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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蜜糖的小道消息，這些塔其拉高階女巫最近似乎都迷上了「曬太陽」，不是那種四仰八叉躺在正午陽光下的曬，而是晚上爬出洞窟，一直躺到日出時分為止。由於強烈的光線會對載體造成傷害，她們應該並不喜歡外出才對，儘管羅蘭不大理解帕莎等人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但至少有一點能看出，她們最近的心態頗為放鬆。

羅蘭很快將記錄本翻到了最後。

羅蘭大概能理解為何魔藥效果極其複雜，光柱卻普普通通的原因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就相當於一種神經阻隔劑，暫時將傳導神經和激素產生效應的時間向後拖延了些許。後世一些藥物也能做到這一點，只是副作用極大，還很容易產生依賴性。

戴蘭的能力主要作用於情緒，必須吞服后才能生效。和大多數附魔型女巫一樣，她的能力存在時間限制，具體取決於物體的大小和投入的魔力。

而即使是危及生命的重傷，魔葯的作用也不可小視。人們在劇痛面前往往會意志渙散，難以再和_圖_書做出有效的應急手段，以至於錯失搶救的黃金時間。如果能第一時間對自己進行急救，或是堅持到醫護人員的到來，存活率都會高上許多。之後救援者只須做好專門對付劇痛休克的準備，便能幫助傷者安然度過初期最艱難的一關。

儘管溫蒂暫時無從得知各種顏色的具體含義，不過總的來說，都可以視作非健康狀態。

「不得不說，陛下，她們的能力都……十分複雜。」她遞上報告道，「我還是頭一回在一種能力上看到如此多變數。這隻是其中的一部分，若想完全摸索清楚的話，您恐怕還得再等上幾天。」

「比預想的要好，不是么？」羅蘭寬慰道，「至少它還能漲回去——只要方法得當的話。」

「只能說大概如此，畢竟在短時間內，我們缺乏足夠的樣本進行對照。」溫蒂回道，「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數字並不是只減不增的。」

「陛下，這是……」夜鶯顯然也注意到了表格上的眾多顏色劃分，她抬起頭和圖書望向溫蒂，「上面的內容確定嗎？」

至於另一人……

當然，光柱簡單與否並不能衡量一種能力的價值，如果把戴蘭的「魔葯」拿到另一個世界去賣，其效力和盈利前景絕對會讓所有醫藥巨頭感到眼紅。

另外，能力針對病痛的女巫不止一位，羅蘭記得妹妹提過，沉睡島有一名叫黛拉的女巫，就能消除痛覺。還有女巫聯盟的英雄，可以將非外傷的病症轉移到其他活物上，雖然尚不清楚是否能轉移精神上的負面癥狀，不過大可值得一試。

灰堡，無冬城。

兩天後，溫蒂帶著兩名新人女巫的測試記錄，走進了羅蘭的辦公室。

根據溫蒂的測試結果，目前戴蘭只能大致控制魔力藥物的影響方向，比如偏負面或是偏正面，但無法具體到某一個特定的情緒。

溫蒂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關鍵在於，如果沒有戴蘭的魔葯，她們的作用便難以有效發揮出來——戰場上士兵隨時有可能遭受重創，女巫們卻和_圖_書分身乏術。事實上，第一軍就有不少陣亡者是因為受傷后失去意識，沒能第一時間得到救治，最終死在了送往醫療院的路上。

透過報告，他已然看到了一個醫藥業巨無霸的冉冉升起，這個行業的市場分量無疑會比混沌飲料更加龐大。

這無疑是個好兆頭。

聽到這個消息，羅蘭心裏反倒放心下來。他剛制定好了全城通電計劃，所有魔力核心也都正在向著謎月儀器的形態轉化，現在若突然出個天選者，賽琳肯定會充滿怨念——畢竟從普通核心調整回天譴模式需要數十年的時間，天天蹲守在核心面前必然不會是種愉快的體驗。

她得出的結論是，飢餓、疾病、缺陷等不健康因素都能造成顏色的變化，色澤越深的人數字一般也偏小。其中她還特意提到了一個例子，一名狼心遷移者在喝下凈化水后，頭頂的數字由深褐色的五漲至了七。

測試結果表明，「魔葯」能干涉到的情緒遠不止喜悅和痛苦，睏倦、疲憊、焦慮、恐懼……只要是人類可以體驗到的hetubook.com.com感受，它就能或多或少的對其造成影響。當藥力效果結束時，這些累積起來的情緒便會一次性爆發出來。

溫蒂點點頭，「她們第一時間就讓菲麗絲進行了天選者檢測，可惜兩人的光柱都不顯著，離天譴儀器『鑰匙』的要求差得太多。」

這也是大多數新人最為欠缺的東西——了解並精確掌控自己的能力。不過有溫蒂和愛葛莎的教導，羅蘭並不用擔心這方面的事情。等到戴蘭能做到讓魔藥專門針對某一情緒生效時，它的最後一個缺陷也將消失。

羅蘭摩挲著記錄本最後附錄的表格，心裏感慨萬分。

要是該能力準確無誤的話，可以認為這名遷移者本身患有某種感染型疾病，按照此階段的狀態，只剩下五年的自然壽命。但經過凈化水治療后，階段狀態被打破，能力重新評估了期限。

「哦？」羅蘭饒有興趣地放下手頭的活，快速瀏覽起報告來，「既然如此，塔其拉那邊應該會很感興趣吧？」

各種各樣的精神疾病在機理層面上遠比肉眼可見的內外和圖書傷要複雜，也更難治愈。它雖然不能消除癥狀，卻能精確延後，只要控制得當，即可令病症的影響降至最低。例如焦慮、疲憊等負面狀態，妨礙的主要是人們的日常生活，若每次都推遲到熟睡后發作，就能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穩定消化」。一旦人們不再受到心煩意亂、失眠的困擾，身體的自我康復速度也會提高許多。

現在，這一情況興許能得到大幅改善。

他將注意力重新移回到報告上，從顏色分佈的區域來看，無冬城幾乎稱得上是涇渭分明。北坡礦區平均數字最低，流民居所次之，而女巫大樓和沉睡魔咒兩塊地方則高出整體十到二十個點，這也印證了魔力覺醒者在身體條件上的獨特優勢。

「陛下……」夜鶯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簡單來說，莫莫看到的奇怪數字，可以認為是生命「目前階段」的自然期限，而顏色則代表著不同衰減趨勢。在報告中，溫蒂詳細地記錄了她和莫莫兩人觀察整個無冬城的結果，住宅小區居民的色澤要明顯淺于臨時居住區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