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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臉？

竇淑妃見了兒子，顧不得歡喜閑話，立刻就壓低了聲音說道：「明日太子下葬，你也隨著去皇陵。」

韓王卻未再多解釋。

說著，忍不住落了淚。

竇淑妃用帕子擦拭過眼角，吸了吸鼻子，才道：「總之，儲君一日未定，你便有機會。總得仔細籌劃，搏上一搏，才能甘心。」

魏王閑著無事，便留在福寧殿里陪伴元佑帝。韓王則去探望竇淑妃。

齊王正色道：「這如何使得！藩王不得隨意歸京，這是先祖定下的規矩。此次我接了喪信，才回了京城。陪父皇一陣子，總得就藩。」

驟逢變故，太孫比往日清瘦憔悴了不少，不過，神色依然穩重。

穿著素白孝服的俊美青年邁步走了進來。

齊王自要擺出長輩風範：「這一段時日，你也夠辛苦的了。明日我會親自送二哥去皇陵，你也不必太過操勞辛苦。」

想收漁翁之利的，當然不止是他。魏王打的也是同一和圖書個主意。兩人俱都勢弱，私下已經結成了同盟。

如果竇淑妃做了皇后，又自不同。皇后嫡子，在皇位的繼承權上，更佔優勢。

……

太孫也因府中有事，回了太子府。

當然是元佑帝給的！

韓王目中閃過一絲遺憾，口中卻安慰道：「母妃已經儘力了，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非人力所能及，如何能怪母妃。」

韓王不忍將這些實話說出口，免得傷了竇淑妃的心，寬慰道：「父皇整日躺在龍榻上，身邊確實離不得人。靜妃娘娘到底是父皇髮妻，有她照顧著，也是好事。母妃這一把年紀了，何必在意這些。」

我們？

這話聽著恭敬誠懇，細細一品味，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元佑帝像沒聽出兩人在打機鋒一般，適時地嗯了一聲，然後閉上眼睛假寐去了。

魏王韓王心中警惕之意大起，迅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保持緘默。

這是在元佑帝面https://m.hetubook.com.com前給他們三個上眼藥啊！

進來后，太孫先給元佑帝行禮，然後又向齊王三人行禮。對齊王尤其表現得格外敬重：「……這些日子，皇祖父一直念叨著三叔。三皇叔這一回來，侄兒也覺得心安踏實了許多。」

韓王最是年幼，沒有齊王，還有魏王，怎麼也輪不到他。

太孫和齊王對視一眼，然後各自移了開去。

王皇后失了后位，卻未完全失去聖心。元佑帝對自己的髮妻，比對竇淑妃和孫賢妃可要好多了。

「若不是為了你們父子，我何苦這般著急。」

齊王心中十分警惕，說話倒是比之前更小心了幾分：「你時常伴在父皇身邊，有父皇指點，勝過天下所有良師。這份福氣榮耀，就是我這個做叔叔的，心中也十分羡慕。」

竇淑妃卻越想越是氣悶：「那個靜妃，被廢了后位，還是厚顏留在福寧殿里。每日伴駕，真不知她哪hｔtps://ｗwｗ.heｔｕｂoｏｋ•ｃoｍ•coｍ來的臉！」

竇淑妃頓時瞭然於心：「你是說，齊王和太孫必有一爭。最好是斗得兩敗俱傷。到時候就能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

這等局面，還是讓齊王應付去吧！

「正是。」韓王目中閃過精光：「三哥眼下最大的敵人，就是阿詡。依我看，父皇對阿詡還要更好些。三哥根本騰不出手來對付我們。」

竇淑妃立刻追問：「什麼定計？」

韓王目中閃過一絲精光，沉聲道：「母妃此言甚是。我心中已有定計！」

「多謝三皇叔。」太孫一臉感激，又對魏王韓王道謝：「也謝過四皇叔六皇叔。侄兒還年輕，以後常伴在皇祖父身邊，說話行事難免有不到之處。還請三位皇叔多多指點。」

果然，齊王立刻應道：「叔侄之前，說話何須如此客套。更何況，你自少時起便比同齡人成熟穩重，行事有度。說什麼指點，我們幾個皇叔倒是慚愧的很。實在沒什麼可指點你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

先等鷸蚌斗得死去活來再說。

在福寧殿里陪著元佑帝用了午膳后，齊王才回了齊王府。

韓王暗暗懊惱自己失言，好聲好氣地哄了半天，才令竇淑妃停了眼淚。

這也太偏心太讓人憋悶了！

看似溫軟，實則軟中帶刺，句句都是陷阱。

「藩王留京，不合規矩。禮部那些官員，大多迂腐。讓他們商議定奪，能定奪出什麼結果來。」太孫略略皺眉：「要不然，就得皇祖父龍體痊癒了再做決定。」

太孫今年已有二十一歲，過了弱冠之年。身上既有青年人的朝氣銳氣，也有和年齡不太相符的沉穩持重。

太孫點點頭應道：「這倒也是。我跟在皇祖父身邊，確實獲益良多。」很快又道：「三皇叔此次歸京，就長留在皇祖父身邊，不要就藩了吧！」

「規矩是死的，不破不立。」太孫溫和道：「三皇叔只顧祖宗規矩，難道就不想顧皇祖父了嗎？」

竇淑妃看著韓王，忍不住長嘆一聲：「和*圖*書都是母妃沒用，沒能搶來鳳位。」

竇淑妃疑惑地看了過來。

剛才他們兩個只說了幾句，元佑帝便皺眉不喜。輪到太孫和齊王口舌爭鋒了，元佑帝就不聞不問。

這個蕭詡，論口舌可比不中用的太子強多了。

韓王冷笑一聲，吐出五個字：「坐山觀虎鬥！」

太孫依舊一臉誠懇的表情：「三皇叔這麼說，未免太過自謙。皇祖父常在我面前誇讚三皇叔精明能幹，將藩地治理得繁榮富庶。侄兒不才，也盼著自己能像三皇叔一般，為皇祖父分憂。」

韓王點點頭：「這點小事，何須母妃吩咐，兒臣自然之道。」

齊王啞然片刻，才苦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倒真是讓我兩難了。罷了，等二哥之後，將此事交由禮部定奪吧！」

反正齊王年齡最長，在三位皇叔中也是威脅最大的那一個。

竇淑妃瞪了韓王一眼：「我半截快入土的人了，有沒有聖寵，當然無關緊要。對你們父子來說，就再重要不過。」

魏王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