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挑唆
顧海不假思索地應了：「好，我答應你。」
大伯母快被你氣吐血了你知道嗎？！
幾個堂姐妹中，就數顧莞琪性子最活潑，好奇心也最重。之前已經被方氏拉走了，不知什麼時候又跑過來了。
又語重心長地叮囑道：「莞寧，你自小就聰慧過人，極有主見。你忽然要這麼多私兵，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原因。我會為你保密。不過，你也要切記，不能任性妄為，更不能暴露顧家有私兵的事。」
元佑帝未必沒有耳聞，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深究罷了。
顧莞寧對一臉哀怨的顧莞琪視而不見，笑著繼續說道：「月兒，綉庄的掌柜要送衣料過來，二姐帶你過去，挑些好看的衣料做兩身新衣裙。」
顧莞寧隨口笑道：「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有些日子沒見三叔了，和他閑聊了幾句。」
顧莞寧當然知道輕重，立刻正色應道：「三叔放心，我絕不會向任何人泄露半個字。」
「這還差不多。」顧莞寧安之若素地領受了顧海的好意。
這丫頭，簡直句句都戳人心窩！
吳氏眼珠轉了轉，一臉關切地說道：「你們母女兩個，往日就稍顯冷淡和圖書了些。如今這沈家表姑娘一來，倒是鬧的你們母女更疏遠了。」
「你呀，也是個倔脾氣。為了一點小事，就和你母親頂撞，鬧的彼此都不高興。這又是何苦。豈不是便宜了外人？」
顧莞琪也自然地將剛才追問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和沈氏沈青嵐之間的恩怨糾葛，和別人無關。至少，還輪不到吳氏在這兒指手畫腳看熱鬧。
顧莞寧淡淡一笑：「我今日中午是在三叔那兒吃的午飯。母親和沈表姐什麼時候來，我也不清楚。」
還沒等她張口，顧莞寧又歉然地看了過來：「大伯母，我這麼說，絕沒有取笑奚落你的意思。父親去世后，這爵位由大伯父襲了，大伯母也被朝廷封了誥命，也是正經的定北侯夫人。」
顧海果然被這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敷衍了過去，不再追問。
「外面那些人說三道四亂嚼舌根，說什麼大伯母是庶出長媳不討祖母喜歡所以才沒掌家之類的話，大伯母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顧莞琪總算反應過來了，忙追了上去：「二姐，五妹，等一等我。」
顧莞寧拉著顧莞月的手，慢悠悠地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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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女莫若父。
「罷了！我暫且就將季同借給你用上一陣子。」
顧海忍不住問道：「莞寧，你要的人我已經答應給你了。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非點名要季同不可？」
可惡的二姐，不但不提醒她一聲，還故意捉弄她。
顧莞琪：「……」
一路說，顧莞琪陪著笑臉，不知說了多少好話，總算是將顧莞月哄好了。姐妹兩個手拉著手，和好如初。
巴不得二房母女鬧得更凶才好。
……
可惡的二姐，真是太狡猾了！
顧莞寧扯了扯唇角，不軟不硬地應了回去：「多謝大伯母的一番美意。不過，還是不用了。我這個人，天生就是這副臭脾氣。誰惹得我不高興，我就加倍地讓她不痛快。用不著別人替我求情說和。」
