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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覺得尷尬的，只有衡陽郡主。

顧莞寧不再多言。

衡陽郡主接了鳳旨之後，忍不住暗暗皺眉。

……

傅妍素來瞧不上王敏，此時不得不張口和王敏說話。免得被晾在一旁太過尷尬。

顧莞寧略一挑眉，看了過來。

王敏又繼續說道：「雖說李家公子也頗有些才學，不過，還未考過秋闈，身無功名。區區侍郎之子，哪裡配做郡馬。」

衡陽郡主看著溫馴怯懦，其實是個聰明人。就像李側妃一樣，深諳生存之道。之前為了親事鬧騰，估摸著這幾個月早就後悔了。只是找不到機會向她示好。

衡陽郡主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了顧莞寧一眼。

巧的很，府邸就在高陽郡主府的隔壁。

這個王敏，雖沒什麼惡意，卻實在不會說話。

衡陽郡主忙笑道：「堂嫂肯賞臉，是我的榮幸。」

顧莞寧對這一點心知肚明。

王皇后特意將衡陽郡主的府邸挑在了高陽郡主的隔壁，為孫女也是和*圖*書操碎了心。

提起高陽郡主，顧莞寧目光微微一閃，唇角扯起譏諷的弧度。

衡陽郡主笑容一頓。

顧莞寧一張口，王敏自動閉了嘴。

姑嫂兩個藉著孩子，說了幾句閑話。

親事已經定下。此時當著她的面貶低李家，和貶低她也沒兩樣。

眾人一一行禮問安。

今日進宮的，還有王敏傅妍等人。

衡陽郡主表面還算鎮定，實則提心弔膽，唯恐顧莞寧冷嘲熱諷。

不過，高陽郡主的名聲，也實在不堪。若不是衝著她的郡主身份，只怕沒人願意和她來往。

姑嫂兩人已有許久未見面，偶爾見面，也極少說話。

好在顧莞寧並未說什麼，只叮囑一聲：「阿嬌有些沉，你小心些。」便將阿嬌遞了過來。

顧莞寧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喜歡俊俏的，就不會嫁給你了。」

小小地噎了太孫一回，顧莞寧心情頗為愉快，隨口笑道：「既是定下人選，也得將此事稟和圖書報給皇祖父皇祖母才是。」

正巧又到了阿嬌阿奕每月進宮請安的日子，於是，衡陽郡主便和顧莞寧母子三人一起進了宮。

王敏一直被排斥在外，傅妍因兄長離家一事，見了顧莞寧也有些不自在。倒是林茹雪，和顧莞寧沒什麼芥蒂，在一起說一回孩子，聊得頗為投機。

就在眾人有說有笑之際，王敏冷不丁地來了一句：「衡陽挑來挑去，怎麼只挑了工部侍郎的長子？」

「畢竟要朝夕相對一輩子，嫁一個俊俏順眼的，當然很重要。」太孫恬不知恥地說道：「你願意嫁給我，也是因為我生得格外俊美。」

和高陽郡主比鄰而居，可不是什麼愉快的事。不過，這是王皇后的旨意，根本不容她拒絕挑剔，只有進宮謝恩的份。

如今衡陽郡主有了中意的夫婿人選，對羅霆沒了念想，自然想和她這個長嫂修復關係。她肯稍稍退讓，也是看在太孫的顏面上。

太孫點點頭：「衡陽也不和圖書算小了，確實該早些定下親事。」

「我還沒來得及恭喜衡陽一聲。」林茹雪笑盈盈地說道：「等你開了府，可別忘了請我們登門喝一杯喜酒。」

衡陽郡主對跋扈囂張的大堂姐避之唯恐不及，哪裡想走動。口中卻連連笑道：「皇祖母說的是。我只怕大堂姐不喜我去叨擾呢！」

……

王璋再沒登過郡主府的門。高陽郡主當然不是什麼受氣的小媳婦，一怒之下，變本加厲，身邊男寵一個接著一個，鬧得十分荒唐。

王皇后溫和笑道：「以後你和高陽比鄰而居，你們兩個是堂姐妹，日後可以多走動一二。」

工部李侍郎官職不算高，不過，做事頗為勤勉，元祐帝對李家的印象著實不差。

妯娌幾個見了面，如今頗有些微妙。

衡陽郡主略有些羞澀地說道：「那是當然。到時候我一定給幾位堂嫂發請帖。」

衡陽郡主：「……」

王皇后笑著說道：「這府邸是早就建好的。一直沒和圖書住過人，本宮已經下旨，讓工部將郡主府翻新一遍。正好能趕上你在年底成親。」

傅妍立刻笑道：「可別忘了一併請上我。」

顧莞寧瞄了神色尷尬的衡陽郡主一眼，淡淡說道：「衡陽是大秦郡主，日後還會是公主，身份貴不可言。若真想找門當戶對的，滿京城又有哪家配得上天家？」

自從鬧過和離無果之後，王璋和高陽郡主的夫妻情分，也被折騰得一乾二淨。

衡陽郡主鼓足勇氣張了口：「大嫂，我來抱一抱阿嬌吧！」

身為郡主，未出閣時和父母同住，等定下親事，就可以有自己的府邸。成親之後，可以住在郡馬家中，也可以讓郡馬進府同住。

隔日，太孫先將此事告訴太子妃，然後進宮稟報元祐帝王皇后。

如今坐在同一輛馬車裡，不免有些尷尬。

王皇后很快召了眾人進殿。

元祐帝金口一開，這門親事便算定了下來。

太孫：「……」

……

衡陽郡主幾乎是受寵若驚和_圖_書地接過了胖胖的小侄女，之後，一路上都在竭力討阿嬌的歡心——這些當然都是做給顧莞寧看的。

離恢復如初還有一段距離，至少已經打破了往日的漠然如冰。

衡陽郡主忙又說了一通感激之詞。

衡陽郡主心中暗暗振奮不已。

聽聞衡陽郡主選中了李家長子，元祐帝笑著讚許：「衡陽的眼光倒是不錯。她今年十八歲，也確實該成親了。既是選中了郡馬，朕就賞她郡主府，招了郡馬好好過日子吧！」

顧莞寧兩手中各拉著一個孩子，一會兒逗阿奕說話，一會兒哄阿嬌高興，哪有閑暇留意衡陽郡主。

輪到衡陽郡主時，衡陽郡主格外恭敬：「孫女衡陽，給皇祖母請安。今日孫女特意進宮謝恩，感謝皇祖母賞了郡主府給孫女。」

就連王皇后也無法再裝聾作啞，私下狠狠訓斥了高陽郡主一回，高陽郡主才稍稍收斂。

王皇後知道此事後，自然不會拂逆元祐帝的心意，立刻下鳳旨，賞了郡主府給衡陽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