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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錦

作者:尋找失落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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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說服(一)

第二十九章 說服(一)

「京城名醫眾多,如果衛太醫治不好,我就再尋訪別的名醫。總之,只要有一線希望能治好阿霄,我都不會放棄。」
凌靜姝平日極少主動來找他,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女兒一直是柔順安靜又聽話的。今天既是主動來了,想來是真的有什麼要緊事了。
「他在八歲那年意外摔跤,磕中了頭部昏迷,醒來之後眼睛便再也看不見了。他原本聰慧又機靈,讀書極有天分,眼盲之後,一切都完了。他不能再讀書考科舉,生活不能自理,也不願再出門做客。每天就這麼待在內宅里……」
盧安笑了一笑,隨手拂亂了棋盤:「五舅兄成心相讓,我才僥倖贏了這一盤。」見凌五爺意猶未盡,又笑著說道:「天色還早,不如我們再手談一盤如何?」
凌靜姝說的這般嚴肅,凌五爺的態度也慎重了不少:「這書房裡只有我們父女兩人,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會擅闖進來。你有什麼話,只管說就是了。」
凌五爺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想到善解人意溫柔殷勤的李氏,凌五爺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她會做出什麼不利凌霄的事情來。可凌靜姝說的如此肯定,也不像是在說笑……
凌靜姝本來也沒有長跪的打算,順勢起身,道明來意:「父親,我今日來找你是為了阿霄的病。」hetubook.com.com
不過,她此次來是有更重要的事,必須要徵得凌五爺的首肯和支持,不便翻臉譏諷。
「此事還要從長計議。」凌五爺沉吟片刻說道:「此去京城,至少也要待上幾個月,住在你大伯家裡,自是安全又便利。不過,也免不了會有許多叨擾之處。我得親自去和他們說一聲。還有,出行在外,得多帶些錢財防身。又是為阿霄治病求葯,花費就更多了。這事得徵得你祖母的同意才是。」
解決了這樁事,還有一樁更麻煩的等著她。
凌五爺皺起眉頭,沉聲道:「不行!先不說那位衛太醫是否肯為阿霄診治,也不說能否治好。你一個閨閣少女,從未出過遠門,京城又路途遙遠。你帶著阿霄去京城,我實在放心不下。」
凌五爺皺起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難得你考慮的這麼細心周全,又一心為阿霄著想。我這個做父親的若是不答應,倒是不近人情了。」
待盧安走後,凌五爺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無蹤,略有些不快地說道:「是什麼事,連你姑父也不能聽嗎?」
凌靜姝平心靜氣地應道:「是,女兒將要說的事十分重要,只能讓父親知道。就算是母親在這裏,我也是不會說的。」
凌五爺反射性的又皺起了眉頭和-圖-書:「為什麼要瞞著這個消息?」
凌靜姝暗暗鬆口氣,眼中流露出歡喜:「多謝父親。」
凌五爺擅長下棋,盧安也是箇中高手,兩人棋逢對手,倒是頗為相得。
凌五爺張口道:「讓她進來吧!」
凌靜姝看著凌五爺,眼中滿是懇求:「父親,我不是一時衝動。我已經仔仔細細地想過了。此去京城,最壞的結果就是阿霄的眼睛治不好,和現在一樣。可萬一真的有名醫能治好阿霄的眼睛,他就能繼續讀書參加科舉考取功名,為自己搏一個好前程,也為我們凌家光耀門庭。」
凌靜姝道謝起身,神色毫無異樣。
凌五爺一愣,心裏愈發疑惑:「到底是什麼事?有話站起來說,不用跪著了。」
凌五爺聽著這番話,心裏也不是滋味,嘆了口氣說道:「阿姝,你和阿霄是孿生姐弟,感情遠比別人親厚。你自是心疼他的。我這個做父親的,難道就不心疼他嗎?這些年,請了那麼多名醫來,都沒能治好他的眼睛。這是他的命!我們也只能認命。」
