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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比較總是不同的，無論她繪製多少張細微小蟲的圖案，令母體儘可能與目標相似，母體也不可能成為目標——因為受到觀察的限制，她無法看到小蟲的每一個細節，只要顯微鏡倍數再放大一點，或是小蟲移動下位置，她通過比較捏出來的母體便會變得大相徑庭。

一行人搭乘魔力方舟回到女巫大樓，七嘴八舌地向溫蒂彙報此事後，招來的果然是對方哭笑不得的責備。

「誒？」艾米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始終沒能想出合適的借口，最後被阿夏直接拖出了辦公室。

「我、我也有一個難題要向伊莎貝拉請教。」瑪姬深深鞠了一躬，「先、先告退了。」

「你還好吧？」伊芙琳摸了摸她的腦袋。

莉莉很快找到了一個目標——一個猶如腐爛葡萄般的透明蟲體，這類蟲子在積水中十分常見，也是她常選用的試驗對比物。

「別來打擾我！」她擺擺手，「想要不被她比下去，從現在開始認htｔｐs://ｗwｗ.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m•cｏｍ真學習吧——那樣的話或許還有點希望。」

「噗。」莉莉差點沒被口水嗆到，「有你這麼說的嗎？就算你們兩人的能力一模一樣，陛下也不會故意放著另一個不用啊。」

呃……這笨蛋又怎麼了？

按著謎月的腦袋向溫蒂道歉后，她隨後也返回了卧室。

「電就是磁？」

見到真相大白，阿夏結束了回溯。

若想讓它轉化為特定的小蟲，兩者應該是一體。

莉莉欣賞地挑了挑眉頭——要知道第一次反噬雖然不至於要命，卻也是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反噬結束后常會生出渾身無力，冷汗直冒的虛弱感。能在這種狀態下控制住身體，還沒有忘記身後的同伴，對十來歲的女孩來說已非常難得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關上門，莉莉望向一臉哀愁的室友翻了個白眼，「你這樣子不就想讓我關心你嗎？」

和*圖*書「後面一點。」

火勢蔓延得並不快，畢竟放電引起的火源十分狹小，等到教室後半段逐漸被大火吞沒時，所有人已經撤出了教學樓。

女孩強撐著回到早已被嚇呆的夥伴跟前，大吼了兩聲，接著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將對方拖出了危險區域。

「呃……她就是我。」

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傢伙。

「還有我。」香草慌忙跟著她跑了出去。

電光很快便消失了，但教室的地板和外牆卻被這道霹靂點燃，留下的橙紅色軌跡逐漸升起明火，並冒出了滾滾濃煙。

「可是總會有比較……」

「啊，我差點忘了。」伊芙琳忽然拍手道，「在吃晚飯前，我得先去檢查下酒館的庫存。」。

「那你們也始終不同——」說到這裏，莉莉忽然愣住，始終……不同？「等等，你之前說什麼來著？」

「謎月？」大家走到門口時，才發現謎月還愣在原地。

「還用得著你們去探尋真相嗎？希爾維在城堡里hetｕboｏk•com.ｃｏm就發現了學院區的魔力反應，過去一問就什麼都知道了。」溫蒂伸出手在每個人額頭上敲了一下，「偷偷穿過警戒線，擅自闖入有可能存在危險的地方，你們這是向閃電靠攏啊——是不是也想被關起來做三套綜合測試題？」

「這是……覺醒？」伊芙琳驚訝道。

「沒事……」謎月低聲回道，與來之前的興奮勁判若兩人。

「啊……我來了。」她甩甩頭，魂不守舍地跟上眾人的腳步。

「十有八九。」莉莉點點頭，初次覺醒時魔力向體內匯聚，相當於一次反噬，其疼痛遠不是劃破頭皮所能比的。許多女巫常常會在這一刻無意識地施展出能力，也是最容易暴露的時刻。若是在兩三年前，當眾覺醒者下場幾乎只有死路一條。

「電就是磁，磁就是電，換句話說……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啊。」她憂心忡忡地說道，「萬一她的能力比我更強，陛下不再需要我了怎麼辦？」

「那又如何？」

溫蒂大和*圖*書概早就知道了，莉莉聳聳肩，不過她並沒有把想法說出來，反正等閑逛結束后，她也打算回卧室繼續觀察那些細微小蟲，正好順路。

母體即是小蟲，小蟲亦是母體。

「原來如此！」莉莉只覺得腦中轟然一響，一條全新的思路出現在心頭。她再也顧不上謎月，跑到書桌前，從一杯積水中挑出一滴放到顯微鏡下，專心調整起焦距來。

「同意。」伊芙琳點點頭，「我們現在就去城堡吧。」

「莉莉……」謎月鼻子一抽，「新女巫是會放電的啊！」

「我們得趕快告訴溫蒂姐！」艾米提議道，「無冬城又出現了新女巫！」

半刻鐘之後，莉莉再也找不到除葡萄蟲之外的細微小蟲了。

莉莉撇撇嘴，牽起了她的手，順便把「母蟲」注入到她體內。雖說笨蛋是不會感染風寒的，但……萬一出了意外呢。

莉莉嘆了口氣，如果溫蒂真打算罰你們，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逃得掉嗎？再說三套測試題不過一晚上時間，用來鞏固下wｗｗ•ｈetuｂook•ｃom.ｃｏm學過的知識也沒什麼不好嘛。

說到這兒她特意偏頭瞟了謎月一眼，卻發現後者一副震驚的模樣，顯然沒注意到她在說什麼。

「什麼叫原來如此？」謎月抗議道，「喂，你就不能多安慰我幾句嗎？」

當她放開限制時，第一次看到母體沒有像往常那樣瞬間變回原樣，而是以葡萄蟲的形態遊動起來。在它周邊的各種小蟲悉數轉化為爛葡萄的模樣，這個過程很快遍及到了整個水滴。

「很好，我們又多了一名姐妹。」莉莉揚起嘴角，而且可以預見的是，對方還是一個頗為不錯的傢伙，不談能力如何，至少勇敢和意志兼備。看到她才會覺得，不是所有女巫都像謎月那般糟糕。

她輕觸玻璃片，召喚出一隻肉眼看不到的母蟲，抑制住它同化目標的衝動，利用觸鬚一點點靠近葡萄蟲，逐漸與目標重疊在一起。接著母體開始滲入葡萄蟲身體，佔據它體內的每一個角落，直到它全身上下都變成淡淡的紫色為止。

眾人神情大變，趕緊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