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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霄，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凌靜嫣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立刻湊到了凌霄的面前：「你真的能看見阿姝了？這麼說來，你的眼疾就快好了？」

如今凌霄眼疾復明有望，凌五爺心中自是欣慰：「明天又是施針的日子，一定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衛太醫，好好感謝衛太醫一番。」

凌靜嫣應了一聲，坐到孫氏身邊，捧著熱茶喝了半杯。胃裡暖和了，全身的寒氣也散了大半，總算有力氣說話了：「娘，大嫂人呢？今日沒來給你請安嗎？」

孫氏看著心疼不已：「快些到這邊來坐著。炭盆離的近，也暖和些。」

凌靜姝微笑著凝視著滿臉喜悅的胞弟，心中也被喜悅盈滿。

兒女聽從父親之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這一雙兒女，倒是越來越有主見，不但不肯聽他的，還時不時對他的言行挑三揀四。

「衛太醫醫術高明，我信得過他。」凌靜姝無視凌五爺難看的面色，神色淡淡地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道：「他能治好阿霄，也一定能治好我的病症。我從沒有換大夫的想法。」

凌靜嫣故意酸溜溜地說了一句：「娘只心疼大嫂，倒是半點都不心疼我這個女兒。」

凌五爺一時無語，半晌才悻悻地哼了一聲：「我就是隨口提議一句，瞧瞧你們姐弟兩個，有口一同的對著我。我這個做父親的，連隨口說句話也不行了嗎？」

「哦？怎麼了？」凌靜嫣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莫非是你近來連著喝葯，病情有所好轉了么？」

「所以，我勸父親還是早些打消這個念頭為好。」

孫氏也關切地看了過來。

孫氏哭笑不得：「沒羞沒臊，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有臉和懷孕的媳婦相提並論。玉娘身子不便，我自是要照顧一二。你整日活蹦亂跳精神的很，過來請安陪我說說話也是應該的。」

這兩個多月里，凌五爺每隔五天陪著wwｗ.hetuｂoｏk.ｃｏｍ.ｃｏｍ凌霄去一趟太子府，親眼目睹凌霄一次又一次地受施針之苦，也被勾起了心底為數不多的父愛。

凌靜嫣早就被數落慣了，笑嘻嘻地吐了吐舌頭。

已經能看見人影了，離雙目徹底復明的那一天也不會遠了。

凌五爺又看向凌靜姝，語氣中滿是希冀：「阿姝，你喝葯也有兩個月了，病症可有好轉？」

孫氏母女一起看向凌霄。

凌霄立刻接過了話茬：「阿姝說的對。半途換大夫，這對衛太醫太不尊重了。如果衛太醫知道了，心中必然不喜。到時候，父親和我拿什麼臉去見衛太醫？再者說了，衛太醫一直守口如瓶，阿姝患病一事從未傳出去。父親若是請了外面的大夫來，不慎將此事泄露出去怎麼辦？」

凌霄眼睛失明多年，凌五爺從一開始的滿懷希望到後來的漸漸失望，對凌霄沒有了期待希望，也在有意無意中冷落忽略了這個兒子。

「不管怎麼說，總算ｈｅtｕbｏｏｋ.cｏm•ｃｏｍ是能看見了。」凌五爺撫著短短的鬍鬚笑了起來。

凌霄這大半年裡好吃好睡，身體一直在發育。和凌靜姝並肩站在一起，已經比凌靜姝高了一些。漂亮白凈的臉孔上洋溢著激動和雀躍，迫不及待地宣布：「今天阿姝為我換藥，拿下棉布的時候，我已經隱約看見阿姝的臉了。」

「這種鬼天氣，簡直快凍死人了。」凌靜嫣進了內堂，脫了厚厚的披風，一張俏臉被凍的紅通通的。

凌靜姝和凌霄不約而同地出聲發對。

「不行！」

自從蔣氏有了身孕之後，孫氏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蔣氏卻沒有恃寵生驕，每日依舊定時給孫氏請安。偶爾身子不適，也會派丫鬟過來說一聲。

凌五爺有些不快地沉了臉：「為什麼不行？」

凌霄怎麼了？

凌五爺也很快得知了這一喜訊，也是喜上眉梢，連聲問道：「阿霄，你的眼睛真的能看見了？」

「我的病症似乎有些好轉，近來心情柔和平靜，胃口ｗww•ｈｅｔｕboｏk•ｃｏｍ.cｏm比以前好的多。」凌靜姝笑吟吟地說道：「不過，我今天來的遲了，不是因為這個，是為了阿霄！」

孫氏嗔怪地白了她一眼：「這種天氣，她懷著身子哪能出來走動。我一大早就打發人去說了，讓她安心在屋子裡養胎。不必過來了。」

進了臘月之後，下了兩場大雪，天氣愈發寒冷。

凌霄點點頭應下了。

做父親窩囊到他這樣的，也著實是少見了。

在凌五爺滿含期盼的目光下，凌靜姝格外淡定地搖搖頭。

說起這些，凌五爺心裏著實不滿。

過了片刻，凌靜姝姐弟也過來了。

凌靜嫣笑著打趣：「阿姝，每日都是你來的早，今天你可是比不過我了。」

凌霄笑著答道：「有些模糊，只能看到輪廓，還不甚清楚。」

「這可真是太好了！」孫氏忍不住雙手合什，笑的合不攏嘴：「老天保佑，菩薩保佑！這可實在是個大好消息！」

凌靜姝和凌霄對視一眼，一起默默地忽略了凌五爺語氣中的怨wｗｗ•ｈeｔuboｏｋ.cｏm.ｃｏｍ氣。

凌府各個院子里都燃起了炭盆。外面冰天雪地冷風颼颼，穿著再厚實的披風，也擋不住寒氣。屋子裡卻是暖意融融。

孫氏和凌靜嫣先是一愣，旋即大喜過望。

凌霄的嘴角咧的高高的，聲音里滿是歡喜：「看的有些模糊，不過，已經能看見人影了。」

為了遮掩藥味，凌靜姝有了佩戴香囊的習慣。

是啊！還有什麼能比凌霄的眼疾即將痊癒更令人欣喜的事情呢？

凌五爺心裏一陣失望，忍不住說道：「已經看診兩個月了，怎麼還是沒有好轉。如果衛太醫治不好你的病症，不如再請別的名醫來。京城這麼大，醫術高明的大夫多的是，說不定會有治好你的病症……」

凌靜姝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心情極好：「我今天來的遲可是有原因的。」

時間悄然流逝，一轉眼，兩個月過去了。

兩個月前，凌五爺領著凌靜姝從回春堂回來，還帶了一堆的葯回來。凌靜姝一日三頓喝葯，從未間斷。身上總會飄出淡淡的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