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應對
此言一出，衛衍和凌靜姝的面色俱是微微一變。
衛衍心念電閃，面上沒有流露半點猶豫地張口應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微臣不但知情，而且還親眼見過。」
千萬不要衝動！
不行！他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凌靜姝受辱。
衛衍定定神，走上前行了一禮：「微臣見過皇後娘娘。」
待衛衍站直了身子，徐皇后又別有用意地笑道：「衛太醫見到凌小姐在椒房殿里，似乎格外驚訝。」
徐皇后目光游移不定，掠過衛衍沉穩的俊臉，然後又落到凌靜姝略顯蒼白的俏臉上。
果然是來者不善！
剛才他若是沒細想。張口就否認知情，豈不是害了凌靜姝？
「衛太醫醫術高明見識廣博，本宮正好來問一問你，你可聽說過這樣的怪病？」
好一個心思惡毒的徐皇后！
語氣中那一絲隱隱的酸意和嫉恨，聽的凌靜姝膈應極了。
想及此，衛衍隱隱有些后怕。
衛衍只覺得胸膛里涌和_圖_書動著熊熊怒火。
衛衍心中一驚，霍然看向凌靜姝。
徐皇后眸光一閃，淡淡笑道：「本宮整日悶在寢室里，覺得氣悶。聽聞凌小姐進了宮，便召她前來說話。」
徐皇后召他前來的目的，也絕不是隨口問問那麼簡單。
衛衍強忍住看向凌靜姝的衝動，心中閃過一連串的念頭。
「皇後娘娘，請恕微臣失禮……」
「微臣察覺出不對勁。便問及原因。凌小姐一開始不肯說，後來才吐露了病情。這樣的病症舉世含有。微臣學醫多年，也從未聽說過這等怪疾，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動手醫治。」
看來。凌靜姝確實沒有說謊。
他真懦弱無用，不但沒能保護她，反而讓她落入這般尷尬的境地。
凌靜姝也抬眼看了過來：「一切有勞衛太醫了。」
徐皇后是要讓他和凌靜姝當面對質！
這番說辭，和凌靜姝之前說的一模一樣。
這種行為，無異於當面折辱hｔｔｐs://ｗww.ｈetubｏoｋ•cｏm.ｃｏm凌靜姝！
或者……還有一個可能。凌靜姝和衛衍早有默契，之前就商議好了這些說辭。不管誰問起。都不會露陷。
疑心極重的徐皇后既是想親眼目睹，就讓她看著吧！這樣才能釋去她的疑心，也才能真正保全兩人的性命。
那雙秋水般明亮美麗的眼眸，依舊如往常般冷靜鎮定。她似是知道他心裏的憤怒，目光中隱隱含著一絲懇求。
徐皇后對著凌靜姝時皮笑肉不笑，對著衛衍卻和顏悅色格外親切：「衛太醫不必多禮，快些平身。」
衛衍穩穩地張口說道：「是。一個多月前。安雅公主去了昌平公主的府上做客，不慎落水。微臣當時趕到昌平公主的府上，先為安雅公主診了脈。後來。又為凌小姐診脈。凌小姐當時昏昏沉沉，微臣為她搭脈，沒想到她竟然臉色泛白，然後當場便吐了出來。」
寢室里一片令人窒息的沉悶安靜。
凌
hetubook.com.com靜姝絕不可能無端端地提起此事。以徐皇后的性子來推斷，十有八九是找了個由頭故意發難。凌靜姝為了自保，不得不說出自己的隱秘來做擋箭牌……
徐皇后心裏有些不痛快，似笑非笑地說道：「衛太醫果然是醫者仁心，對病患格外的關心體貼。凌小姐身患怪病，衛太醫可要多用些心思，將她治好才是。」
她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正是最美麗最可愛的年齡，就像枝頭含苞待放的花苞，需要人的呵護憐惜。當著徐皇后的面為她診脈，結果只有一個。
衛衍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酸澀。
自從進了椒房殿之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四目對視。
「凌小姐又懇求微臣為她保守秘密，所以。微臣從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過此事。沒想到皇後娘娘今日竟然問起，微臣自是不敢隱瞞。」
過了片刻，徐皇后才慢悠悠地張口打破沉默：「聽衛太醫這麼說來，凌小姐患的怪病是確有其事了和圖書？」
凌靜姝唇角溢出一抹苦澀的笑意：「這樣的事情，民女怎麼敢說謊。」
衛衍在宮中多年，應付徐皇后也是不是一兩回了，彷彿沒聽出徐皇后的言外之意一般，淡淡地應道：「微臣沒見過這樣的病症，實在是束手無策無能為力，只怕是要辜負皇後娘娘的一片苦心了。」
「多謝皇後娘娘的美意。」一個出乎意料的聲音打斷了衛衍：「那就請衛太醫再為我診脈一回。」
徐皇後步步緊逼：「不管怎麼說，總得試一試才好。這樣吧，今日正好本宮也有空閑，你就當著本宮的面為凌小姐診一診脈吧！」
衛衍上前一步，拱手道：「皇後娘娘，微臣剛才說的句句都是真話，並無虛假。」
頓了頓，又閑閑說道：「剛才閑著無事，本宮和凌小姐便閑聊了一會兒。凌小姐說起了一件稀罕事兒。她說自己患上了一種怪病，不能碰觸任何男子。若是被男子碰觸了，就會全身痙攣難受嘔吐不已。本宮聽著和*圖*書實在稀奇，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病症？」
這樣和硬生生的揭開她的傷疤又有何不同？
平日里他要提防小心著徐皇后也就罷了，現在卻牽累了凌靜姝。這甚至比羞辱他更令人憤怒。
徐皇后是一朝之後母儀天下，女兒昌平公主和衛衍一般年紀。以徐皇后的年紀，做衛衍的母親也綽綽有餘了，虧她有臉覬覦衛衍……所謂有其母才有其女，昌平公主的放浪形骸，完全是承襲了徐皇后。
凌靜姝握的緊緊的拳頭緩緩鬆懈了下來，後背已經是一身的冷汗。
徐皇后鳳眸微眯，眼中閃過精光：「哦？你真的親眼目睹過？」
衛衍在短短片刻里冷靜下來，滴水不漏地應道：「皇後娘娘鳳體微恙，這幾日一直在卧榻靜養，連宮裡妃嬪娘娘們的請安也都免了。所以微臣沒料到皇後娘娘今日會召凌小姐來覲見，看到凌小姐也在，不免吃了一驚。」
費了半天的口舌，她竟然還不肯完全相信。非要親眼見一回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