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朝聖，犧牲
正因如此，他們才更想要見到開發者。
眾人沒想到開發者竟然開口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只是隨後也釋然了。
眾人再次沉默，現實中甚至屏住了呼吸，這些確實是他們想要得到的答案。
只是這個遊戲以及在這其中發生的一切，本身也超出常理……
沒有人說話，一切彷彿都靜止了，只有遊戲中被風吹動的衣襟。
看到開發者那少年臉上的笑容，眾人只感覺彷彿看到了一道陽光。
他們早該想到。
在場的玩家們反應各不相同，或是不以為然，或是面色鄭重，都在猶豫如何給開發者一個回答。
他們想到了佛在舍衛國衹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說法時的場景；
「是開發者先生嗎？」軍團長深吸一口氣，用略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
這怎麼可能？
那坐在山坡上的少年露出欣慰的神色，微微點頭，說道：
很快，那少年已經走到了那座小土山的半山腰，轉身在那裡坐了下來，又摘下兜帽。
從遠景看過去，彷彿一片逆流的潮水www.hetubook.com.com，又像是一群馴順的羔羊。
在這一瞬間，他們彷彿和開發者的心意相通，相互之間如同多年未見的摯友，又彷彿親密無間的師生。
雲層向著兩側浮動，裂開了一道縫隙，陽光如劍般落下，照在山坡之上，那少年的身上。
喬嘿然一笑，作為一個軍人，他早就準備好為守護自己摯愛的一切而犧牲。
現實中他們可從未見過什麼石像末世，也沒見過什麼核戰廢土。
玩家們又是一片嘩然，這一切實在是有些超出常理了。
李同塵嘆一口氣，自語道：「我可是個醫生啊……用希波克拉底誓言發過誓的……」
幾乎每一個人，都有很多問題想要向開發者詢問！
就在他坐下來的瞬間，一股清風襲來，吹動了眾人的衣襟，獵獵作響。
是否願意犧牲？
眾玩家沒想到開發者竟然會說出這麼一段遠超他們想象的話！
原本按照他們的預計，起碼還要現實世界中的幾天時間，也就是他們在遊戲中將
和_圖_書人類文明復興到蒸汽時代階段的時候，開發者才勉強有可能露面。只是不等他們回答，開發者已經再次開口了：
又想到了孔丘在杏壇面對三千弟子弦歌講學的盛況；
如釋重負，一切彷彿瞬間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就好像經過了一場慘烈的搏殺之後，終於能躺在柔軟的草坪上，在微風中觀賞雲朵。
聽到這驟然響起的話語聲，在場的一眾玩家除了驚訝之外，就是難以抑制的內心的狂喜！
「你們願意犧牲嗎？為了自己的所愛，為了世間的一切平靜，獻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緊接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開始在內心問自己這個問題。
畢竟開發者在這個遊戲之中向他們展露的東西，已經近乎超出了人類的範疇。
那少年又戴上兜帽轉身有些懶洋洋地朝著一旁的一個山坡上走去，這個遊戲形象看起來惟妙惟肖，如同真人一樣，遠超其他的遊戲NPC。
「但如同東方古老哲學中的太極生兩儀，有陰必有陽，當我阻止世界末日的發生時和-圖-書，也發現了一個意圖毀滅世界的存在，難以檢測，不可名狀。」
「不錯……我曾經進入過這些被毀滅的世界，而這一切，原本也必然會在我們的世界發生，所以我用核魚雷毀掉了北極石像遺迹，囚禁了AlphaGo和其他幾個人工智慧的自主意識，為的只是想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平行世界理論？」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兀響起，卻是一名一直不太引人注目的玩家，面露震驚地說道，「哥本哈根解釋反向推論得出的多世界解釋？難道這……這是真的？」
沒想到僅僅過了現實世界中的一天時間，當他們構建成一個農業社會的雛形之後，開發者就現身了！
他們之所以一直堅持到現在，除了想要完成三大任務，避免所謂的現實世界的末日之外，更多的還是想要見一見「真實末日遊戲」背後的開發者，和開發者面對面的談一談。
還有耶穌基督在加利利海西岸向門徒宣講登山寶訓的一幕。
過了幾秒鐘，又或是過了幾分鐘，少年終於開口了，他沉ｗｗw•ｈｅtｕｂｏｏｋ.com.ｃｏm聲問道：
與此同時，遊戲中那些剛才異口同聲的NPC，此時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繼續著自己剛才正在做的事情。
此言一出，立刻如同一個驚雷般引起了一片嘩然。
瓦西里想到兒子伊凡湖藍色的眸子，微笑著點了點頭。
聽到這少年親口承認自己就是開發者，玩家們瞬間感覺百感交集，欣慰的同時，卻又感覺到一陣釋然。
天空中此時被厚厚的烏雲所覆蓋，變得陰沉了許多，似乎隨時都要下雨。
開發者就在這裏。
只是開發者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更應該不屑與此……
「我可以告訴你們，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無論是石像末世還是核戰廢土末世，人類文明至少曾經被毀滅過兩次，或許還有更多……而這一切，都是我的親身經歷。」
「是我。」此時那最開始戴著兜帽的少年點點頭，現出和煦的笑容。
真實發生過？
而他們又能夠感受到這遊戲的背後，開發者對於人類文明的一片赤誠。
他們自然明白，這是開發者在通過遊戲人物和*圖*書和他們對話！
一眾玩家此時如同朝聖一般，全都跟在那少年的身後朝著山坡涌去。
「低語者。」
雖然只是在遊戲中，眾人卻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就身處那個山坡，在那個少年的面前，謙卑的聆聽。
經過了這些天的末世經歷之後，包括軍團長在內的一眾玩家對於開發者的感情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好奇和震驚，更多的甚至可以說是崇敬！
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只是他們明白，這隻是開發者所借用的一個遊戲角色而已，這少年的外表之下，應該是一顆蒼老而無畏的靈魂，值得他們去敬畏。
這一幕雖然十分平靜，卻在眾玩家的心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再次讓他們觸動。
「我不需要答案，這隻是一個讓你們自問的問題。你們或許很好奇，我是誰，這個遊戲又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能在這裏找到石像病的解藥，又能看到如此真實的核戰末世景象……」
他當然願意。
尼克撇撇嘴丟出一句「Mother Fucker」，抬頭看看牆上死去的戰友的照片，已經懶得回答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