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可人
可人見問不著什麼有用的信息，也就失了興緻。開始打起了素秋的主意。
錦繡衷心的期望著二少爺能夠如願以償。
「素月這些日子老是說身子不適，今天早上還吐了。您看是不是要找謝大夫給她看看去？」
這兩個丫鬟一個叫做可人，一個叫做依人。
可人誇了錦繡幾句，然後開始詢問起了院子里的日常雜事。
什麼？
沈氏不喜歡別人在場，通常吩咐如玉在一邊伺候著，其他的丫鬟通通攆到外面來候著。
「可是……」大少奶奶猶豫著說道：「聽我身邊的嬤嬤說，素月的癥狀像是懷孕了……」
大少奶奶話頭一轉，忽的說起了院子里的事情。
這樣兩個美貌的陪嫁丫鬟可以算是大少奶奶的貼身心腹。照兩人的姿色來看，被大少爺收房也該是遲早的事情才對。陪嫁丫鬟本就是姨娘預備成員嘛！
錦繡忙碌的同時不忘豎長了耳朵聽聽沈氏和大少奶奶的對話。兩人的話題一直圍繞著大少爺打轉。
但是錦繡相信，二少爺一定對自己有著很高的期許，這一點從二少爺平日里的言行舉止就能看出來。
素秋喊了錦繡一起幫著端菜。
錦繡聽到這裏聽出些許端倪來。
幾個丫鬟有說有笑的，時間溜的飛快。
眼前的這兩人可都是素月的潛在情敵啊！
「可人姐姐，依人姐姐，我給你們倒杯茶來解解渴吧！」錦繡笑盈盈的給兩人倒茶。
素秋嘆道：「大少奶奶對你wｗｗ.heｔuｂoｏｋ•coｍ.ｃom們可真好。」
素芸獻殷勤又被擋在門外的事情早成了笑談，比起素月的「馬到成功」，素芸的灰頭土臉也讓丫鬟們竊笑不已。二少爺走後，素芸老老實實的待在院子里很少出來走動，也跟這不無關係。誰也不願意到哪兒都成為別人眼中的笑料不是？
如玉大多伴在沈氏身邊，替沈氏處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過濾之後把重要的事情稟報沈氏處理。說起來，如玉的權利比如詩和素秋高了好幾個檔次。
大少奶奶自然惦記著自己的丈夫，沈氏也擔心自己的寶貝兒子，兩人聊起這個話題來很是投機。
都是正值青春妙齡的可人和依人各有特色，可人明媚，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皓齒，嬌俏無比。
他一直不甘心處處被大少爺壓著一頭，奈何身份擺在那裡，他沒有資本和大少爺較勁。在讀書上面，二少爺的天分更勝一籌，又勤學苦讀，應試前的那一個月一直睡在書房裡，壓根不讓素芸伺候。顯然是卯足了勁要考個功名回來。
錦繡敏感的察覺出可人想套話，所以只撿了些無關緊要的說了。稍微涉及沈氏喜好愛好的一律推說不知道。反正她就是個三等小丫鬟，不知道這些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尤其是新進府的五姨娘，本以為沈氏和陸文倫貌合神離，怎麼也沒想到冷戰過後兩人的感情居然異常的和睦，心裏暗和*圖*書暗警惕，頓時提了十二分的小心來請安。
「錦繡，你忙了半天，過來休息一下好了。」可人笑著沖錦繡招手。
依人笑眯眯的也從頭上拔了支金釵下來給錦繡看：「我這個金釵也是少奶奶賞賜的。」
可人和依人身份地位都特殊，到哪裡都被高看一眼，對這種奉承習以為常。各自笑著將茶杯接了過去。
若是多攢一些這樣的家當多好啊……
素秋心裏也通透的很，說話百般逢迎，把可人哄的高高興興的。
沈氏笑道：「這小事情不需要向我稟告，你做主就是了。」以素月的身份，謝大夫去給她看診也說的過去了。
沈氏驚的站起身來，聲音有些異樣：「你再說一遍。」
這也是貴族小姐們出嫁的慣例，陪嫁丫鬟要選忠心能幹又美貌的，過上兩年抬做了姨娘，自然都和自己一條心。以免被別的女人搶走了丈夫的歡心……
沈氏的心情好了，笑容就多了。對著身邊的丫鬟和藹了不少。素秋立刻顯出了活潑俏皮來，和如詩兩個把沈氏伺候的舒舒坦坦。
錦繡暫時處於丫鬟中的低級階層，連銀子都接觸的少，更何況是金子。一時也弄不懂這樣的金鐲子到底值多少錢，嗯，反正一定價值不菲就是了。
沈氏和陸文倫和好了之後，院子里的氣氛陡然不同了。
大少奶奶出嫁時候選的這兩個陪嫁丫鬟都聰明伶俐美貌，可人也就罷了，本就是大少奶奶的貼身和圖書丫鬟。依人卻是少奶奶的娘身邊的貼身丫鬟，居然也送給了女兒做陪嫁。這裏面的用意實在太過明顯，分明就是為了日後給大少爺做姨娘的。
