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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陛下還沒忙完他的活嗎？這種時候暫時拋開工作一會兒也沒什麼關係吧？」溫蒂說道。

「那個……」娜娜瓦好奇地打量著帕莎等人道，「你們這樣喝真的能嘗到味道嗎？」

「大家還是慢點喝吧，今天伊芙琳要做的酒實在太多了。」莫麗爾指揮魔力僕從將空酒桶撤下，「畢竟今晚整個浮島上的人都在慶祝，她就算全力轉化也趕不上。」

安娜點點頭，伸手輕輕推了推羅蘭。

「哇……那是什麼味道？我好想知道！」閃電眼睛發光道。

見到是安娜，她顯得有些意外，連神情都不自然起來，「呃，你怎麼來了……」

當然，她來找羅蘭也不全是為了讓對方放鬆片刻，夜鶯此刻正守在他的身邊，而自己也承諾過，此戰過後便是約定之時。

「啊啊……又來了，哥哥的怪話。」提莉翻了個白眼。

「乾杯！」

「不……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安娜搖搖頭，「羅蘭過去常說和圖書，他不懂那些模擬文明進化的推演為何把酒這東西看得那麼重要，哪怕吃穿供應不夠，只要來點酒，幸福度和滿足感就會噌噌上漲。而只是吃飽穿足的話，反倒還要鬧事，簡直不可理喻。現在來看，也不是全無道理嘛。」

她試著加大了些力度，將他的身子推起，然而後者毫無反應地朝後倒去，直至仰靠在椅背上。雙手則無力地滑下，垂落在腰間，就好像完全失去了意識一般。

不是所有犧牲都會換來回報，也不是所有堅持都能等到黎明，正因為如此，當數百年的犧牲和堅持沒有落空時，才更讓人動容。

「進來吧，門沒鎖。」回答她的正是夜鶯。

「怎麼了？」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她。

兩人頓時變了神色！

後者卻沒有任何反應。

愛葛莎舉起酒杯道。

「當然，我們雖然沒有嘴，但可以用表層短須來辨別味道與吸收水分，並且感知遠比一般人要強。」帕莎和-圖-書笑著回道，「另外，載體的味覺範圍也和人類不同，所以我們還能從中嘗到過去從未體驗過的滋味。」

「愛葛莎，難道你想……」賽琳略有些訝異道。

「奇怪，以前這樣應該就能叫醒他的啊，難道是這些天籌備計劃太累了？」夜鶯按著羅蘭的肩膀來回晃了晃，但依舊沒能叫醒對方。

「原來是這樣……」夜鶯鬆了口氣，卻又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不過約定也是一部分，一起說了也無妨。」安娜望向趴在桌上沉睡的羅蘭，「他還在夢境世界里嗎？」

無論是混沌飲料也好酒也罷，作為享樂物資，它自然不可能在啟程前花費寶貴的人力去搬運，因此最簡單的做法就是帶上伊芙琳——只要有水，就能源源不斷地變出酒來。不過當所有人都為勝利而歡慶時，這些儲量就有些不夠看了。

神罰女巫只是失去了味覺而已，但帕莎、埃爾瑕和賽琳的喝法則完全超出了大家的想象——她們捲起觸鬚和圖書，將酒倒在自己的頭上，就跟洗澡一樣。

夜鶯花了好一陣工夫才意識到安娜是故意如此，只得無奈道，「嗯，他說需要查看下灰堡設計局新項目的研究進度，還得跟那名魔鬼大君討論下後續事宜，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你想叫醒他的話，推他一下就好——按他的說法，這些事情可以隨時被打斷，反正時間不會發生變動。」

「就、就現在？等下……我還沒做好準備……」

「那就交給你了。」溫蒂笑道。

「乾杯——！」女巫們轟然相應道。數十個杯子一同舉向空中，清脆地碰在一起。這其中既有失去了味覺的塔其拉人，也有轉化為了載體的聯合會高層。特別是后兩者——對於經歷過上一次神意之戰、承受著巨大絕望與無助的人來說，這一刻她們終於卸下了心頭最沉重的石頭，可以和大家一起盡情歡笑，甚至笑得比其他人更為燦爛。

「但成為載體的話，就不能飛了吧？」閃電思索了下，「我連和圖書這個世界都沒探索完呢。等到飛不動的那天，或許我會考慮一下。」

「呼……想什麼哪，說得好像神意之戰已經結束了一樣。」洛嘉喝完一大杯酒後長出了一口氣，「現在不過是剛剛擊敗了魔鬼而已，大陸另一邊還有更強大的敵人呢！誰也不能保證，抵達無底之境就能終結戰爭，所以今天只用盡情喝酒慶祝就行！」她邊說著邊摸向身邊的酒桶，「誒？裏面似乎空了……新的酒呢？」

「嗯，等到這一切結束，我想進行靈魂轉移，然後重建探秘會。」愛葛莎坦然地點點頭，「女巫的壽命也不過百年，若能成為載體，我就可以一直將自己的研究進行下去。」說完她朝閃電笑了笑，「像你這樣對未知充滿好奇的人，最適合探秘會不過。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撲哧。」坐在首位的安娜突然笑出聲來。

「根據探秘會的研究，人們無法理解自己不曾接觸過的事物，所以即使她說出來，你也很難想象和圖書。」冰女巫給自己重新倒滿酒，「若想超越這個界限，唯一的方法就是轉化為載體。」

安娜難得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騙你的。我只是託大家的要求，讓他去喝酒的。」

「我去催下他好了。」安娜站起身道。

晚上的慶祝會羅蘭只在最開始出席過，向全島發表完簡短的開場演說后，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間——按他的說法，魔鬼方面應該很快就會找上門來，他必須先處理好手頭的事情，才能對接下來的計劃有一個大致的把握。等忙完了這些，他再上來陪大家一起慶祝。

眾人則發出了一陣鬨笑。

想到這裏，安娜敲響了房門。

女巫慶祝的溶洞離羅蘭所在地並不算遠，穿過一條狹長的通道后，她便來到了位於指揮所下方的辦公區域——事實上不只羅蘭一個人在忙碌，指揮所和參謀部的樓道間都有腳步聲來往不息，顯然他們亦清楚，之後前往無底之境的行程才是整個計劃最關鍵的一部分。

「當然是為了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