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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戰爭而言，它的意義可謂不言而喻。

「可惜那並非我所長。」羅蘭不禁揉了揉額頭，一想到強行記憶下來的電路圖，他就覺得頭疼無比。

如果那時候殺害他的兇手還活著，也必然逃不脫律法的嚴懲。

這正是所謂的調製。

望著重新掩上的房門，夜鶯輕輕感嘆了一句，「大家……都有在努力啊。」

這些設備在不考慮量產，也不考慮規格的情況下，羅蘭單靠自己就能完成。雖然跟那些封裝后只有指甲大小的工業品相比，它們顯得既粗大又簡陋，不過效果卻基本一致。等到發射塔建好，他就能嘗試進行這個時代的第一次無線發報試驗了。

前者是無線電波的鼻祖，結構極其簡單，沒有任何電子元件，僅僅是利用變壓線圈來升高電壓來為電容充電，直至電容載入在火花間隙間的電壓高到足以擊穿空氣，進而放出電火花。這一部分頗有些像是打火機，只不過火花傳遞過去的電流並沒有浪費掉，而是在電容和電感之間反覆震蕩，使之產生電和圖書磁波，最後再通過天線，將這些電磁破發射出去。

灰堡，無冬城。

即使它通過了測試，想要投入正式使用還得設計一套與王國文字相匹配的代碼，發報員和接收人的訓練也需要不少時間。另外火花發報機的頻譜極寬，同一範圍內只能有一台發報機工作，並不適合供前線情報人員使用。

夜鶯點點頭，「要是你說的那種能跨越千里進行通訊的設備早點製造出來就好了。」

看完所有報告，羅蘭總算明白了提莉那句話的含意。能及時下達撤退命令，並在茫茫大海上成功伏擊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魔鬼大君，伊蒂絲·康德和安德莉亞無疑是這場戰鬥的最大功臣。但同樣，那則關鍵情報的寄送者也不可忽視——沒有此人的拚死一舉，就不會後面的這場勝利。

「一天都不留嗎？」他略有些訝異道。

單從原理來說，無線電通訊和電話本質上極為相似，都是將聲音的震蕩轉化為電流或電磁波的變化，經過遠距離傳輸抵達另一端后和*圖*書再重新轉變為聲音。只是人的嗓音頻率太低，使得信號波的波長過長，而波長越長，所需天線的尺寸也越大——如果直接發射語音信號，天線長度恐怕得達到一百公里以上，這在工程上是一件無法實現的事情。

而兩者混合在一起的新波形在被接受后，收聽方也必須通過一系列解調手段將高頻波濾去，只留下有意義的低頻波，才能轉化為最終的語音。

「看報告不就知道了？」提莉接過杯子，瞟了他一眼，「表現得這麼殷勤，你在心虛些什麼？是不是我的專用機還沒有一點頭緒？」

比如將兩塊錫箔上下夾在一沓油紙上，再用蠟封好，即是一個簡易的高壓電容。

而這兩者便是火花發報機和調幅發射機。

「看在安娜的分上，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哥哥。」提莉將飲料一口喝下，抹了抹嘴朝辦公室外走去，「海鷗號馬上就要返程，我先回空騎士學院了。」

「不管他送出這封密信的初衷是什麼，此人的名字和功績都不應該被遺忘和圖書。」羅蘭沉聲道。倘若是前世，等到漫長戰爭結束后想要再找回一個身份不明的眼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墓碑上恐怕也只能留下類似「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績永世長存」的銘文。不過女巫卻能改變這一不得已的情況，讓每一個為人類命運做出貢獻的戰士都能留名于歷史長河中。「等到永冬王國重歸第一軍的控制下，讓『黑錢』配合阿夏確認他的身份和來歷吧。」

「但就算再難，我也不會像某人一樣趴在桌上睡著，最後只能交上來一張白卷。」羅蘭瞪了她一眼，「事實上我已經快完成原理樣機的製造了。」

而電感則更加簡單，無非是在絕緣管上纏上一圈又一圈的導線。

「沒辦法，現在前線能威脅到天穹之主的只有海鷗號和安德莉亞，而且……我也不想錯失任何一次復讎良機。」提莉背對著他揮揮手，「那麼我走了，哥哥。」

有關大公島戰事以及狼心局勢的報告，在兩天後送到了羅蘭手中。

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她們努力在和*圖*書其他方面，而非戰爭。羅蘭心底浮起了這樣的念頭，但並沒有說出口——因為在神意之戰結束前，在人類命運被決定前，沒人能卸下這個重擔。現在說這個除開逃避責任外，沒有任何意義。

調幅發射機一旦成功的話，無論是第一軍還是情報機構，都將真正意義上具備實時通訊的能力。

「怎麼會，我已從好幾個方案中選出了最合適的一種，只要安娜那邊抽出空來，立刻就可以開始試製。」羅蘭連忙道，「你也知道，最近好幾個項目都到了最關鍵的一步，她實在有些忙不過來。」

沒錯，儘管進展極為緩慢，但無線電項目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不過火花發報機的缺點也很明顯。

他沉默片刻后，拆開了報告封條。

「噗……」背後傳來了夜鶯的憋笑聲。

和活塞機一樣，考慮過灰堡設計局的眾多方案后，他決定選取其中兩個同時進行。

相比以前從北境永夜城寄往無冬的信件就得花上一周的時間，這樣的傳訊速度不能不說進步巨大。無論是飛行信使的和_圖_書短途速遞，還是蒸汽船日夜不歇的長途奔行，如今都被整合成了消息傳遞系統的一部分，每一封重要消息都會配備上專人專船，甚至動用上飛機——而這一次的報告則正是提莉送來的。

所以想要將語音傳遞出去，就必須搭乘上頻率更高的載波。

而後者最大的優點是——能直接傳播語音信號。

「辛苦你了。」羅蘭噓寒問暖地遞上混沌飲料，「那邊的情況還好吧？」

因此他的最終目標依舊是使用電子管放大信號的調幅發射機。

換句話說，只要控制電源的開合，便能發出斷斷續續的電磁破——接聽者根據鳴音的長短，即可將它轉譯為對應的信號。所謂的長長短短的電報碼，便是由此而來。

「你打算怎麼辦？」此事顯然也吸引了夜鶯的注意。

儘管聽起來仍有些迷糊，但羅蘭採用了最取巧的辦法，那就是先讓灰堡設計局的無線電項目組用隨手可得的材料，造出一台堪用的實物，再把實物照搬過來。

「現在你終於能理解到我考試時的感受了。」夜鶯掩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