錦繡一直在掃地拖地抹桌子，把這個小廳收拾的整潔無比。本來也有些累了，再被可人這麼一喊，索性停了手，走了過來。
一開始自然不能全盤放手，得慢慢的將事情移交一部分過去。
這次他也去京城應考了，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錦繡心裏暗贊一句，嘴上自然的答道：「是啊，這裏裡外外的屋子都得收拾。」每天上午主要是收拾這小廳和偏廳還有飯廳。下午的時候就是其他的屋子。總之，幾乎沒有停手的時候。
依人還按捺的住，可人卻膚淺了些，炫耀的將手腕上的赤金鐲子在素秋和錦繡面前晃了晃：「你們快看，這個鐲子是大少奶奶賜給我的。足足三兩重呢！」
從兩人的表現來看，大少奶奶顯然更器重可人。畢竟可人伺候大少奶奶多年感情深厚，依人稍稍吃虧些。
陸文倫愧疚之下，頻頻到沈氏的院子里來。在短短的十天里居然來了四五回。這高頻率的留宿在近幾年裡從未有過。也讓沈氏這個正妻在一干美貌的姨娘們面前大大的揚眉吐氣了一把。
這些事情，在丫鬟們之中早就傳了個人盡皆知。
大少奶奶果然身家雄厚，這樣的金鐲子也隨隨便便的就賞給了自己的丫鬟。
這種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可人和依人和-圖-書自己也都清楚的很。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很規矩，唯恐給沈氏留下不好的印象。
黃澄澄冰涼涼的金鐲子沉甸甸的，拿在手中真是踏實。別說素秋了，就連錦繡也生起了羡慕之心。
這名字取的真是妙，估計男人光是聽名字心裏就要一盪。
有夢想有追求的人都是可敬可愛的。二少爺心氣高有志向不甘平庸，在錦繡看來都是優點。若是能夠藉著一舉考上功名博得陸文倫的歡心，也為自己博得更好的未來，對二少爺來說真的是件好事。
錦繡不好表現的過分清高，連忙也湊過頭去嘖嘖稱讚。
錦繡悄悄的觀察了幾位姨娘的表現，五姨娘惴惴不安，四姨娘眼裡滿是不甘，三姨娘心態平和，二姨娘更是老神在在煞是沉穩。看來，到底薑是老的辣。四姨娘和五姨娘都有待磨練啊！
作為一個庶出的少爺，陸文倫對他的期望要比對大少爺的期望低的多。並沒有提出特別高的要求，只吩咐二少爺儘力而為就是。
可人自豪的說道：「那是自然，我是從小就伺候大少奶奶的，依人是我們太太身邊的得意人兒，特地賜給了少奶奶做陪嫁。少奶奶對我們可好了，吃喝穿用都比一般丫鬟強……」
姨娘們來請安的時辰越來越早，待的時間越來越長，態度越來越恭敬。誰也不敢再小覷了這位心機手段都一流的當家主母了。
「錦繡，你天天都這麼忙碌么？」依人笑著問道，聲音煞是悅耳動聽。
這支金釵m.hetubook.com.com份量遠沒有鐲子重，可勝在做工細緻，插在依人的頭髮上更顯得依人楚楚動人。
錦繡沒了機會偷聽，也沒那個膽子到如玉那裡打聽沈氏究竟和大少奶奶說了些什麼。想來無非是一些如何管家之類的瑣事。沈氏不願意被丫鬟們打擾，才會「清場」。就連大少奶奶的貼身丫鬟也被拒之門外。
素秋看的眼睛都快發直了，可人的虛榮心大大得到了滿足，索性將鐲子褪了下來給素秋仔細的看。
兩人在外面候著一等就是半天，也不見著急，就是坐在那裡竊竊私語。偶爾還會來和錦繡這些小丫鬟攀談幾句。
錦繡樂的輕鬆，冷眼旁觀可人和依人將素秋拉過去說話。
依人有一張瘦瘦的瓜子臉，走路娉婷，惹人憐愛。
到了中午，沈氏留了大少奶奶吃飯。可人和依人才跟著去了飯廳里伺候。
沈氏明知道陸文倫這種姿態絕不會維持太久，也依然很是暢快。走路時候腰杆子都挺的筆直。
在陸文倫的建議下，沈氏開始招了大少奶奶過來幫著處理家事。
素秋也是個機靈的，和兩人寒暄幾句之後，就故意將話題扯到了大少奶奶身上：「……聽說大少奶奶對你們很好，真是讓人羡慕呢！」眼中露出了嚮往的神情。
大少爺和二少爺在京城裡應試至今還沒回來，考是考過了，等放榜至少還有十天左右。因此兩人一直在京城那邊住著，打算等放榜結果出來了再回來。
錦繡的心裏卻在惦記著好久不見的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