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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湘這是第一次進這間辦公室。與外面的風格迥異，辦公室內色調沉穩而厚重。屹湘覺得自己是從水晶世界邁入了山洞。辦公室的一側有一個巨大的屏風做了隔斷。紫檀百寶嵌，十二扇。古色古香，十分美麗。屹湘覺得這個屏風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屹湘笑，開玩笑的說：「會有這麼一天？」

Vincent一向狂傲，在Laura面前卻總是謙恭有加。

屹湘不出聲。靜待下文。

屹湘一口茶含在嘴裏，急忙咽下去，「啊？」

汪陶生。陶生……諧音「逃生」。她記得有一次Laura在訪問中說，不知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是不是因為這樣的諧音，她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此時汪陶生在用義大利語講話。低沉而富有磁性。第一次在這麼單純的環境里聽她的聲音，跟平時、甚至上一次見面都有很大不同。辦公桌上有隻黑檀相框上。她有點兒好奇那裡面會是一張什麼樣的照片。這個單身的時尚女皇，連緋聞都沒有一條……

Joanna綠色的眼珠子翻了兩翻，說：「切，小看我！」

迴光返照……真夠狠的。

這麼客氣的開場白，讓屹湘有點兒意外。

不知道Laura在辦公室還https://m.hetubook.com.com用香……她不由得想到Laura那個特別的中文名字。

有淡淡的檀香味飄來。

Vincent還跟Josephina提她的名字？

屹湘未置言辭。這等與公司高層接觸的問題，她一向意興闌珊。但Joanna點醒她的用意，她當然明白。她更關心的是——「桂冠」展出的當時，因事耽擱行程的Josephina很可能在現場觀看了禮服修復后的模樣。「垃圾仔」對Josephina血淋淋的批評，那其中自然也有她的部分貢獻。屹湘額上微微冒汗。

Laura正坐在辦公www.hetubook.com.com桌后打電話。示意二人先坐下來。屹湘在Vincent之後坐下，距離Laura位置稍遠些。

Vincent走在她前面，沒幾步，回頭看了她一眼，「等下有話好好講。」

「不過垃圾仔倒也不是說的一點兒道理也沒有——他眼光夠，Josephina的『桂冠』，壓軸出場的那件，的確是她這幾年以來最好的一個設計了……」

回格子間，屹湘正準備坐下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不出所料是Vincent辦公室打來的。

屹湘喝了口茶。味蕾好像恢復了有點兒知覺。感冒藥起作用嘍。

汪陶生看著屹湘，她說ｗｗｗ.ｈｅｔuｂｏok.coｍ.ｃoｍ：「Vanessa，公司因為你蒙受巨大聲譽損失。」

汪陶生放下電話說了句抱歉。

屹湘點頭。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說她的設計好。你有沒有看最新的GF雜誌？那個爛嘴巴的主編，他不光是罵Josephina的設計是垃圾，把咱們這一季的設計全都罵進去了，真不愧是『垃圾仔』，罵什麼都批評成垃圾……你說那雜誌怎麼能活命，若我有一天成了大牌設計師，被他這麼罵，我一定放狗去咬他，咬的他死無全屍！」Joanna跟屹湘一起走出茶水間。

Vincent要屹湘跟他去見Laura。

屹湘意外。

菩https://www.hetubook.com.com薩保佑，至少今天不要讓她在公司見到汪筠生。她也還沒準備好，這就「迴光返照」呢！

Joanna聳一下肩膀，紅腫的臉，運用肌肉不便，表情有點兒僵硬，不過仍然是那種「你大驚小怪些啥」的意思，「垃圾仔說，Josephina要是沒有這件『迴光返照』的作品，她真該捲鋪蓋捲兒回家養老去了，反正她年過半百，成名日久，雇傭年輕優秀的設計師給她做設計，也足以讓她自創的獨立品牌繼續在富人圈子裡大賺特賺了。」

「嗯。還挺高興的。慶功會後的新聞發布會，她就沒有去了。之後也沒有再出現。發布會那麼成功，Jose開心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