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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湘沒出聲。心裏有了點兒氣——這人，以為還有上次的便宜不成？

「我知道。」屹湘把陳太桌子上的電腦打開，從《香奈兒（民國六年）》的文件夾里掃了一圈，抬眼對等在面前的葉崇磬說：「沒錯，本來陳列在A12櫃中。昨天售出了……您急著要嘛？要不您看看其他的？店裡還有一個……」她順手關了文件夾。

「不在。」屹湘立即回答。她已經認出葉崇磬就是上次來買胸針的那個人。見他在打量著她，不知和-圖-書道他認出她來了沒有……她站的這麼高，才勉強和葉崇磬平視，為了保持這種暫時的平等和平衡，她不想從沙發上下來。「我可以做主。」

他身子再低些。

「物有所值。」屹湘針鋒相對。

「我就是想要那一款。」葉崇磬說。他看了眼標號為A12的玻璃櫃，原先放手袋和煙盒的位置，換上了一套化妝品盒。很精美。可惜不是他想要的。

屹湘想了想，說：「那個啊，我記得。香奈兒1和_圖_書917年出品的。」屹湘眼睛一亮，忘了保持平等這回事，從沙發上下來，帶著風。

屹湘瞅著葉崇磬手裡的那副手套。這等只用定製貨的人啊……她把筆記本合上，笑了笑，說：「這類藏品大約是比去年同期上浮至少八成——那煙盒，陳太實在是給了太好的價格。」

屹湘被這一聲「嗨」驚醒。她直勾勾的瞪著束手而立的葉崇磬大約有三秒鐘，猛的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慌亂間抹了抹嘴巴，「什麼事？」

「是和-圖-書。可那胸針我也沒佔便宜。」葉崇磬說。

「這位小姐。」葉崇磬看著屹湘清亮的眸子。這女子從第一次見他，就故意為難他。「我很有誠意的來的。」

她鼻翼微微的顫動。嗯，沒事，不是昏過去了。

「嗨！」他聲音再大些。

葉崇磬看了下手錶，耐心的說，「你看，上回我買胸針，你也幫了我一個小忙，讓交易進行的很順利。」

他示意屹湘，「上回在店裡買到的煙盒，應該有一款同樣設計的手袋？我在店中hetubook.com.com展示櫃里見到過。」

「1917年，民國……多少年來著？」屹湘自言自語。

葉崇磬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屹湘——穿著普通巧克力色雪地靴，站在搭著昂貴的羊毛毯子的沙發上，瞪著一對睡意朦朧的大眼睛，抹著嘴角那並不存在的口水——鼻音重重的吆喝「什麼事」？真給她問著了。

葉崇磬又聞到那淡淡的葯香。

葉崇磬四下里再看看，確認店裡確實沒有其他人。他剛剛進來的時候，門上的銅鈴分明是響過的。

屹湘聽和*圖*書到葉崇磬這麼說，便道：「那真的很遺憾。不過，陳太經常會收購這類古董首飾。這樣吧，請您留個聯繫方式，也許過幾天就有了，再聯絡您？」

「與陳太的合作很愉快，才來第二回的。」葉崇磬說。

「我毫不懷疑您的誠意。」屹湘說。

葉崇磬瞧著郗屹湘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心想這怕不是能做主，而是能「坐住」吧。打瞌睡打成這樣，陳太這不是所託非人嘛？

「民國六年。」葉崇磬說。

「請問，陳太在不在？」葉崇磬問。

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