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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英明！」鰲拜佩服地說，「咱不管他分幾路來，咱只管往一路去！」

「兩萬？」朱慈烺眉頭皺了皺，「他們居然擺著鳳陽禁垣不打，南下送死來了……」

鰲拜愣了又愣，兩萬大軍，還是近四萬匹馬兒湊在一塊兒還能安靜？人喊馬嘶的，吵著呢！

李岩道：「韃虜的援兵如果不敢走夜路，明天下午才能到。」

所以本王這次就壓注在大槍嶺東！一旦發現南寇大軍夜出，咱們就以少量兵力守營遲滯，再以主力東出大槍嶺，在清流溪以西列陣以待。」

的確太安靜了！

「他們一準會分兵的！」鰲拜道，「他們人那麼多，在這大槍嶺根本展不開了……他們至少分兩路，也有可能分三路！」

現在是白天，白天睡大覺……想幹什麼？

豪格眉頭越皺越緊，「咱們也準備夜戰吧！派最好的巴牙喇護軍去偵察，一定要摸清楚南寇的動向……特別要摸清楚他們是不是會分兵？」

「四萬就四萬，」朱慈烺倒是篤定，「咱們有五萬六千人呢！」

好容易等四個師指揮使一一報告完畢，朱慈烺也說完了加油打氣兒的話，李岩才將剛收到的塘報遞上。

被豪格點名當炮灰的人名叫愛新覺羅·巴哈納，是努爾哈赤的侄孫，鑲白www.hetubook.com.com旗出身，是多爾袞兄弟的人，被派到正藍旗當固山額真，其實就是盯著豪格的。

「那就不怕了！」朱慈烺笑著，「說不定打垮了真韃子還能再撈點漢軍和綠營兵打一打……這一戰要是能打垮四萬東虜的大軍，東南的形勢可就穩當了！」

這兩個師，特別是前軍師的戰鬥力那是非常強悍的。按照石瑞恩的說法，以這個師的戰鬥力基本上可拉到德意志戰場上去和古斯塔夫二世的瑞典軍隊較量一下了，也許打不贏，但是交換比不會太難看！

清流關內的守備衙門大堂上，李岩捏著一份剛剛收到的塘報，飛快走了進來。

「太子殿下，大槍嶺上的韃虜約莫有兩萬，如果再合上南下的兩萬，就是四萬了……」

幹什麼？替王爺您扇扇子……鰲拜手裡拿著個扇子，都扇了一下午了，胳膊都有點酸了。

因為一支展開駐紮的軍隊也不是說集結就能集結起來的。而且，李岩和石瑞恩很快就要指揮前軍師、后軍師向大槍嶺上的清軍發起進攻了。

塘報上的消息可不大好！定遠守備所派出的夜不收發現有約莫兩萬清軍正從鳳陽府方向南下！

至於這種假象能不能欺騙對面山上的豪格和鰲ｈｅtuｂｏｏｋ.com•ｃoｍ拜，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王爺，讓誰留守？」鰲拜追問了一句。

可多爾袞比您年輕啊！鰲拜心裏說：他雖然是您叔叔，可年紀不大……才三十四歲，您這個當侄子的都三十七了，萬一熬不過多爾袞可怎麼辦？

在大堂裏面，這時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正在向朱大太子彙報各部集結準備的情況。

這事兒的確出乎了朱慈烺的預料，他本來以為圍攻鳳陽的漢奸們不會那麼賣力南下送死。

大明崇禎十八年六月二十四日，黃昏時分。

另外，為了迷惑對面的清軍，還派出不少士兵，全副武裝，帶著斧子、鋸子，在明軍大營周圍砍伐樹木，做出一副要擴建清流關城的假象。

豪格吸了口氣：「如果真的分兵，咱們大獲全勝的機會就來了！」

不過朱慈烺、石瑞恩、李岩和吳三輔他們也不在乎被清兵的哨探游騎發現。

「前軍師各團都已經集中完畢，吃完飯就能出陣了！」

「王爺，」鰲拜忙問，「咱們該怎麼辦？」

「胡說什麼呢？」豪格回頭瞪了鰲拜一眼，「本王還沒到眼花耳聾的年紀，多爾袞都沒耳聾，本王會耳聾？」

而且這些南軍的陣容咱們也見了，絕不是烏合之眾。咱們就算集中力和圖書量擊打其一路，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得做兩手準備……萬一不勝，立即全軍北上池水。如果向西、南兩面出擊，要退走就不容易了。