盧安雖已年過三旬,卻生的俊美倜儻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散發出成熟男人的氣度和魅力。相貌堂堂被譽為定州第一名士的凌五爺,坐在盧安身邊,竟也稍稍遜色了一籌。
「父親擔憂的有道理。我一個www.hetubook.com.com人陪著阿霄去京城,確實多有不便。」
「求父親應允女兒的請求。」
凌靜姝沉默片刻,才低低地說道:「父親,你心疼阿霄,自是樂見他的眼睛有治好的希望。可這府里人多心思也多,未必人人都這麼想。若是消息傳開來,只怕會生出別的變故來。」
這幾日因為凌老太太的壽宴,凌五爺難得老實安分地在府里待了幾天。每日早上領著妻兒浩浩蕩蕩地去雍和堂,中午陪著難得歸來的兄長和妹夫喝酒閑聊。有時候興緻來了,還會邀盧安到書房來下棋。
雖然是親生父女,可凌靜姝和凌五爺並不親近。幾天不見一面也是有的。就算是見了面,也說不上幾句話。
無需刻意地煽情,凌靜姝說著說著,眼眶便濕潤了。
凌靜姝眼中閃過水光,聲音里滿是堅決:「以前請來都是定州城裡的大夫。醫術未必有多高明。真正的杏林高手大多在京城的太醫院里。我聽嫣堂姐說了,太醫院里有一位衛太醫,醫術高妙,尤其擅長治療疑難雜症。說不定他能治好阿霄的眼睛,我想帶著阿霄去京城。」
凌五爺應酬極多,每日接了請帖出門,要麼是以酒會友要麼是以文會友,和一幫有錢有閑的風流名士們去青樓去畫舫或是去梨園,每天到半夜才回來,徹夜不歸也不和-圖-書稀奇。
凌靜姝立刻應道:「大伯那邊,麻煩父親親自前去。祖母那兒,就由我去吧!」
「不,我不認這個命。」
小廝應了一聲,很快退下,片刻過後,凌靜姝推門進了書房。
凌靜姝沒料到盧安竟然也在,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迅疾恢復如常,神色自若地走上前,斂衽行禮:「見過父親,見過姑父。」
凌五爺有些意外。
凌五爺今日心情不錯,含笑問道:「阿姝,你特意來找我,還說有要事,到底是什麼事?」
這又是何意?
平日再漠不關心,到底也是唯一的親生女兒。看她這麼跪在冷硬的地上,凌五爺的心裏掠過一絲心疼。
頓了頓,又低聲道:「父親,女兒還有件事想求你。我和阿霄要去京城的事,暫時別告訴任何人。就算是母親和大哥,也暫時別說。」
對這個生性涼薄的親生父親,凌靜姝早就沒了期盼和親近之心,聽到這等令人心寒的話只覺得可笑。
凌靜姝沒說話,一雙秋水般的眸子里浮出些許為難和遲疑。
凌五爺臉色一變:「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你母親和你兄長?」
「我輸了!」凌五爺拿著黑子猶豫了半天,終於無奈地認輸:「妹夫的棋藝實在高妙,我甘拜下風。」
凌靜姝早有準備,立刻接過話茬:「好在大伯一家子都和*圖*書回來了,他們很快就要回京城,我和阿霄隨著他們啟程就行了。到了京城,就在大伯家借住一段日子,然後再伺機去回春堂,請衛太醫為阿霄治病。」
凌靜姝說服了凌五爺,鬆了口氣,揚起唇角:「多謝父親。」
養在深閨里的少女,一般是不見外人的。不過,盧安是嫡親的姑父,倒是無需避嫌。
不等凌五爺說話,又淡淡說了句:「父親若是不信我的話,不妨等一等,等我和阿霄臨走之前再宣布此事,看看身邊人到底是什麼反應,一切就都清楚了。」
凌五爺欣然點頭:「也好。」
面對這麼一雙會說話的眼眸,盧安就算是有些許不快,也立刻煙消雲散,笑著站起身來:「我忽然想起還有些事,先走一步。」
正要重新擺好棋盤,一個小廝走了進來稟報:「老爺,小姐來了,說是有要事要見老爺。」
凌五爺思來想去,終於下定了決心:「也罷,在你們走之前,這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你總該放心了。」
面對凌五爺咄咄逼人的怒氣,凌靜姝面容平靜:「請父親息怒。我不是要懷疑誰,我只是不想節外生枝,也不想冒一絲風險。」
「都是自家人,不必這麼多禮。」盧安和顏悅色地笑道。
凌靜姝上前一步,忽然跪了下來:「女兒有一件極要緊的事相求,還望父親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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