「大伯母有這份閑心，倒不如向母親學一學怎麼管家理事……不過，學了其實也用不上。這府里的大小事情，都由母親管著。大伯母不必操心，倒是得了清閑自在，讓人羡慕不已呢！」
太夫人習慣了午睡，此時尚未起身。吳氏已經領著顧莞華顧莞敏到了正和堂。過了片刻，方氏和-圖-書也來了。
顧莞月不知何時冒了出來，一臉委屈：「月兒很聰明，不是小傻蛋。」
原來如此！
「月兒又聰明又可愛，怎麼會是小傻蛋。」顧莞寧彎下腰，親昵地捏了捏顧莞月白|嫩圓潤的小臉，一邊哄道：「四妹這麼說你，是因為她嫉妒你比她討人喜歡。二姐最喜歡月兒了。」
顧莞琪抗議地翻了個白眼：「二姐，你這麼敷衍我不太好吧！如果只是閑聊，當著大家的面說話就行了，何必要特意到書房去，還不讓我跟著？」
「三叔，我和你今日說的事，還請你守密，不要告訴任何人。」顧莞寧鄭重地低聲請求：「就算是我母親，你也不能透露半個字。」
「寧姐兒，你母親怎麼還沒來？」吳氏笑著問道：「還有嵐姐兒，今天可是特意為她挑衣料首飾，我們都是來沾光的。現在倒好，正主兒沒到，我們倒是一個個都來了。」
顧莞寧推開門，果然見顧莞琪一臉好奇地等在門外，不由得揚起唇角笑了一笑。
被晾在一旁的顧莞琪欲哭無淚。
季同在年輕一輩的親兵中，確實是佼佼者。可他大多在外奔走，極少待在府里。顧莞寧怎麼會這般看ｈttｐs://ｗww.heｔuboｏｋ•coｍ.cｏｍ重他？
又沖顧莞琪噘嘴：「四姐說月兒的壞話，以後月兒再也不和四姐好了。」
這哪裡是要說和，有意挑唆才是真的。
五妹怎麼忽然冒出來了？！
「待會兒你母親來了，你主動低個頭認個錯，我再替你從中說情，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顧海哭笑不得，拿賴皮的侄女沒辦法：「好了，你求的事我都應下了。現在快些出去吧！琪兒現在肯定在外面等你呢！」
此話果然半點不假。
顧莞琪百無聊賴地等了許久，總算等到顧莞寧出來了，立刻興沖沖地湊過來問道：「二姐，你和父親在書房待了這麼久，到底是有什麼事？」
顧莞寧眼中漾起笑意：「多謝三叔。」
顧海點點頭，隨口問道：「你辦妥了想辦的事，就將人還給我。」
顧莞月虛歲五歲，生辰又在臘月，算起來還是個三歲多的幼童，心性單純又天真。聞言頓時高興起來：「月兒也最喜歡二姐。」
顧莞寧面不改色地答道：「季同的親娘是教導武藝騎射的陳夫子。我近來隨著陳夫子練箭習武，曾聽陳夫子提起過他。」
顧莞寧沖顧莞琪眨眨眼，笑吟吟地附和：「就是，我們都不ｈｔｔｐs://ｗwｗ•ｈｅｔｕboｏk•coｍ•cｏm理她。」
吳氏氣得牙癢，有心還擊。
顧莞月眼淚汪汪地抬起頭，重複道：「月兒不是小傻蛋。」
顧莞寧心裏冷笑一聲。
顧莞寧瞄了顧莞琪的身後一眼，忽地笑道：「就你疑神疑鬼的，幸好五妹不像你。」
顧海無奈地攤攤手：「被你這麼一說，我倒真的成小氣之人了。罷了罷了，我收回剛才的話。什麼時候樂意將人還回來，全憑顧二小姐心情如何？」
吳氏：「……」
吳氏一臉假惺惺的關切，眼中卻閃著一絲幸災樂禍。
……
顧莞琪撇撇嘴：「我又不是五妹那個小傻蛋，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四姐！」
暗中養私兵，是武將和勛貴皇親們心照不宣的秘密。就連朝中那些文臣清流們，也免不了要養些高手看家護院。免得為宵小所乘。
吳氏：「……」
顧海嘆口氣，狠狠心應下了：「不過，季同前兩日被派出去辦差，得過上幾日才回京城。到時候，我會親自吩咐他一聲。」
這層透明的窗戶紙，絕不能輕易捅破。
顧莞寧失笑不已：「三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人還沒到我手裡，就惦記著要我還回去。」
終於說服三叔了。
顧莞月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