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誓言
顧莞寧聽得有些心驚肉跳，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好端端地，發這樣的毒誓做什麼。你休想沒有來世。我今生為你生兒育女，辛苦操勞。來生我要為男兒，你投胎做女子嫁給我。將今生的債都還給我。」
太孫的表情頗為精彩，半晌才無奈地點頭同意。
顧莞寧不悅地皺了眉頭：「你不僅是我顧莞寧的夫婿，如今更是太子府的頂樑柱，眾人都在看著你，皇祖父也在看著你的表現。你這般跑來跑去，身體熬垮了怎麼辦？莫非還想讓我守寡？」
羅芷萱也無奈地笑了起來：「她愛吃甜食。我怕她吃壞了牙，平日管著不讓她多吃。今日到了你這兒，怕是想管也管不住了。」
蕙姐兒咬了一口甜甜的果脯，淚珠還掛在眼角，又笑了起來。
顧莞寧挑眉：「我這個備受冷遇的太孫妃，她也肯放在眼裡？真是稀奇！」
顧莞寧要安胎，待在府中無妨。太孫卻無暇留在府中守孝，每日都得進宮ｍ•hetｕbｏｏｋ.ｃom.ｃom上朝處理政事。此事得了元佑帝默許，自是無人敢亂嚼舌頭。
「做孩子真好。」羅芷萱忽地有感而發：「什麼都不用想，每日吃吃喝喝睡睡，等著慢慢長大就行了。」
顧莞寧看在眼裡，頗為心疼：「我待在府中，好吃好喝好睡，胎相也十分平穩。你隔幾日回來看我一回便是。每晚都回來，委實太辛苦了。」
阿奕立刻蹲下身子，將掉在地上的果脯撿起來，重新塞回蕙姐兒手中。
羅芷萱倒也坦白，實話實說：「傅家一直都對太子殿下忠心。如今殿下身故，自然要追隨太孫殿下。」
兩人平日來往頗多，熟不拘禮。
時人都信來世之說。顧莞寧和太孫都是重生之人，對前世今生之說，更存著敬畏。
羅芷萱對蕙姐兒要求頗高，讓蕙姐兒給顧莞寧行禮。
羅芷萱笑道：「孩子得從小教起。」
按著大秦習俗，長輩去世，兒子兒媳在孝期hetubook.com.com不宜走動，應諸事不管，待在府中。
顧莞寧語氣中露出笑意：「今天還沒說過。」
好吧！
太孫忙著召集幕僚，忙著處理東宮事務，忙著收攏人心，忙著進宮，忙著陪伴元佑帝，忙著批閱奏摺……
太子死後，東宮屬官幕僚自動地歸攏到太孫身邊。原本心系太子的官員們，也紛紛向太孫投誠。
顧莞寧略帶譏諷地扯了扯唇角。
阿嬌瞪了阿奕一眼：「笨蛋！果脯掉在地上，沾了灰塵，就不可以吃了。」然後從盤子里拿了乾淨的，換下蕙姐兒手中的果脯。
「這倒不是。」羅芷萱笑道：「婆婆現在可不敢刁難我。偶爾語出譏諷，我充耳不聞，她也拿我無可奈何。」
太孫卻道：「我不辛苦。」
羅芷萱也知她的脾氣，噓了她一聲：「你只會說我。阿嬌阿奕這樣，看你管不管。」
「這樣吧！你還像以前那樣，每隔五日回來一晚。」顧莞寧只當沒聽見他的話：「和圖書其餘時候，就宿在宮中。」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徐氏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殷勤了？
顧莞寧和羅芷萱相識一笑。
顧莞寧翹起唇角。
蕙姐兒小小的個頭，白裡透紅的小臉，兩隻小手放在身側行禮，聲音奶聲奶氣，讓人看著既覺好笑，又疼進了骨子裡。
果然是無利不起早。
每個人教育孩子的方式都不同。
顧莞寧被逗得直笑：「小小年紀，便有其母風範。」
太孫：「……」
太孫又道：「我真的不覺得辛苦。」
顧莞寧一見蕙姐兒，心情大好，笑著說道：「別為難孩子了。要學禮儀，過了幾年再學也不遲。這麼小的孩子，不必急著學行禮。」
在顧莞寧不善的目光下，太孫很快改口：「我三日回來一晚。」
蕙姐兒喜歡吃零食的習慣和親娘如出一轍，歡喜地接了過來，兩隻小手都塞得滿滿的。
……
正說笑，阿嬌阿奕便來了。
說著，嘆了口氣：「當日我
和-圖-書還曾說要親自為阿嬌阿奕啟蒙，如今連見他們姐弟一面都快沒時間了。」
顧莞寧見他這般自責，心裏那點不快，頓時不翼而飛，輕聲說道：「蕭詡，你不用自責，也不必顧慮這些。我會照顧好孩子，會安頓好府中的一切。你只管安心地做自己該做的事。」
羅芷萱：「……」
所以，她這個太孫妃也隨之水漲船高了！
顧莞寧還待再說什麼，太孫已經封住了她的口，半晌才抬起頭來，對著滿臉紅暈呼吸急促不穩的顧莞寧說道：「阿寧，你懷著身孕，我不能日日守在你身邊，心中已經十分愧疚。三日回來看你一回，我已經是不稱職的夫婿，更是不懲治的父親。」
「今日還是婆婆主動催我到太子府來看你。那些補品都是她準備的。」
……
羅芷萱想為蕙姐兒拿一些，蕙姐兒撅著小嘴，將手背到身後。
太孫的誓言，比所謂的天打雷劈之類，更令人心驚。
顧莞寧也不再多說，任由蕙姐兒行了禮，
hetubook.com.com然後招手讓蕙姐兒過來，抓了些肉鋪果脯之類的給蕙姐兒吃。顧莞寧打量羅芷萱一眼：「怎麼了？回傅家后，過的不順心？」
「孩子喜歡，讓她多吃一些就是了。」顧莞寧對蕙姐兒頗為寬容。換了阿嬌阿奕，必然會板起臉孔訓人。
隔日，羅芷萱便帶著蕙姐兒登了門。
姐弟兩個都很喜歡乖巧可愛的蕙姐兒，一起喊著妹妹，便跑了過來。一人拉著蕙姐兒的一隻手，蕙姐兒手一松，果脯掉到了地上，立刻扁扁嘴哭了起來。
可再忙，每晚就是到了三更，太孫也堅持回府。
太孫也笑了起來，將額頭和她的額頭相抵：「那我再說一遍。阿寧，娶你為妻，是我一生之幸。我蕭詡對天立誓，此生必不負你。」
「就算我日後登基為帝，我也絕不納嬪妃。此生只有你。如違此誓，就讓我蕭詡再無來世。」
太孫鼻子微酸，雙手微微用力，將顧莞寧摟進懷中：「阿寧，我有沒有說過，娶到你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