起來簡直跟集市一樣。」

「不過這裏一直都這麼暗么？」約寇享受著胳膊上傳來的柔軟觸感，挑眉問道，「這樣根本看不清台上的商品啊。」

「大人，這邊請。」引導人帶著他來到黑函上標記的座位前，並在他身邊坐下，「這次展會全程由我為您效勞，您對商品有任何疑惑，hetubook.com.com都可以向我詢問。」說話間，對方將柔軟的胸部貼上了約寇的手臂，在昏暗的光線下，他能看到她面具下尖尖的下巴和紅潤的嘴唇。

檢查完邀請函，奧托和隨行的守衛全部留在了院子外，約寇跟隨引路人走進土屋，順著廳堂中央的木梯一路向下，穿過一條人工開鑿的狹窄通道后，他走進了一處天然的溶洞之中。

「謝謝，我晚上會再來拜訪的。」

「當然可以，一天五十枚銀狼的租借費而已，連帶車夫一起。」奧托將目的地告訴車夫后，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平躺下來，「路程有點遠，你可以稍稍休息下。」

「當然，大人，您可以叫我七十六號。」對方氣吐如蘭，回答卻絲毫不亂。

「想不到你居然還有這種愛好。」約寇吹了聲口哨。

「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它建立在地下。」奧托介紹道，「我只去過一次，不知道競拍步驟有沒有變化，但只要照著引導人說的做，應該就沒什麼問題。拍下女巫后，你無須等到整場展會結束，直接去後台領人，然後會有侍從為你安排和圖書房間——」

「『黑錢』供應住所和食物，事實上，你在輝光城裡能買到的服務，在那裡都有提供。」

好吧，他收回前言，老鼠絕對訓練不出這樣的侍從來。如果每位競拍者都擁有一名引導人，光是這筆開銷就足夠令人驚嘆了。

「咳咳……這不是我的車。」奧托臉微微一紅，「要想遮人耳目，又能固定住對方，只有這種馬車才比較適合。」

「難道沒有上限？」約寇瞪大了眼睛。

約寇總算知道了奧托口中的「不那麼正式」是什麼意思，光從這幅場景來看，還真和老鼠聚會沒有多大區別。

一千枚金龍！約寇暗自咋舌，這群上層貴族也太不把錢當回事了吧？要知道即使把王都有名的風月場所全部玩個遍，也花不了這麼多錢！難道是自己層次太低，根本沒有接觸過那些真正費錢的玩法？

「總之，出來時記得給她戴上頭罩，我們明早再匯合。」

「這點我當然明白。」約寇嘆了口氣，那可是陛下要的人，打死他都不敢碰。

「邀請函只有一張。」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農田裡亮著許許多和*圖*書多晃動的火把，顯然有人在附近看守。

約寇目瞪口呆地望著兩人，總覺得他們是不是弄錯了什麼，他才是灰堡大使啊！

「先不說安佩因·摩亞有沒有工夫關注這種小事，就算被他發現，女巫也比盟約更加重要。」希爾鄭重地說，「事實上在挑選奴隸時，我手下的人就已經在暗中關注難民群中是否有女巫存在了。」

到傍晚時分，奧托準時出現在府邸門口。

馬車駛出城門后一路向西奔行，直到昏黃的餘暉完全被夜幕吞沒，行駛速度才放慢下來。和奧托估計的差不多，半個時辰后，兩人抵達了目的地。

奧托離開后，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質問，希爾一句話便將他的不滿全部堵了回去，「這也是陛下所希望的。」

洞底的地面已被重新打磨過，並鋪上了平坦的地磚，只有從頭頂上垂落的鐘乳石才能看出這個地方原本的模樣，已經有不少人彙集於此，似乎都在等待展會的開始。

「另外……為了獲取她的信任，你最好不要碰她。」奧托咳嗽兩聲，「畢竟她不是真正的奴隸，不然運送途中可能會引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