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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明擺著的。

顧海哦了一聲，然後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

……

簡直沒天理！

太夫人忽然叫她去做什麼？

怎麼會沒有？

顧莞華微微蹙眉，低聲勸道：「二妹自小脾氣就比別人剛烈一些，母親是看著二妹長大的，不會不清楚她的性子。何必事事計較？」

方氏笑道：「這點小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早已和大嫂商量過了，照著謝大夫的診金，再翻上一倍。」

方氏笑吟吟地應道：「是，此事千真萬確。殿下是親自來探望婆婆的，當時我和大嫂都未在正和堂，莞寧卻一直都在。」

「你大哥至今還沒定下親事，你也快及笄了，眼看著也到了該說親的時候。你祖母滿心打算將寧姐兒嫁給齊王世子，太孫也傾慕寧姐兒。不管是誰，都是大好姻緣。你祖母何嘗為你打算過。」

為此吳氏在方氏面前發了幾回牢騷：「莞寧這丫頭，氣性也太大了些。她一個做晚輩的，wｗｗ.ｈetｕｂｏok.coｍ•ｃｏm應該聽你我的話才對。現在倒好，變成我們兩個要聽她的吩咐行事了。這要是傳出去，我們兩個的臉真不知道要往哪兒擱才好了。」

每次吳氏一說這些，方氏便岔開話題，要麼就裝聾作啞不予回應。

吳氏撇撇嘴：「有寧姐兒精心照顧著，我還有什麼可憂心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二房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顧謹言莫名其妙地生了怪病，幾日前被連夜送出侯府，送到了普濟寺里。

吳氏頗有些怒其不爭地看了顧莞華一眼：「你這傻丫頭，哪有女子不出嫁的。就算想多留你兩年，也得先挑好了親事再說。不然，好的可就全被人家挑光了，哪裡還輪得到你。」

還有更深的一層，吳氏並未訴之於口。

「大嫂那個人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方氏委婉地說道：「她確實在我面前絮叨過幾回，不過，我一概沒https://m.hetubook.com.com搭理。」

她不止一次地提出要親自照顧太夫人，都被顧莞寧一口回絕。也不知道那個丫頭到底是哪來的威嚴和氣勢，一冷下臉孔，她就覺得心中生寒，沒勇氣再和顧莞寧較勁……

比起安分守己的方氏，吳氏心裏卻是百般憋屈萬般的不服氣。

「母親，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顧莞華柔聲問道：「是不是為了祖母的身體憂心？」

顧海看了方氏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傳言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到底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總得見了莞寧，問上一問才知道。」

顧海對嫡母素來敬重有加，聞言欣慰不已：「等母親病好了，得好好地備一份厚禮，謝一謝徐大夫才是。」

顧海淡淡說道：「沒搭理就對了。以後她再說什麼，你都不必理會。」

顧莞寧身為侯府唯一的嫡女，身份本就超然。顧海對她也格外器重信任，還有太夫人在後撐腰和*圖*書。內宅中，顧莞寧雖然是晚輩，地位卻更勝過她們兩個兒媳。

提起終身大事，顧莞華有些羞澀，張口道：「我想多陪伴母親幾年，不想早早出嫁。」

如果顧謹言出了什麼事，再也回不了府，這定北侯的爵位可就要徹底落在長房了……

吳氏握著顧莞華的手，忍不住嘆了口氣：「傻丫頭，你當我是真的為自己生氣嗎？我是在氣你祖母偏心。」

這一點，方氏向來做的極好。

「我早晨去正和堂請安，婆婆已經能坐起來說話了。」

這麼多年，一直被沈氏壓著一頭也就罷了。現在，還得讓著顧莞寧！

顧海回府之後，從方氏口中得知了太孫前來府里探望的消息。

顧謹言忽然生了「怪病」，被送到了普濟寺。榮德堂里幾乎所有的下人都被打發到了田莊里，只留下幾個丫鬟照顧「病重」的沈氏。從榮德堂經過，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凄厲的嘶喊聲。沈五舅爺暴病身亡，在幾日前就被下和-圖-書葬。還有，太夫人突如其來的病重不起……

一個人最要緊的就是找准自己的位置，該說的話可以說，不該說的就不要說。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千萬別多嘴。

方氏溫馴地應了一聲。

太夫人病重，原本該由兒媳伺疾照顧。不過，顧莞寧一直堅持親自照顧太夫人，不讓別人插手。

顧莞華顯然很清楚自家親娘的脾氣，又柔聲勸慰了許久，才哄得吳氏消了氣。

吳氏一愣。

一想到這些，吳氏胸口就像被石頭壓著似的，堵心又糟心。

夫妻多年，方氏早已對顧海的性情脾氣十分熟悉，見他不欲多說，便轉而說起了太夫人的病症：「徐大夫果然醫術高妙，別的大夫只會開藥方，讓人照方抓藥熬藥。他開的藥方，卻得熬上一大桶藥水。婆婆每日泡上一回，身體已經有了起色。」

「太孫殿下真的親自來探望母親了？」顧海目中一亮，語氣裡帶著幾分激動和振奮。

「二妹和祖母最是親近，祖母病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誰也不及她著急憂心。她想親自照顧祖母，也是出於一片孝心，母親就別生氣了。」

這些內宅瑣事，有方氏和吳氏操心，顧海確實不必煩心。他隨口問了句：「大嫂在沒在你面前發過牢騷？」

吳氏雖然不明白這中間的奧妙，對此事卻是暗暗欣喜不已。

母女兩個正說著悄悄話，就聽丫鬟來稟報：「太夫人打發人來送口信，請夫人去正和堂一趟。」

不過，顧海絕口不提，方氏也就識趣地不再多問。

方氏心裏一動，試探著問道：「莫非，府里的傳言是真的？太孫殿下真的對莞寧有意，所以才會登門來探望婆婆？」

「顧家這麼多孫子孫女，你祖母眼中只看到顧莞寧姐弟兩個。何曾將你們放在眼裡！」

二房發生的事，眾人諱言莫深。

吳氏啞然片刻，才悻悻地哼了一聲：「連你也向著她說話。罷了罷了！什麼都不用我管，我正好樂得省心。」

更何況，顧莞寧口舌犀利，氣勢懾人，還是少招惹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