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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什麼好東西讓你這麼不捨得？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再去想辦法就是，沒事，兄弟，不用為難。」

就在這時，旁邊的一名納米機械人突然轉身，端著一面光滑的金屬鏡子來到了山口空的面前。

虛空之主，這是虛空之主！

「不行，他的意識好像有些受不了這刺|激，我怕再這麼弄下去，他的大腦就要崩潰了！你這貼圖也做得太垃圾了，怎麼都出現馬賽克了！？病毒的化學公式記下來了嗎？」

山口空先是一愣，隨後在瞬間明白，這是他的大腦！

山口空立刻看清了鏡中的景象。

那些字母和化學式在眼前的虛空中逐漸浮現，卻又有些模糊，但山口空已經明白這到底是什麼。

「森？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新葯的研發進行的不順利？還是說又出現了資金缺口？」

「許你……永恆！」

「丸山森」用力抽了一下，發現沒有抽過去，當下放下手，朝山口空笑道：

或者那噩夢只是虛空之主對他進行意識投影的徵兆？

沈鋒迅速說道：

山口空此時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宇宙太空之中，而在他的眼前，則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佔據了幾乎所有的視界，碩大無朋，沒有邊際，卻又能夠看到整體的形狀。

整個世界正在不斷顫抖，周圍的環境再次一變，這次卻變成了屍潮和灰潮的曠世大戰，重複了剛才他在「夢」中的那一幕。

不知為何，一個名字在他的和*圖*書潛意識裡浮現出來，之前的「夢」中的一切也變得清晰，他本身就應該是虛空之主的門徒！

虛擬空間之中，正在不斷朝山口空的大腦釋放電刺|激的沈鋒連忙向精衛說道：

難道是之前噩夢的影響？

他剛才……好像得到了極為強大的力量，得到了虛空的真理！

這聲音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聲音小了山口空聽不見，聲音大了又顯得有些浮夸。

「丸山森」苦笑一下，說道：

顯然，這顆大腦就是通過這兩顆僅有的眼珠來看東西的。

在一旁觀察的沈鋒迅速將自己的意識下沉到丸山森的角色之中，在隔壁房間里發出悠悠的一聲嘆息：「唉……」

他已經剖腹自盡，並且斬下了自己的頭顱，為什麼還會在這裏！？

鮮血順著塔身潺潺流下，形成了一片赤紅色的湖泊，分外耀眼。

為什麼呢……

好像虛空之主不應該是這樣……

在他鬆開手的瞬間，「丸山森」就已經開始低頭看向那張紙，雙目中竟然閃過一絲貪婪的神色，彷彿看到了什麼珍寶一般。

說著，他來到辦公桌前，取過紙筆，開始迅速將那個已經刻印在自己腦子裡的化學成分寫了下來，隨後是培養方法，以及應該加入作為催化劑的病毒和菌類。

精衛的聲音此時也有些焦急，一邊努力扮演虛空之主，一邊回答道：

這是哪裡？

話音剛落，周圍的場景一轉，已經再次回和_圖_書到了辦公室之中，山口空仍然坐在辦公桌前，此時猛然睜開了眼睛，顯得有些茫然，繼而是欣喜之色。

這房間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周圍是一些生命維持設備，似乎還有類似於「彼岸」虛擬現實設備的東西，同時有不少納米金屬機械人在不停忙碌，調試各種設備。

此時的東京塔卻彷彿變成了一個獻祭之塔，掛滿了正在呻|吟的人類的身體。

「這是……這是……」山口空全身顫抖，記憶之中的很多東西迅速恢復，彷彿一層迷霧正在被迅速撥開。

「為什麼？」灰潮之上的金屬巨臉森然一笑，說道：

周圍的空間猛然震顫，彷彿在宇宙太空之中出現了一道道無形的漣漪，朝著周圍盪去，在山口空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那虛空之主的黑洞邊緣似乎出現了一些小小的馬賽克，並且在不斷擴散。

「森，不用擔心，我可以給你看個東西，等你看完了，就明白現在的一切憂愁，都只是虛無而已！」

山口空朝著周圍看去，努力想要轉頭，卻發現無法移動自己的身體。

山口空先是有些猶豫，潛意識裡仍然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隨後眉頭一皺，又展顏笑道：

