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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屹湘喝止她。

洛爾反而攔住她去路，眨著眼笑著問：「到底是哪個大人物能把你這大美人這麼晚了釣上來？說來聽聽？不然我可要跟著你去看了啊……回頭我跟人爆料，就說Vanessa深夜會所密會新男友，你猜效果會多轟動？肯定比JessicaChen那半桶水晃的要響聲大。」她說著便留神屹湘的反應。

「我發誓。那不是我的孩子。」屹湘一字一句的重複著芳菲的話。

屹湘見屋子裡沒有別人，芳菲坐下來，拍著沙發讓她坐。她仍站著，問：「董芳菲，你讓人誆我來的？」

「我有事。電話里說了，有話要問你。」芳菲又將面前的杯子倒滿。身體里的血液像被酒換過了一遍，現在她是點上火就能著了似的發熱。

「不是，不是我的孩子。那不是。」屹湘終於回答了。

「Vanessa？」剛剛從她身邊經過的一個人，回身追上她。

芳菲咬了下嘴唇。她忽然拿https://www•heｔuｂｏok•ｃｏm.ｃｏｍ起桌上的遙控器，手指點著按鈕，原本昏暗幽深的屋子，頃刻間亮如白晝。

芳菲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轉身進屋，身形有些搖擺，腿腳卻還利索。

屹湘坐下來。

屹湘只是笑而不語，由著洛爾說。這麼軟磨硬泡，虧她也耐煩。

屹湘站起來，說：「我送你回去。你喝醉了，不能一個人在這裏。」

屹湘看著手中酒杯里白色的酒。

「湘湘，我坦白的和你說幾句話，你先聽著。」芳菲緩緩的說。

屹湘咳了一下。

屹湘示意洛爾閃開，說：「我沒工夫跟你這兒瞎掰。」

「好，你走吧。我明白了。」芳菲忽然往椅背上一靠。脊椎像是被抽走了一條支撐線，人都軟了。

機靈的滕洛爾，忽然朝她吐了吐舌尖，說：「我知道你來見誰了。」她說著，給屹湘讓開空間，前面有間房門打開了，出來兩個人，對著滕洛爾就喊：「洛爾快點，htｔps://ｍ•hｅtｕboｏk•ｃom•coｍ我們等你這一輪呢。」

「我沒醉，很清醒。我知道該讓誰問你……」

「我不知道。」

「不誆你，你來嘛？」芳菲拿著酒瓶子，咣咣的往杯里倒，倒了兩杯，自己喝了一杯，推到屹湘這邊來一杯，「我知道你戒了……隨意。」

屹湘拿了酒杯在手裡，「你想證實什麼？」

「湘湘，我們……是不是沒有那個福氣？」芳菲問。

「湘湘！你只要告訴我，那是不是你的孩子？」

甘洌，醇厚。

屋子裡也不知道有多少的燈在同時散發熱量，中央空調顯然已經不能消散這些熱，屹湘覺得自己的皮膚開始滲水。

屹湘順著這個力道往前走，聽著洛爾的笑聲戛然而止，抬頭便看到前面房門口，抱著手臂的董芳菲斜靠在門上，面上表情僵硬的看著她們……屹湘走過去，立即聞到芳菲身上濃烈的酒氣。她皺著眉問：「能走么？我送你回家。」

芳菲抬手捂了眼睛。眼眶很熱，和-圖-書手也很熱。她腦中一派亂鬨哄的。

喝下去，全身會充滿了勇氣，就像眼下的芳菲。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你跟她還真熟絡。」芳菲說。一開口，更是酒氣撲面。

「邱湘湘，你發誓，那不是你的孩子。」她的手在發抖。

「芳菲，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屹湘只覺得累。動氣都懶得動一點。

遇到送酒水的招待員，照著招待員的指引去找董芳菲的包間。

屹湘被強光刺|激到眼睛，眯了一下。再睜開眼，頭頂水晶燈照射下，董芳菲那緋紅的面頰、烏黑的眸子和激動的表情，便直直的面對了她。讓她心頭猛的一顫，卻不得不鎮定面對……芳菲漂亮，真漂亮。她剛剛見過一張有幾分相似的面孔。然而此刻看著芳菲，卻更容易想起另一個人。更為相像的一個。

「……」

屹湘看一眼，認出那倆女孩子，其中一個是粟茂茂。茂茂見是她，敷衍的笑了笑。屹湘也僅僅點了下頭。

「我那天在公司門口看到和圖書Allen之後，就有些疑惑。你別蒙我……邱阿姨跟Allen有點像，很有點像。但這像，你看看寵物狗、寵物貓和它們的主人，也像。這種像是長期生活累積的協調一致性。對，沒錯，五十歲生孩子也好、領養孩子也好，都沒問題，完全沒問題。可Allen像你……像你也沒問題，誰讓你們是一家人呢……湘湘，不對。你看看他的鼻子嘴巴和下巴……」芳菲卻是指著自己的鼻子嘴巴。

「為了什麼，湘湘？你告訴我。」

「芳菲你別這樣，我很累了……你把我找來，想問我什麼，我是知道的。你問，我也回答了。換了誰問，答案都是一樣的。如果你不需要我送你回家，那我先走。」屹湘仍站在原地沒動，看著芳菲。

「要不你過來一坐？反正茂茂你也認識。其他人都比她強。」洛爾說。

「湘湘，我不怕告訴你，我根本不敢證實——不是不敢說證實這孩子是誰的，我是不敢證實，你這究竟是為了什麼？」芳菲只hetubook.com.com覺得胸口悶痛。

芳菲盯著她的眼睛。

屹湘凝眸一望，見是多日不見的滕洛爾——臉色紅紅的滕洛爾，不知是喝了酒，還是見著她由衷的高興；身上穿的倒整齊，從頭到腳是可愛的櫻粉色……滕洛爾見屹湘打量自己，便笑了，有點兒狡黠的說：「看我這打扮，夠良家婦女的吧？不像是蒲夜店的吧？我是真改邪歸正了！我跟朋友聚會選在這兒了，圖這兒靜，還能給我打個折……你來是幹嘛呢？」她笑嘻嘻的。

「算了，我這把老骨頭，還是跟老骨頭碰。」屹湘急著去找芳菲，便不再跟洛爾多說。洛爾卻指著她來時的方向，說：「你找錯了啦，往回走，走兩個房門就是——她的包間是鑽石級的，當然是在最裡面。」洛爾說著，手搭在屹湘肩膀上，帶著她兜了半圈，推她一把，笑著。

那人也有這麼一對烏黑的眸子，細長的鳳眼。只如今對著她時常寒光四射，絕不會像芳菲，即便是激動、即便是跟她生氣呢，眸子仍是有著暖暖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