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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昭猜的沒錯。

「這可不行。」許瑾瑜回過神來，啞然失笑：「大哥和曹姐姐還沒定親成親，我做妹妹的總不能搶了大哥的先。至少也要等大哥成親了才能出嫁。」

這些船夫見有駿馬徐徐而來，駿馬上的英俊男子懷中還抱著一個戴著幃帽的少女，頓時高興起來。

此事許瑾瑜不說，陳元昭也心知肚明。忍不住嘆了一聲：「曹家剛辦了喪事，曹家小姐至少也要守孝一年。等你大哥成親，至少也得一年多。我想娶你過門，豈不是要等到後年？」

騎了半個時辰，終於到了目的地。

這裏已經靠近外城，正是汴河河畔。

船艙里收拾的整潔，不大的桌子上擺著茶具。船上的婦人容貌平平，手腳頗為利落。煮了一壺茶，便退了出去。

酒樓茶莊書肆之類的地方。人多口雜，喧囂過度。他實在不喜，料想性子安靜的許瑾瑜也不喜歡去那樣的地方。思來想去，便將許瑾瑜帶hｅtubｏoｋ.cｏｍ.com來游汴河。

陳元昭說道：「你什麼也不用做，到新年初一早些起床等著，到時候我自會讓人去接你進宮。」

陳元昭嗯了一聲：「冬日遊船的人少，比別處都清靜。」

陳元昭又說道：「等你及笄了，我就娶你過門。」

和葉氏一起進宮？

這個時節來乘船的人極少，做上一筆生意，足夠家中幾日的飯錢了。

兩人四目相對，情意脈脈流淌。

陳元昭挑了挑眉說道：「此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正要和你說。每年新年初一，三品以上的誥命夫人都要進宮覲見皇后。我原本打算讓你隨著小鄒氏進宮，如今小鄒氏『生病靜養』，今年肯定不會進宮了。你就隨著我母親一起進宮好了。」

陳元昭說道：「我也覺得不大妥當。不過，除了這樣，也沒更好的法子了。」

許瑾瑜定定神。打量四周一眼：「你帶我到這裏來，是打算遊和圖書船么？」

許瑾瑜點點頭：「這麼看來，確實要等到後年。」

許瑾瑜俏臉紅若雲霞。

換了擅長甜言蜜語的男子，此時十有八九會說上一通動聽的。陳元昭卻只是無聲的笑了笑，將追月的韁繩扣好。握著許瑾瑜的手去了汴河邊。

什麼？

最後一句，自是拿陳元昭來打趣了。

「還是我的船更快更穩……」

陳元昭先上了船。然後拉著許瑾瑜也上了船。

「這位公子，我的船乾淨寬敞……」

不遠處的幾個船夫正探頭張望，發出善意的笑聲。

天底下的女子，沒有不愛美的。尤其是在心上人的面前，更希望自己是完美無缺的。許瑾瑜也不能免俗。

陳元昭知道許瑾瑜臉皮薄，今天肯和他一路同騎一匹馬，大概已經鼓足了所有的勇氣。也不再調笑。迅速的放開了許瑾瑜。

許瑾瑜聞言也不再出聲了。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如果追月肆意疾馳，她十有八九是吃不消的。和*圖*書

許瑾瑜最是細心敏銳，低聲道：「這匹寶馬平日馳騁慣了，這般速度，一定是委屈它了吧！要不然，你就放鬆韁繩，讓馬跑的快一些好了……」

陳元昭很快便選定了一艘船。選中的正是那個自稱婆娘會做菜的船夫。船夫約莫三十多歲。臉孔黝黑，穿的倒是頗為乾淨。

兩情相悅是世上最美好的事。這樣的美好，也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滋味。

陳元昭雖不情願，卻也無可奈何：「罷了，我等就是了。」

許瑾瑜坐了這麼久，雙腿又酸又軟，驟然站到了平地上，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還好陳元昭眼疾手快。及時的摟住了許瑾瑜。

陳元昭唯恐追月速度太快嚇到許瑾瑜，不時的勒緊韁繩。

今天就委屈追月一回好了。

許瑾瑜臉頰發燙，卻沒有推開他的手。

翻過這個年頭，她十五歲。到了後年才十六歲。時下女子大多十六歲以後才出嫁。

那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令許瑾瑜忍和*圖*書俊不禁的笑了起來：「瞧瞧你，莫非還覺得委屈不成。你可別忘了，到現在我們兩個親事還沒定下呢！」

「我的船上有桌有茶，婆娘還做的一手好菜……」

追月是汗血寶馬，速度遠勝過普通駿馬。這樣不疾不徐的跑著實在憋屈不習慣，時不時的想加快速度疾馳。

許瑾瑜反射性地蹙眉：「和你母親一起，似乎不太妥當吧！」

「有美人兮，投懷送抱，不亦快哉！」陳元昭心情極好，出言戲謔。

許瑾瑜輕輕的應道：「我也很歡喜。」

幾個船夫爭相上前來招攬生意。

許久，陳元昭才放下手，低聲道：「阿瑜，我心裏很歡喜。我從未像此刻這般平靜喜悅。」

此時已進了寒冬臘月，汴河邊的垂柳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也沒了春日時節的熱鬧。河邊稀疏地停著幾艘船。船上有撐船的船夫，沒招攬到生意，頗有些意興闌珊的坐在船頭。

許瑾瑜坐下之後，將幃帽取了下來。見陳元昭看和_圖_書著自己，心裏暗暗有些緊張：「我的頭髮是不是亂了？還是臉上沾了灰塵？」

陳元昭眼中迅速地掠過笑意，身子微微向前，伸手為她拂去耳邊的一縷亂髮。然後，手在她白白|嫩嫩的臉上流連不去。

小鄒氏實在「病」的不是時候。許家在京城並無另外得力的親友女眷，想進宮，也只有隨著葉氏進宮了。

許瑾瑜果然很喜歡。眼眸中浮起溫柔俏皮的笑意：「此舉甚合我意。真沒想到，陳將軍還懂如何討女子歡心。如果陳將軍肯施展一二。前世也不會連媳婦都娶不到了。」

還沒正式定親，就和未來的婆婆一起進宮……怎麼想都有些尷尬彆扭。

許瑾瑜遲疑片刻，才問道：「那到時候，我要怎麼去見你母親？」

「不必管它。」陳元昭不以為意的打斷許瑾瑜：「若是任追月賓士，別說是你一個嬌弱女子，就算身體健壯的男子也未必承受得住。」

停下之後，陳元昭率先下了馬，又將許瑾瑜抱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