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有異
顧莞寧又低語數句。
饒是如此，也被警覺的王氏察覺出了些許異樣，總有被窺伺之感。
內侍也是男子，這般近身伺候，到底不如宮女方便。
王氏大怒，對宮女動用私刑，一個晚上，便將這個宮女折騰得奄奄一息，自然知道了是顧莞寧授意所為。一怒之下，索性將宮女杖斃。
王氏面色鐵青，目中燃著怒火。
查來查去，終於查到了這個宮女身上。
不能！她絕不能讓任何人察覺！
在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唰地站了起來，厲聲斥責：「荒唐！你身為晚輩，竟敢這般肆意污衊羞辱長輩。齊公公伺候我數十年，是去了勢的內侍。你這麼說，是何居心？」
「玉真，這個顧莞寧，為何讓人盯著齊公公？」王氏色厲內荏，語氣中分明透著幾分心虛：「她只見了齊公公一回，莫非就生了疑心？」
玲瓏斂容，應了下來。
當年楚王還沒死，王氏哪有這麼大的膽子，光明正大地和_圖_書在身邊養男寵？
這麼一來，不是更透出心虛了么？
堂堂王妃，怎麼肯作踐自己，和一個內侍結成對食？
王氏命人徹查院子里所有的宮女。
顧莞寧膽敢主動來招惹她，休怪她不客氣！
王氏深呼吸一口氣：「放心，我豈是衝動魯莽之人。總得仔細謀划，不露馬腳才是。」
顧莞寧看似這麼隨口一提，然後便定定地看了過來。
說到這兒，玲瓏頓了一頓，眼神和語氣都有些許微妙。
「靜雲庵里都是女子，齊公公是去了勢的內侍，和女子無異。他平日極少說話，只在楚王妃身邊伺候，時間久了，大家便也習以為常了。」
高陽郡主身邊便有許多這樣的「內侍」。
玲瓏想了想，小聲嘀咕：「小姐說的也有道理。可奴婢思來想去，都覺得這個齊公公不太尋常。內侍倒是能結對食，可是……」
王氏冷笑一聲：「這個顧莞寧，處處針對高陽，又令母
www.hetubook.com.com后數次難堪。如今被罰來了靜雲庵，還是不肯消停。既是這樣，我也不必對她客氣。總要想法子先除了她。」玲瓏有些驚詫：「小姐，為何要這樣？」
王氏既氣又急，恨不得立刻衝到顧莞寧面前和她對質，卻又莫名的存了幾分畏懼。不敢和顧莞寧真的撕破臉。
王氏只當什麼也沒發生過，笑容比平日更溫和幾分：「你三妹四妹在的時候，靜雲庵里也熱鬧些。如今人一走，便又和往日一般冷清了。」
「奴婢這些日子，一直在留意楚王妃院子里的動靜。花了不少銀子，收買了楚王妃院子里一個做雜活的宮女。」
顧莞寧雙眼微微眯起。
王氏頭腦轟隆一聲。
顧莞寧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說起來，齊公公這般年紀，皇伯母也該為齊公公挑一個宮女做對食才是。」
接下來的話，便無需再說了。
王氏：「……」
是啊！
這一晚，王氏沒m.hetubook.com.com讓齊公公值夜，而是叫了玉真來。
「娘娘為楚王殿下守節多年，甘願住在靜雲庵里，不沾世俗。就是皇上，也對娘娘讚譽有加。誰敢污衊娘娘清譽？」
第二日，顧莞寧如往常一般來請安。
「奴婢聽聞，楚王妃就寢的時候，也是由齊公公值夜。」
顧莞寧故作訝然地笑了起來：「我剛才的意思是，皇伯母身邊有如此忠心的奴才，一直跟隨在皇伯母身邊，委實令人羡慕。皇伯母為何這般激動生氣？」
顧莞寧用手指輕輕敲打桌面，過了片刻，又道：「你繼續盯著，有任何異動，立刻向我回稟。」
去了勢的內侍，不算真正的男人。和宮女結對食，需經過主子首肯。
玲瓏眼睛滴溜溜一轉，壓低聲音道：「小姐，奴婢有個大胆的猜想。這位齊公公，或許不是真的內侍……」
玉真話鋒一轉，又低聲道：「娘娘察覺有異時，本該不動聲色。偏偏大動干戈，又讓人杖斃了那和*圖*書個宮女。這麼一來，反倒落了痕迹。」
玉真小心翼翼地看了王氏一眼，低聲問道：「娘娘是否心裏已有了打算？」
王氏目中露出凶光。
對食兩個字一入耳，王氏的臉色開始悄然泛白。91
短短几句話，猶如一盆冷水，瞬間將王氏澆了個徹底。
……
……
王氏身邊明明有許多宮女，為何總讓齊公公伺候？
玉真身為王氏心腹，跟在王氏身邊已有二十多年。對王氏的隱秘和驚懼瞭然於心，立刻安慰王氏：「娘娘暫且放寬心。她就是生了疑心，也無證據。」
「這倒不會。」顧莞寧沒有訓斥玲瓏的大胆，略一思忖，便說道：「齊公公當年便在她身邊伺候，每隔一段時日，內侍便要驗身。若有去勢不幹凈的，便要重新去勢。斷然不會有這等疏漏。」
顧莞寧最是精明，絕不是好惹的主。一旦她生了疑心，只怕會不依不饒，一直追查下去。她隱藏了十幾年的隱秘，萬一被顧莞寧察覺……
一般hｅｔubｏｏｋ.ｃom.cｏm來說，只有格外受寵的內侍，才會有此殊榮。
王氏一想，也覺得後悔不已。
玉真心裏一個咯噔：「娘娘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這個太孫妃，聲名在外，不是好惹的主兒。再者，太孫殿下視她如珠如寶，一旦我們動手對付她，無疑是和太子府正面結了仇怨。奴婢勸娘娘，不如暫且隱忍一二。」
「這個宮女說，這個齊公公，一直在楚王妃身邊伺候。當年楚王病逝后，楚王妃心灰意冷，到了靜雲庵來。將齊公公一起帶了來。」
顧莞寧看了王氏一眼，忽地笑了一笑：「皇伯母身邊有齊公公相伴，哪裡寂寞冷清？」
顧莞寧徐徐一笑：「這一招叫引蛇出洞。只要她心虛，便會露出馬腳。」
這份怒火中，卻又隱隱透出了驚懼和慌亂。
接下來一段時日，玲瓏一直暗中拉攏這個做雜活的宮女，做的頗為隱蔽。
王氏有些惶惑難安的心，這才平穩下來。
「再者，齊公公已經去勢多年，哪怕驗明正身，也絲毫無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