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重遇故人
第二百零二章 就是袒護
安撫了半天，香菱才算停止了哭泣。
若雲抬頭一看，香菱紅腫的桃子眼便引入眼帘。
香菱哽咽著說道：「小姐，你這麼說，奴婢可真是更沒臉見人了。都怪奴婢伺候的不夠周到，小姐今天連連受了驚嚇，還受了傷……」說著，又哭了起來。
一到了重要場合，四妹便「狀況連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焉能有這麼多湊巧的事情？
眾人被沈宜芳這麼一噎，互相看了幾眼，都訕訕的住了嘴。
一天的王府之行終於結束了。
沈宜蓮悻悻的扭過頭去，也不再說話了。馬車裡的氣氛頓時凝滯了起來。
沈宜芳低聲的說道：「四妹，你先靠著我休息會兒吧！」看四妹有氣無力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的很呢！
若雲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不由得求救的看了沈宜芳一眼。今天她也算是闖了不大不小的禍，若是這麼直接說出來，只怕齊氏定會訓斥她一頓。若是由沈宜芳的口中說出來，效果定然不同……
她的手心雖然不流血了，可要結疤也著實要幾天，現在連握拳伸開這類簡單的動作也很是費力氣。寫字彈琴女紅什麼的，都不方便。不休息也不成啊！
先是曄哥兒對四妹親熱的不得了，接著，四妹又將琴弦弄斷了，還把那麼好的琴摔成了兩截。然後四妹昏倒，好不容易醒了，不到片刻功夫，又衝出去做了曄哥兒的肉墊子，將手和膝蓋都跌破了……
香菱本就內疚
hｅｔｕbook•com•coｍ，被許媽媽這麼一罵，更是心裏難受，哭了好半天，眼睛都哭腫了。以前也沒見二妹對四妹好到哪裡去，最近兩人卻是越發的親熱。隱隱的成了一個密不可分的小團體，無形的將別人都排斥在外。沈宜蓮早看著不痛快了，難得逮到這麼合適的時機，不譏諷幾句，簡直對不起自己。
沈宜芳的譏諷之意表露無遺。
馬車一停，各人都一一下了馬車。沈宜芳輕輕的推了若雲幾下：「四妹，你且醒一醒，已經到了。準備下車吧！」
秋霜忙領命去了若雲的院子。
見香菱哭的稀里嘩啦的，若雲心裏也很是不好受，柔聲安撫道：「好香菱，你不要哭了，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怎麼能怪到你頭上去？好了好了，我下次一定會小心好不好？」
沈宜芳是個難親近的孤傲性子。只是，一旦打入她的心扉，她便會掏心窩子待別人好。若雲不知花了多少心思，終於真正打開了沈宜芳的心扉，也算是幸事一樁。
越是相處日久，越是能察覺到沈宜芳看似矜持傲氣的外表下的善良和體貼。
一個個嘰嘰喳喳的，就只會背地裡冷嘲熱諷的嚼舌頭。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哪裡如年齡最小的四妹果斷沉著？
應付昔日的主子們，果然是件累人的事情。記得上一次從王府回來，也是如此疲累，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了。
沈宜芳這才滿意的笑了。
今
ｈｅtuｂｏok•cｏｍ•coｍ兒個回了院子之後，香菱被氣急敗壞的許媽媽狠狠的訓斥了一頓。齊氏嘆道：「早知會出這麼多事情，無論如何我也該跟著去才是。」若是有她跟著去，定然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只怕沈湘一定會覺得沈家的幾位小姐不夠端正嫻雅儘是會惹事……
秋霜怎也不會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香囊背後的故事，笑著稟明來意：「……太太吩咐了，請四小姐明日起在院子里好生歇著，待傷全部好了，再去書房上課也不遲。」
若雲將香囊隨手收了起來，笑著應了。
沈宜芳的身份本就高出所有人一等，冷著面孔的時候，更是別有一番威嚴。竟然有了幾分齊氏的風采。
齊氏和方氏早在門口候著了，待見到女兒們一個個的下了馬車，俱是滿臉笑容。最後下車的，自然是沈宜芳和若雲兩個。
沈宜蓉也嘟噥了句：「也太湊巧了一點點。」
沈宜芳笑著說道：「姑姑緊張的很，還特地賞了盒白玉膏給四妹。那藥膏可是個好東西，聽說只要抹幾天，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疤痕呢！」
齊氏嗔怪的白了沈宜芳一眼：「也不知道晴姐兒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倒是處處為她說話。」
沈宜芳看出齊氏心中所想，抗議道：「母親，今兒個的事情，你可不能怪四妹。她也不是成心將表嫂的琴給弄壞的。你不知道，她當時被嚇的都昏倒了呢！」
