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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

然後，轉頭吩咐一聲下去。

齊王府。

只可惜她臉色蒼白，目光暗淡，硬生生擠出來的笑容里，也帶著勉強。

顧莞寧神色不動，淡淡一笑：「弟妹說的沒錯，我確實不太會抱孩子。」

其實，王敏真的是想多了。

……

面色蒼白全身虛弱無力的王敏，躺在床榻上，神色鬱郁，雙目無神。

這樣的親娘，實在讓人寒心。

傅妍和林茹雪也有些錯愕，忍不住對視一眼。

王敏看一眼，下意識地將頭扭到了一邊。心中沒什麼憐愛，只有遺憾和失望。

她滿心期盼的兒子沒有來，卻生了個女兒。

傅妍笑著說道：「羅妹妹之前就叮囑過，這添妝禮一定要豐厚些。我們幾個可得多準備一些才是。免得到時候羅妹妹說我們幾個小氣。」

孩子生得不算丑，可也說不上漂亮白凈，粉雕玉琢就更談不上了。

在座的又沒一個笨蛋，誰能聽不出來？虧得大嫂說得出口和*圖*書。

不管各人心中在想什麼，面上都是一團喜氣，張口就是一連串的恭賀之詞。

說著，便將孩子給了乳母。

剛出生兩日的女嬰，全身紅通通的，小臉皺巴巴的，張著嘴嗷嗷地哭。略顯扁平的五官，不像齊王世子，倒是像極了她這個母親。

樂陽郡主在齊王夫婦身邊長大，身為長女，一直被精心地教養。自兩年前，就開始學習打理內宅瑣事。洗三禮倒也打理得有模有樣。

顧莞寧懶得搭理王敏，索性將頭轉過去，低聲和傅妍閑話起來。

再者，就算再喜歡兒子，也不該對自己的女兒這般冷淡。來了之後，她還沒見到王敏正眼看過孩子呢！

王敏坐在床榻上，竭力打起精神，露出一臉歡容。

顧莞寧欣然應下了。

齊王世子見了孩子，心中也一定很失望吧！

顧莞寧笑了起來：「那我們就都備上一份厚厚的添妝禮好了。」

樂陽郡主是齊王世子的胞妹，她知和_圖_書道后肯定會告訴齊王世子。一旦齊王世子知道此事，一定會厭棄於她。

女兒也就罷了，為何生得這般平平無奇？

王敏現在就是如此。

生兒子生女兒都是她自己的事，難道還要怪到別人身上？

樂陽郡主坐在床榻邊，輕聲安慰道：「大嫂，你受了這麼多苦，才平安生下了孩子。這是樁大喜事，總該高高興興地。我這就讓乳母將孩子抱過來。」

過了片刻，林茹雪也主動湊了過來，低聲笑道：「堂嫂，過幾日就是羅妹妹出嫁的日子。我們一起去羅府添妝吧！」

話剛說完，王敏的眼淚已經落了下來：「樂陽，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這樣的話，聽著實在刺耳，像是在暗喻顧莞寧要對孩子不利似的。

這件事，她絕不能說出口。

為了平安生下孩子，她在屋子裡養了幾個月，幾乎沒下過床榻。總算安然熬到了臨盆。足足痛了一天一夜，幾次險象環生，差點難產。若不和_圖_書是咬牙硬撐，只怕已經被閻羅勾走了性命。

王敏看在眼裡，又是一陣氣苦酸楚。

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為什麼？

樂陽郡主這才鬆了口氣，展顏笑道：「這是我分內之事，哪裡說得上費心。大嫂安心地養身子，這些瑣事就都交給我好了。」

一個人心裏扭曲陰暗了，便會怨天尤人，將所有的憤恨不滿都歸咎到他人身上。

顧莞寧察覺到王敏閃著敵意的目光，心中只覺得好笑。

太子妃身為長輩，心中快意，也不便出言，下意識地看了顧莞寧一眼。這種時候，可是出悶氣的大好機會。

她沒看錯吧！

此言一出，就連樂陽郡主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老天為何要這般對她？

傅妍看在眼底，心裏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快意，口中卻笑著說道：「堂嫂可真是有福氣，生了這麼一個粉雕玉琢漂亮白凈的女兒。」

樂陽郡主根本不知道王敏的心事，兀自低聲安慰著：「生了女兒也無妨和_圖_書。大嫂這麼年輕，以後想生幾個兒子都可以。」

樂陽郡主只得張口打圓場：「大嫂初為人母，對孩子格外小心。絕不是指責堂嫂的意思，還請堂嫂不要見怪。」

產婆們以為她昏迷過去，低聲議論了幾句。說她這一胎大傷元氣，日後怕是再難有孕。此事，她根本沒敢告訴任何人……

林茹雪也微笑著附和：「孩子生得和堂嫂簡直一模一樣呢！」

王敏身子微微一顫，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顧莞寧今天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

三人有說有笑，自成一派。

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下，王敏有些難堪地咬了咬嘴唇，心裏的怨懟不甘卻愈發洶湧，然後盡數化作恨意。

為什麼會是女兒？

真是荒謬可笑。

淚水不停地滑落臉頰，王敏肩膀不停聳動，一直哭泣。

王敏看著這一幕，只覺得顧莞寧是故意譏諷自己，暗暗咬牙切齒。硬邦邦地擠出幾句話：「堂嫂這般年輕，從未抱過孩子。還是讓ｗwｗ•heｔｕbooｋ.coｍ•com乳母抱著吧！」

太子妃和顧莞寧婆媳兩個親自前來，傅妍和林茹雪也來了。還有和齊王府來往密切的各府女眷，也都一一前來。

王敏用帕子擦了眼淚，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妹妹說的對。是我心胸太過狹隘，鑽牛角尖了。明日是孩子的洗三禮，還得有勞妹妹多費心。」

沒曾想，顧莞寧竟一改往日的犀利，只微笑著坐在一旁。甚至主動從乳母手中抱過了孩子，輕輕逗弄了起來。眼角眉梢俱都十分柔和。

……

誰想搭理那個一副怨婦嘴臉的王敏啊！要不是孩子洗三禮，她們才不會到齊王府來。

她身子有喜，見到孩子，便想到了自己肚中的孩子，這才生出了抱一抱的興緻。難道她還能當著眾人的面，對一個才出生的孩子做手腳不成？

王敏胸口接連被戳了兩記，笑容愈發勉強。

傅妍也樂得和顧莞寧閑聊打發時間。

很快，便有乳母將孩子抱了進來。

這一日特意前來道喜的人也著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