「咱們只管往東去！」豪格頓了頓，又說，「西、南兩面地形崎嶇，不利於咱們的騎兵展開。北面雖然開闊，但未必會有敵人……而且三缺一的道理朱慈烺不會不知道。

「休息？大白天睡覺？」鰲拜一下緊張起來了，「南寇要夜襲？」

豪格眉頭微微皺著：「也許是個空營計，南軍主力已經間道赴援鳳陽了……也許大軍還在營中休息！」

「太子殿下，第一師的兩個騎兵營也馬上出發了……」

在這個時候，清軍如果再慌忙調整布署去對付從清流溪東岸包抄的朱慈烺、吳三輔所帶的兩個師，他們很有可能直接被克難新軍的前、后兩師打崩！

吳三輔也跟在朱慈烺身邊，一聽說清軍有了援兵，馬上就緊張起來了。

雖然軍營是肅殺之地，嚴禁喧嘩。但是數萬大軍彙集之地怎麼可能安靜成這樣？他們還得訓練，還得戰備，怎麼可能那麼安靜？難道幾萬大軍都在睡大覺？

鰲拜皺眉道：「王爺，難道……那是空營？」

安靜了一個白天的清流關大營突然就活躍了起來，人喊馬嘶不斷，還有無數道炊和_圖_書煙同時揚起——根據計劃，戰鬥還有之後的追擊作戰很可能要持續上三天。所以在今晚出擊之前，各營的伙夫需要為出戰的部隊準備一頓戰前美餐和三天的乾糧！

為了不影響郝搖旗、王七、王髯、陳一刀他們四個師指揮使高昂的情緒，李岩等他們走了才把塘報遞了上去。

「千歲爺，后師的兄弟們已經用好晚飯了，就等出發的軍令了！」

五萬幾千大軍兵分兩路，浩浩蕩蕩的離開清流關大營，當然是瞞不過豪格派出的白甲兵——這要發現不了，那不是跟提籠架鳥抽大煙的八旗大爺差不多了？現在的白甲兵可是旗下大爺的祖宗，厲害著呢！

「千歲爺，這是定遠守備所的塘報……上面注了火急……」

而屬於饒余郡王阿巴泰的三個牛錄也是正藍旗裏面的沙子，這八旗人馬的劃分並不是以旗為單位，而是以牛錄為單位的。在如今的大清國，只有擁有真滿洲牛錄的王爺貝勒，那才是真王爺真貝勒！而阿巴泰在努爾哈赤的兒子當中素來不受重視，但也有三個牛錄的實力，這三個牛錄本不是正藍旗的，但是在皇太極重編正藍旗的時候給塞進來了，成了正藍旗裏面的一個小山頭。

安靜？哪兒安靜了？

現在朱慈烺旗下的克難新軍在治軍方面是和-圖-書不比八旗兵差的，在許多什麼設置更勝一籌。但是真的到了決戰之前的時候，五萬六千人的大軍，仍舊不免出現了混亂和過度亢奮的狀態，戰前準備的動靜弄得很大。

豪格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鰲拜的話，只是喃喃地說：「太安靜了，真是太安靜了……」

……

「中軍師的兩個騎兵營已經派出去了，還有消息傳回，和韃子的騎兵碰了一下！」

五萬六不是比四萬大嗎？所以從數學角度分析，還是穩贏的！

「王爺，不怎麼安靜啊？」鰲拜有點擔心地看著自己最敬愛的王爺，王爺最近可瘦了，臉色也不大好，一定是太操勞了，會不會耳朵也聾了？

「本王是說明軍那邊太安靜了！」豪格沒好氣地說，「鰲拜，你跟本王在這兒站了一下午都在幹什麼？」

豪格眉頭緊皺：「白天睡覺，自然是為了晚上行動……」

他頓了頓，「時候差不多了，就趁著這天色要黑沒黑的時候出發吧！」

「巴哈納，讓他帶著阿巴泰的三個牛錄留守在加點漢軍和包衣留守！」

被豪格一提醒，鰲拜連忙把注意力轉向明軍大營，看了一會兒，又側耳聽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不對了。

「王爺，」鰲拜又說，「大營裏面吵鬧得很……您是不是耳朵出毛病了？要不找個郎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