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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回巢

作者:尋找失落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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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謹言(三)

番外 謹言(三)

「大哥很快又給我來了一封信,說他會儘力說服祖母和我爹,讓他們應允我和你之間的事。我沒想到大哥竟肯這般幫我們,心中感動至極。只是,我比誰都清楚我爹的固執。大哥一片好意,未必能奏效。所以,我不敢抱什麼希望。」
顧莞琪避重就輕地笑道:「當時我下榻走路已經無礙了,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才動身。你不用擔心……」
老天!
沈謹言緊繃的神經舒緩下來,略有些靦腆地笑道:「我說得都是心裡話。」
直至臉孔微涼,他才知道自己不爭氣地哭了起來。
「謹言,我來找你了……」
她為誰而來?
而沈謹言,早已滿臉淚水,哽咽不已。
沈謹言只覺自己醉了,醉在她的笑靨里。
她怎麼會來?
顧莞琪:「……」
別哭!他在心中命令自己。本以為今生無緣相見的人出現在眼前,不知相聚幾時便要分離。如此珍貴的相聚,絕不能被浪費一分一毫和圖書
顧海厭惡冰冷的目光,一直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裏。每次一想到顧海,他便如被針刺一般,不敢再多想顧莞琪。
顧莞琪邁步上前。
沈謹言一驚,不假思索地打斷顧莞琪:「你病症尚未痊癒便啟程趕路了?」
這就意味著,在今後的一段時日里,他能不時地見到她?
沈謹言:「……」
她不是匆匆來見他一面就走,而是要留在邊關一段時日!
顧莞琪輕聲說道:「只是,來前我病了一場,養了半個月才算好,然後才啟程動身。冬季嚴寒,路上又下了幾場雪,不得不停幾日。好不容易趕在今日到了邊關……」
來時的緊張忐忑茫然,此時俱化作澎湃的激流,在胸膛里激蕩。洶湧地似要衝破胸膛。
顧莞琪臉頰陡然一熱,卻未掙扎,乖乖地任由沈謹言拉著自己的手坐下。沈謹言伸手為她診脈,目光專註,毫無佔便宜之意。
顧莞寧看著沈謹言認真英俊的hetubook•com.com臉孔,心思悄然浮動,不知想到了什麼,臉孔微微紅了起來。
顧莞琪:「……」
沈謹言一驚,下意識退開幾步。
以顧海的脾氣,怎麼可能允許顧莞琪來邊關?怎麼會容許她在邊關住下?
顧莞琪挑眉,兇巴巴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嫌棄我年紀大了生得膚黑難看不願意靠近我半步?」
就是在最甜最美的夢裡,他也未曾敢有這般的奢念。
顧莞琪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當年我被爹送離京城后,沉寂數月之久。後來我再次乘船出海,歷時兩年才回晉州。那兩年裡,我不時地想起你。只是,你我之間,相隔的不止是千里的距離,更有長輩們的恩怨糾葛。或許此生無緣再見。」
顧莞琪凝望著雙目通紅顫抖不已的沈謹言,心中滿是酸楚。
「這四年多,我再未回過京城。因為我的心裏有你的影子,我不知該以何臉面再見爹和祖母。」和圖書
想及此,沈謹言又緊張慌亂起來:「婉兒,你是不是偷偷跑來的?要是被你爹知道了,非大發雷霆不可!你還是快些回去吧!」
顧莞琪似輕笑了一聲:「既是這樣,我便在邊關住下。請沈大人為我開藥方,調理身體。」
千里跋涉,只為了來見他一面嗎?
沈謹言凝神診脈,未留意到顧莞琪的異樣,診完脈后收回手,肅容道:「你當日患病未愈,病根未除。又長途跋涉,有寒氣入體。不好好調養,日後會再病一場。」
「直到三個月前,我接到我爹的來信。他在心中未提起你隻字片語,只吩咐我準備糧食和藥材送到邊關。讓我這個大秦女富商出些錢財物資,資助邊軍。」
顧莞琪抿唇一笑,臉頰邊露出小小的笑渦。
話未說完,沈謹言已經沉著臉走上前,拉起她的手。
說到這兒,顧莞琪目中閃出喜悅的水光。
此時,年輕女子嘴角翹起,俏臉含笑,目中卻泛起淡淡和*圖*書的水光:「沈公子,別來無恙!」
萬萬沒想到,顧謹行一聲不吭地為他做了這麼多!
沈謹言:「……」
沈謹言如遭雷擊,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許久都未動彈。
「我從三個月前便打算來邊關了。」
「半年多前,大哥給我來了一封信。信中問及我和你之間的糾葛,也特地問了我的心意。」
這個年輕女子,年約二十五六歲,膚色不若閨閣女子白皙。眼眸極為明亮,顧盼間俱是自信飛揚的神采,令人見之難忘。
「婉兒,」沈謹言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鎮定一些:「你怎麼會在這兒?」
是為了他嗎?
竟是她來了!
顧莞琪臉頰上的紅暈更深,卻未迴避他的目光,輕聲說道:「別擔心。我爹知道我來了邊關。」
沈謹言頭腦已經成了一團漿糊,完全出自本能地應了一句:「在我眼中,沒有任何女子能及得上你美麗。」
「我沒有隱瞞,如實相告。」
此時的他,不知何等激動和-圖-書狂喜,卻礙於禮數,不敢靠近半分……便連那一聲婉兒,也顯得格外克制。
「於我爹而言,這已是最大的讓步了。我歡喜得一夜沒睡,結果又病了一場。當時我恨不得插翅飛到邊關來,顧不得身體痊癒,能下榻走動了,便急著動身來了。」
四年前的驟然分離,猶如無情的風霜扼斷了她心底初懵的情意。先動心先動情的沈謹言,遭受的羞辱和痛苦,遠勝過她。
沈謹言心思紛亂,既喜又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沈謹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然抬頭,顫抖著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你……你要在邊關住下?這是真的?」
語氣兇悍,又透著無比的親昵。
沈謹言目中滿是狂喜,下意識地攥緊了她的手:「婉兒,你真的要留下嗎?可是……顧尚書怎麼肯應允?」
……
顧莞琪猝不及防地喝了一口蜜,一直甜進心坎里,似嗔似喜地白了沈謹言一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油嘴滑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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