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意外
二少奶奶很是興奮激動，吩咐著身邊的丫鬟收拾了一堆衣物，滿心憧憬著京城那邊的熱鬧風光。
「王嬤嬤」錦繡欲言又止瞄了錦喜一眼，錦喜識趣的退後幾步。
依著每年的慣例，早該籌備了各式過年用品準備上京事宜。
錦繡笑道：「錦月的性子，也該好好的磨鍊才是。」
年關將至，沈氏卻為過年的事情煩惱了起來。
大少爺去京城，自然得有人伺候才是。大少奶奶想派可人跟著去，大少爺卻笑著說道：「這怎麼行，我不能在你身邊守著，怎麼能再把你身邊的丫鬟也帶走。我要吩咐可人好好的照顧你伺候你，若是有一個閃失我可饒不了她。你好好的休養身子，待過上幾個月為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其他的就別操心了。」
如玉聽後有些不滿，咕噥了句：「怎的偏偏這個時候出去。」
錦蓮陪笑著解釋：「錦繡是有急事，才託了我向您來告假。錦繡說了，如玉姐心腸最好，一定不會責怪她的。」
待大少爺去找沈氏說了此事的時候，沈氏卻微皺眉頭。
一想到家裡，錦繡很自然的就想起了順子。腦海里又迴響起了當日麗娘曾說過的話來。
老遠的，就見到王婆子和錦喜在說話。
她不想再和順子見面了，也不想去打擾順子平靜的生活。希望順子這半年裡將她淡忘，然後歡歡喜喜的接受了親事。
錦蓮呵呵一笑，和錦繡聊起了錦月的閑話來：「……錦和圖書月的運氣也不好，被分到了二少奶奶的院子里去。」
沈氏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錦繡想了想，將身上隨身攜帶的裝了二三十文銅錢的荷包拿了出來攥在手心裏。然後放慢了步伐，笑著走上前去：「總是勞煩王嬤嬤，真是過意不去呢」
陸文倫想想也覺得不妥，便吩咐道：「那就按著慣例準備吧，過兩日就起程。」只能委屈大少奶奶一些，讓她今年就待在揚州過年了。
大少奶奶明知大少爺的甜言蜜語是別有用心，依然很是受用。心想眼不見為凈，素月跟著走了也罷，可人知道大少爺要帶著素月上京的消息之後，氣的將帕子都快擰壞了。
有素月在，丫鬟婆子們都對錦月相讓三分。錦月也習慣了這樣的優待，乍然換了個管教頗嚴的主子，難怪會不適應呢兩人正隨意的說著閑話，就聽門被咚咚的敲響了。
大少爺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錦繡，你這次去了，記得帶些小禮物回來給我哦」錦蓮笑著要求。
錦繡當然很誠懇的勸說了幾次，王婆子才「勉為其難」的將荷包收了起來。然後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殷勤和熱情：「那小哥兒還在門外等著，我這就給你開門。」
王婆子先是一愣，推辭不肯要。
等回了院子，大少爺很是為難的將沈氏的意思透露給大少奶奶知曉，大少奶奶心裏雖然不情願，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委委屈屈的應了下來。
大少爺和_圖_書掂量一番，便和大少奶奶商議道：「敏兒，我實在是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府里過年。我今年也不去了，留下來陪你吧」
錦喜笑嘻嘻的將做工精緻的鞋墊收到了懷裡，客套了兩句，美滋滋的回去了。
王婆子掂量了番，本不想答應。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那個荷包的分量可不算輕呢因此壓根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好不太情願的答應了。
錦繡開了門，訝異的瞪大了眼睛：「錦喜，你來找我有事么？」
陸文倫稍微一思忖就有了主意：「要麼，就派人去京城那邊送年禮，順便送個信過去，就說我們今年不去京城那邊過年了。」
錦蓮從未上過京城，對錦繡的京城之行充滿了嚮往。見錦繡忙的連替自己收拾東西的時間都沒有，索性過來幫著錦繡收拾包裹。
錦喜瞄了錦蓮一眼，然後悄悄的在錦繡的耳邊說道：「錦繡姐，那個叫許天順的正在後門口，說是有急事找你。」
這些話不方便都說出來，沈氏含糊其詞的暗示道：「一年才有一次這樣的機會回去，不僅能見見你大伯三叔，還可以和久未見面的堂兄弟們聯絡感情。你真的不想回去么？」
若是大少爺不肯去，那麼她就只能帶著二少爺二少奶奶三少爺還有幾個小姐去。豈不是白白的讓二少爺一個人出了風頭……