若雲睜開迷濛的睡眼，
和-圖-書使勁的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那稚氣的可愛模樣，讓沈宜芳看了會心一笑，語氣越發的溫柔：「好了，等回了院子，再好好歇著。」沈宜芳一直沒出聲，待聽各人越說越起勁，終於忍不住板著臉孔說道：「得了，少說幾句成不成？沒見四妹難受的很正在睡覺么？想說什麼，等回府了慢慢再說也不遲。」
齊氏瞄了兩人一眼，頓時察覺到了異常之處，忙走上前來問道：「晴姐兒這是怎麼了？」身上的衣服居然換了一身，而且滿臉的倦怠，臉色也不好看。走路時候還要丫鬟攙扶著，怎麼看都不大對勁。
這一天，四妹過的簡直是精彩絕倫。
若雲低低的嗯了一聲，便將頭靠在了沈宜芳的肩膀上，不一會兒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沈宜蓮淡淡的笑道：「也不能算是湊巧，四妹本就優秀出眾，只是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大傢伙兒都沒察覺到罷了。」
這種僵硬的氣氛一直維持到了沈府。
沈宜芳果然挺身而出，笑著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待我過會兒慢慢細說給母親聽好了。先讓四妹回院子休息吧！」
權衡半晌，香菱終於咬牙將頭低的更低了。不過，縱使什麼也做不了，她也決定將各人說的話都記在心裏……至少，等小姐回了府之後，也能學給小姐聽一聽不是？
沈宜芳則隨著齊氏回了院子。不待齊氏追問，沈宜芳便將今天一天的遭遇一五一十的一一道來。
若雲感激的沖沈宜芳笑了笑，然後在香菱的攙扶下慢慢回了院子休息。
香菱一直低著頭站在角落處，聽到諸位小姐你一言我一語的詆毀自己的小姐，早氣的滿臉通紅。只恨她身份太過低微，說話毫無分量可言。若是貿貿然插話，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沈宜華立刻出言阻止：「三妹不要胡說，四妹又不是成心發生這麼多事情的。」
齊氏啼笑皆非，索性說道：「好好好，你們倆怎麼好我都不管總成了吧！只要你高興，怎麼樣都好。」左右不過是個庶出的女兒罷了，料想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完好無損的小姐出去做客，回來之後卻是到處是傷，也難怪許媽媽渾身的火氣了。劈頭蓋臉的罵了香菱一通，說她沒照顧好小姐是個廢物云云。
沈宜芳也不是讓人的主兒，嘴角微微勾起，辛辣的應道：「誰對我是真的好，我又不是傻子，當然能感覺的出來。」四妹總比滿腹心計的某人要強的多了。
待秋霜走了之後，香菱才眼睛紅紅的走了進來：「小姐，今兒個您就早些吃了飯，然後歇著吧！」
此話大有深意，各人都咂摸出了點別的意味來。
沈宜蓮心裏卻是很不服氣，似笑非笑的說道：「二妹倒是處處向著四妹說話，也不知道四妹都給你灌了和圖書些什麼迷魂湯。」
若雲笑著應了，心裏滿是感激。
齊氏啞然失笑。
不過，她睡的不算熟，周圍姐妹的竊竊私語仍時不時的鑽進她的耳朵里：「真看不出四妹如此會出風頭，」這個酸不溜丟的聲音，自然是來自沈宜敏的。說起來，今天一整天都是四妹最惹眼，從頭至尾都是焦點。也難怪沈宜敏泛酸了。
到了那裡的時候，若雲正坐在屋子裡，手裡拿著一個香囊在發獃。
「……就是這樣子了。」沈宜芳說的口乾舌燥，隨手拿起茶杯，一飲而盡。不說不知道，一說才發現，今天果然是一波三折。
若雲也有些微的自責了，嘆道：「都是我不小心，倒連累了你被許媽媽罵了一通。」
這發自內心的自責和內疚，和那種虛情假意裝模作樣的請罪是不同的。若雲自然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齊氏又關切的問道：「對了，晴姐兒為了曄哥兒跌了一跤，你姑姑是什麼反應？」
若雲坐在豪華氣派平穩的馬車上，只覺得又困又乏，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
一連兩個人都這麼說，沈宜芳可真的不服氣了。撅著嘴巴說道：「母親，大姐這麼說也就罷了，怎的連你也這麼說嘛！四妹可沒給我灌什麼迷魂湯，我和四妹好著呢！」
齊氏聽的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大驚，一會兒搖頭嘆氣，一會兒沉著面孔。
也不知道晴姐兒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能哄得一向倔強任性的寶貝女兒待她如此親熱。也罷，稍後慢慢問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