聽起來就好像丸山森正在努力壓低自己的聲音，不想讓別人聽見一樣。

周圍的一切都在瞬間變得暗淡，一片漆黑。

只是，這一切卻仍然有些奇怪，好像哪裡不對……

而大樓的面前，好像就是東京塔和圖書。

缸中之腦！

可是好像還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腦神經和虛擬現實共創技術本身就是一項新技術，這裏不僅僅是我們製造的虛擬空間，同樣也結合了他的大腦電波反應，共同創造了現在的虛擬世界背景，也就是說他的大腦同樣成為了驅動器的一部分，通過記憶信息來補完這個虛擬世界，時間長了自然撐不住……那個該死的成分構造公式在他的記憶中太過重要，他的潛意識在保護那組信息，現在還很模糊，看不清楚！」

大腦之上連著密密麻麻的管線，各種電極貼滿了大腦的溝回。

「這麼下去不行，立刻轉入下一個場景，回到天神生物醫學株式會社的辦公室！」

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丸山森」已經將這張紙上的內容全部看清並且記錄了下來，猛然抬頭，用一種森冷的目光看向山口空。

「丸山森」抬手抓住這張A4紙的一角，頗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拿過去。

就在這時，山口空突然又有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彷彿什麼地方不對，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因此一時間捏緊了紙的另一側，並沒有撒手。

或者說，這顆大腦，就是現在的他！

一種渺小無力的感覺迅速浮現，如同被觸發了巨物恐懼症，山口空在這一瞬間只感覺自己就像是一粒塵埃一般渺小，彷彿沒有絲毫存在的價值，只能夠頂禮膜拜在眼前這不可名狀的存在面前。

「信得過我，和圖書為什麼將我感染，變成你的試驗品？你有虛空之主的庇護，不會感染，卻將我推進了萬丈深淵！我恨！我恨你！山口空！我恨你！」說話間，眼前的「丸山森」開始全身腐爛，雙目之中流出膿血，變成了一頭外形凄慘的喪屍，朝著山口空伸出了手！

同時還有兩顆懸浮在培養液中的眼珠，通過血管和神經和大腦相連。

「森，你怎麼了？」

山口空被這一幕嚇得毛骨悚然，轉身拔腿就跑，卻又覺得這好像是理所當然。

聽到好友丸山森的嘆息，山口空站起身來，臉上已經現出了自信的笑容，走到隔壁房間，向正以手扶額癱坐在沙發上的「丸山」問道：

山口空已經來到了屍潮怪物的背上，拔下了自己的手臂，現出裏面的斷骨之劍。

那不可名狀的聲音，連同嘶啞的白噪音一起在山口空的心中響起，讓他全身一震，隨後全身顫抖，已經完全接收了這些信息。

山口空先是一愣，隨後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問道：

這是屬於虛空之主的真理之一，是虛空之主降臨現世，統治整個宇宙的途徑！

「沈！你這個懦夫！你對我做了什麼！？我已經死了，為什麼不讓我的靈魂得到安息！我要前往虛空之主的虛無之地！」

寫完之後，山口空又看了一遍，這才站起身來，自信滿滿地將這張紙交給眼前的好友。

那是一個密封的玻璃罐子，裏面裝滿了培養液。

緊接著，場和*圖*書景再次變幻，整個東京都被灰潮形成的巨大金屬繭所包裹。

聽到這話，山口空不由有些羞愧，甩了甩頭，努力將剛才那種怪異的感覺趕走，鬆開了手，說道：

為什麼呢……

等到他跑出公司的大樓，卻發現外面已經被黃色的霧氣所包裹，到處都是漫無目的遊盪的喪屍。

「沒什麼，就是剛才走神了，對你我當然信得過，你可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這是一種全新藥劑的製備方法，擁有極為強大的能力，能夠讓人類獲得永恆，獲得永生！」

他猛然恍悟，終於記起了之前曾經發生的一切，朝著那灰潮之上的巨大金屬臉大聲嘶吼道：

說話間，周圍的場景開始迅速崩毀，露出了一個密封的金屬房間。

培養液的中央，則是一顆懸浮在那裡的怪異大腦，顏色發黑，形態扭曲，彷彿一個乾癟的核桃，正中還有一個黑色的孔洞，如同一個黑洞，卻還是能看出來這是一顆人類的大腦。

「山口，讓你聽到了……沒什麼，是我太沒用了……不光是新葯研發不順利，之前我們從東京三菱銀行拿到的那筆貸款，下個月也要到期了，我們現在賬上根本就……唉……」

他的雙目之中閃動著真誠的光芒，臉上的笑容也是那麼的發自內心，彷彿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你他媽還有臉問為什麼？你害死了這麼多人，還他媽覺得自己委屈？我去你媽的武士精神！想這麼輕易死了？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