沈氏嘆口氣：「原先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母親那裡……」老夫人最喜歡看到兒孫滿堂
和-圖-書的熱鬧情景，若是這次因為敏兒有孕就不去京城過年，只怕會惹來老夫人的不快。日後計較起來，還不是會把所有的原因都歸咎到她這個兒媳身上來？難得的體貼一次，若是再更改了主意，只怕敏兒又要生氣了。
大少爺一愣，從沈氏的話語中咂摸出幾分意味來。便猶豫了，期期艾艾的說道：「可我已經跟敏兒說過了……」
錦蓮嘻嘻一笑，只要如玉不生錦繡的氣就好。
每年就這十幾日二十日的時間一大家子相聚在一起熱鬧一番，不去的話定會惹來老夫人的不喜。
如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用手指輕點錦蓮的額頭：「到我們院子沒多久。別的沒學會，油嘴滑舌倒是會了。」
天色將晚，正值院子里忙碌之際，錦繡本該去伺候沈氏用飯。看來，今晚定然是沒空了……
二少奶奶被沈氏訓斥了一頓之後，這些日子比較低調收斂。可背地裡卻將氣都撒到了丫鬟們的頭上。錦月叫苦不迭，已經來錦繡和錦蓮面前訴了兩次苦了。
錦繡心裏陡然一跳，不假思索的應道：「你先回去，就說我一會兒就到。」然後從床頭隨手取了副之前做的鞋墊塞給了錦喜：「多謝你來報信，這雙鞋墊是我親手做的，不要嫌棄才是。」
錦繡爽快的應了：「這是自然的，不用你吩咐我也記得。」
大少奶奶知道此事後，心裏老大的不痛快。可也知道現下顧著肚子里的那個要緊，便應和-圖-書了下來。
可偏偏今年情況有些特殊，大少奶奶肚子顯了懷，不適宜舟車勞頓。最好是安心靜養才是。總不能所有主子都去了，然後單單留下大少奶奶在府里吧若是不去京城，似乎也不太好。
阿玲對順子中意已久，徐氏也打算到了年底就找媒婆去探口風。估計，現在順子和阿玲的親事該已經定下來了吧錦繡悄然的嘆了口氣，她這半年都沒回過家，一方面是忙碌，另一方面卻是一種極其微妙的心裏在做怪。
想了想，錦繡便囑咐錦蓮替自己去向如玉告一聲假，自己則一刻不停的往陸府的後門走去。
錦繡的步伐越來越快，到最後索性小跑了起來。
或許，等過了年她再回家去的時候，順子和阿玲已經成親了也說不定……
沈氏笑吟吟的說道：「敏兒最是大度，你好好的開解幾句就是了。」
大少奶奶既覺得意外，又是一陣欣喜。沒想到大少爺這次如此體貼，立刻點頭應了。
素芸很自然的被排除在了名單外，黯然失落就別提了。遙想起以前，哪一年也未曾把她落下過。沒想到二少奶奶過門的第一年，就毫不客氣的給了她難堪……
她隱隱有種預感，這半年來順子第一次主動來找她，一定是為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說著，就將荷包塞到了王婆子手裡。
要說這些日子來，錦繡可真的沒少在錦蓮身上費心思。時常提點她做事不說，還老是囑咐錦蓮說話做事要小心仔細些和-圖-書，嘴要放的乖巧些。經過錦繡的精心調|教指點，錦蓮果然有了不小的進步。如今待人接物說話做事大方多了。
王婆子得了這樣的許諾，笑容便和氣多了，連忙去拿了鑰匙開了後門。
錦繡毫無疑問是上京的人選之一，這幾天一直跟在如玉的後面收拾東西，只忙的連坐下喝茶的功夫都沒有。
屈指算來，快有半年都未曾回過家了。錦繡有心在年前回家一趟，順便送些錢回家讓家裡過個好年。不過，照目前這個情形來看，這隻是奢望罷了。
錦繡這才低聲的商量道：「陸府的規矩我也是知道的，不允許外面的男子隨意的進出。還請嬤嬤這次行個方便，開了門讓外面的小哥兒進來。我和他在您屋子裡說會兒話，就讓他出去可好？絕不會讓他在我們府里亂走動的。」
錦蓮雖然很好奇錦繡如此著急出去的原因，卻也知道此刻不宜過問，爽快的應了一聲，然後就去找了如玉。
沈氏躊躇之餘，只得和陸文倫商議了此事。
沈氏也不好為這種小事出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做不知。
天還沒黑，她站在後門口和順子說話一定不方便。若是湊巧被從府外回來的丫鬟婆子撞見了，就是十張嘴也說不清了。因此，錦繡才打了主意，想借用王婆子的屋子和順子聊幾句。
錦繡心裏一喜，連忙笑著道謝：「多謝嬤嬤肯行個方便，日後若是有用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只要錦繡能出力的，絕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