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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又道：「青州的魯王府有多少畝王莊？」

「不強，又怎麼擋得住南軍？」多爾袞淡淡地說，「大勢如此，朕除了繼續放任八旗發展，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範文程一怔，「皇阿瑪，您是說讓老八旗各搞一個昂邦章京衙門？」

「皇阿瑪，」範文程思索著問，「不知道您想讓誰去當鑲綠旗的固山額真？」

範文程馬上下跪：「奴才謝皇阿瑪大恩！」

好啊，洪興皇帝除了會要飯，還會當佃戶——果然是太祖高皇帝在世啊！

範文程無語。

「皇上，山東士紳為抗東虜出力甚多！」史可法也不贊成，「應該區別以待之……」

該怎麼辦？範文程心說：要不退出關外？

所以在前方設立昂邦章京衙門是正常的，但是多爾袞將這個昂邦章京衙門歸在了老八旗各旗下面，卻是不大正常……這樣一來，老八旗的軍隊就不是混編在一起互相制約，而是單獨組成一軍了。

朱以海、史可法、高宏圖、左懋第四個人聽朱慈烺說完這話，都有點驚詫莫名了。

多爾袞看了這奴才一眼，又有點想念洪承疇了……要是沒殺掉他，現在也許就能多一個出和-圖-書主意的人了。

「這……恐怕擋不住吧？不過還有40個甲喇城堡，應該可以抵擋一陣子。」

他在看看多爾袞，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顯然還要在關內繼續掙扎。

在蓬萊閣行宮的御前會議上，朱慈烺聽著高宏圖和左懋第的不同意見，只是笑著說：「朕租下來總行吧？有田契的就拿出來，朕當佃戶……一畝土地一年給兩錢銀子的租子，怎麼樣？」

山東這邊，大家本來還想爭取一個永久免稅，還想儘可能擴大勛田的數量，沒想到朱皇帝將勛田圈在了兩州十一縣境內不說，還要當「大佃戶」，把所有的勛田都租下種蕃薯……這也就沒什麼免稅不免稅了。

「朕打算在老八旗下各設一個昂邦章京衙門，」多爾袞說，「再讓這個昂邦章京衙門帶兵分守各地，並允許其招募壯士入漢軍。」

「一併租給朕吧！」朱慈烺笑著，「東阿、平陰、肥城、東平州、汶上、寧陽、滋陽、濟寧州、曲阜、鄒縣、泗水、滕縣、費縣，一共兩州十一縣的土地，加上魯王的18萬畝，都租給朕這個大佃戶！至於山東省的其他地方，就不分什和*圖*書麼勛田、王田了，朕也不要什麼官田、軍田，一律算私田，免稅五年。」

「皇阿瑪，奴才魯鈍，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是啊，都是有主之地……」

多爾袞點點頭，問範文程道：「你覺得這道籬笆能擋住南軍嗎？」

多爾袞一邊在加強八旗，一邊也在努力擴張自家兄弟的實力！

「對！」多爾袞點點頭，「只能這樣，要不然誰肯上心辦事？」

「皇阿瑪，」範文程想了想，「這樣一來，八旗是不是太強了？」

昂邦章京就是總兵的意思，也可以看成是駐守將軍。

多爾袞點頭道：「不僅要在這道籬笆後面擺上八旗兵，還得在河南府、汝州、南陽府（有一部分）擺上一些八旗兵。而且還得在山西擺上一部分八旗兵。而蒙古蘇尼特部騰機思、騰機特在順治三年就開始作亂了，咱們到現在也騰不出手去對付……範文程，你看該怎麼辦？」

清朝當然是以八旗為本，但是並不放任八旗，而是一方面依靠八旗，一方面用各種制度約束八旗，使八旗不能獨走，也不能野蠻發展。

……

多爾袞雖然以旗主王爺的身份當了皇和-圖-書阿瑪，但是他一直以來也沒有放任八旗——要不然他也不會把八旗圈在北京周圍，同時建立綠營、綠旗了。

多爾袞搖搖頭：「沒有辦法……不這樣搞，咱們還能支撐多久？你真以為龜山那樣的大捷是定數？一直能打得出來？」

他雖然不贊成多爾袞的所作所為，但是奴才就是奴才……

這種操作也沒誰了……朱慈烺在整編山東諸軍前，可是開出了勛田、王田一律免稅的條件，也沒給出免稅的期限——別處沒有王田，而勛田也是免稅的，但是功臣死後就會轉私田，也就該交稅了。

現在多爾袞又要設立直屬自己的新鑲綠旗，雖然是12500戶「捐班」，不見得能打，但多數都是能辦事的奴才，要不然也拿不出這500石麵粉黃豆啊！

「皇上，您要將運河以西，大清河以南，泰沂山以東的土地都拿來屯田種蕃薯？這……這些土地都是有主的！」

多爾袞道：「另外，朕還打算再設鑲綠旗……鑲綠旗由朕自領，就用大同之地募集旗丁，一丁出糧500石，授300畝田。以大同一府土地，大約可以募集12500戶，編25個牛錄，和*圖*書5個甲喇，可以得糧625萬石。你看如何？」

在亡國的危機前，八旗各自做大根本不算什麼。

朱以海也在這裏，馬上起身回話道：「有18萬畝。」

多爾袞笑了笑：「既然和你說了，你自然是一個，再一個是蘇克薩哈，你們一起掌握鑲綠旗。」

這等於讓八旗各自佔有領地，還能擅自擴軍，用不了多久，八旗就是八國了……

「皇阿瑪，您找我？」

「那麼甲喇城堡被攻破后呢？」多爾袞道，「40個甲喇堡全部打破是不可能的，但是一座兩座……恐怕是守不住的。」

多爾袞本打算讓正綠旗在前，讓老八旗縮在北京周圍。但是現在形勢已經不允許了，老八旗必須上一線了。

一座甲喇堡理論上就是2000旗丁，不過那是理論，現在聊城這邊連800旗丁都沒有……即便有2000，上回不也給明軍輕鬆攻佔了？

「皇阿瑪，三思啊！」範文程到底是漢人秀才出身，對於各種分裂的隱患是深惡痛絕了。

「那……」朱慈烺笑著，「要不這樣，你們幾個去列一張有功的山東士紳和將士的名單，朕就把運河以西，大清河以南，泰沂山以東的m.hetubook.com.com無主土地都賜給他們當勛田，然後朕再以一畝勛田兩錢銀的租金租用這些土地，這樣總行了吧？」

範文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多爾袞背後，行了個打千里后，就垂手落肩的站著，一副忠心奴才的模樣。

「皇阿瑪，」範文程眉頭皺著，「那就需要有應援……咱們至少要在這道籬笆牆後面再擺三萬八旗兵！」

他真要任由八旗野蠻發展，就應該讓八旗分領各地，自行招募漢軍。如果這樣搞，八旗肯定更加強大，但是大清朝分裂的風險也會大增。

在得到了鑲綠旗后，多爾袞兄弟就控制了4個旗，而且還控制了關外和大同這兩塊根據地……實力將會大大增強啊！

多爾袞又道：「由松山到龜山，南軍進步很快啊……史可法在龜山如果有13萬人，不，只要人數和我們一樣，龜山一役就輸了，大清就要亡了！」

先是設立9個關外固山，全都歸多鐸節制。這9個固山中的3個是正藍、正白、鑲白旗出來的，自然聽多鐸的話。還有一個正綠旗的固山是牆頭草，也容易控制。剩下5個老八旗的固山稍微難弄一點，不過也難不倒多鐸，他總有辦法將它們一一制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