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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愛同罪

作者:北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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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隔了一日,燕綏赴宴。出乎意料的,原本說好的只有虹越自家人的飯局坐了滿滿一桌。
燕綏沒打算和庄曉夢談公事,四兩撥千斤地把她引來的話題都推化了,正琢磨著找個借口早退,手機一震,進來一個電話。
真是意想不到的意外之喜啊!
不過當初塑造的是麻雀變鳳凰的人設,後來跟著網民的審美漸漸改成現實版職場勵志女性,絕對是值得參考的宣發成功案例。
——
虹越的老闆娘姓庄,名曉夢,有點取「庄生曉夢迷蝴蝶」的意思。
蘇小曦在朋友圈曬泡溫泉的泳衣照時,燕綏正和燕沉開視頻會議。
大切的車身線條流暢,兩側耳朵亮起雙閃,傅征下車,幾步越過路障走過來,低頭看她時,皺了皺眉:「發什麼呆?」
他俯身,從她手裡接過十六寸的行李箱,剛轉身,被她拽住衣角拉回來。
燕綏想了想,說:「我現在在北星,落地九點,應該趕不上了。沒準等你和蘇小曦吃完飯能順路接我回大院。」她拐著彎的暗示他。
她的長發束起,添了幾分乾淨利落的英氣。笑起來時,眼角的銳利被夕陽的餘光暖化,整個人像是籠在煙霧裡,透著股不真實感。
傅征含著煙,「嗯」了聲,沒多解釋。
頭等艙在櫃檯不用排隊,取了登機牌,庄曉夢把燕綏送到安檢口,猶豫了幾秒,還是問道:「燕總,利比亞的項目,我很感興趣,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能合作?」
鉛筆在她指尖轉到第五圈的時候,門鈴響了。
燕沉正在簽助理遞來的文件,遞迴去再看屏幕時,只看到她起身的側影,他彎了彎唇,示意助理先出去和-圖-書,他端了茶杯,呷著一口。
「北星這家虹越早年主做家電,國內的家電市場他們家擠佔了一半。」燕綏手邊沒有紙筆,她順手把放在桌角的酒店意見簿移過來,用被削得只剩下短短一截的木炭鉛筆在紙上備註。
久沒人響應的電話突然被接起,傅征微微抬眼,夾在指尖的煙被他曲指輕彈了一記,煙灰抖落之際,聽她笑著問:「傅長官,閉關結束了?」
短促的兩聲提醒,燕綏下意識抬頭看去。
燕綏雙商都在線,她有心,那自然賓主盡歡。飯畢,庄曉夢還有些捨不得她走,陪著她回酒店拿了行李,又親自送到了機場。
除了虹越不同崗位的工作人員還有一位北星報社的記者,在場為數不多的男性之一。
燕綏咬住吸管微微一頓,安靜了幾秒,道:「正事說完了,你繼續忙吧。」,她往陽台的方向指了指:「我出去晒晒太陽。」
燕綏一想也是。
燕沉話未出口,看驟然結束的視頻通話,滑鼠上移,落在坐標為北星市的天氣預報上良久,才把目光從那顯示小雨的圖標上移開。
傅征忽然有些明白「得寸進尺」是什麼意思了,他沉吟數秒,問:「晚上有沒有安排?」
然而,別人眼中應該踏著喝彩聲一路不疾不徐蓮步輕搖的燕總,在九點十分的南辰國際機場步履匆匆。
兩人一起出馬談的合作,再棘手也能順利拿下。
她難得在談公事的間隙和他說起商場這些牛鬼神蛇的私事,燕沉聽得認真,唇角不自覺地微微勾起,道:「也是難為你了。」
「比我小几歲,人精著呢,一點也不傻。」腸粉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點咸,她拆了杯奶茶吸了兩口,繼續道:「我去參加婚禮是兩年前,結婚前一天虹越千金還跟這年輕的后媽打了一架,連婚禮都沒出席。前幾天參觀完虹越的總部一起吃飯,一家三口雖沒有其樂融融,但關係明顯回暖。」
她垂眸看了眼。
說完,也不等燕沉的回答,按著滑鼠關掉視頻通話。
這樣的人,走得每一步路都是踏著喝彩聲的吧。
庄曉夢有一瞬的失神,等反應過來,燕綏拉著行李箱已經進了安檢通道。
庄曉夢起身,臉上半點不見尷尬,親自迎燕綏坐在上座。燕綏推脫自己是客,沒能拗過非要表現自己纖賢大度的庄曉夢,乾脆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等抵達機場國內到達的三號門時,她微微氣喘,這才想起來忘記給傅征打電話。
燕綏瞥了眼屏幕右下方的時間,挑眉:「我的下午茶到了。」
傅征自然聽懂了,他在煙霧裡緩緩眯了眯眼,微勾起唇角:「九點?」
房間里多數是女客,庄曉夢見燕綏沒有要喝酒的意思,讓服務員倒上早就備好的飲料,給她一一介紹。
太專心,以至於並沒有看到不遠處一輛低調的大切正沿著路肩緩緩前行。車內豎在收納箱上的手機嗡鳴著震動起來,傅征撳下她那側車窗,按了按喇叭。
燕綏閑著無聊時,還找數據算過,庄曉夢的媒體指數替虹越省下了一筆宣傳費。
這個念頭剛從腦中掠過,蘇小曦的名字忽然躍上來。
掛斷電話,燕綏在傘下又坐了一會,指尖捏著下巴輕輕摩挲了一陣,到底沒忍住,笑起來。
燕綏微微挑眉,這是想約和*圖*書她?
庄曉夢嫁給虹越老總後,因那場世紀婚禮和豪門八卦在微博博過一陣眼球,初嘗了出名的滋味。此後便藉著這股風勢,在微博刷熱度,網上評價雖然錯落有聲好壞參半,但並不影響網民對虹越整體關注度上升。
傅征一動不動的站著,看她突然靠近,嗅了他衣領后,抬眸,挑眉,一副挑事的模樣,揪住了他的領口:「聞到香水味了。」
她推門,踩上陽台鋪地的木地板,找了個傘下遮陰的圓桌,拉開椅子坐下。
傅征「嗯」了聲,聽那端隱約有車流聲傳來,似是臨街,道:「不方便的話,等會再打給你。」
「我這幾天除了北星的幾個大商場,周邊城市也都跑了跑。」時間雖然是自由支配的,但燕綏顯然沒用來閑散度日,她把去過的地名和商場在紙上寫下來,撕下白紙遞到電腦攝像頭前讓燕沉看清楚。
她來的路上留心過酒店的布局,走廊盡頭有個陽台,置放了幾把躺椅。
出了門,門口左右分立著服務員。
屏幕上「傅征」兩個字猝不及防撞進她心口,她恍然心跳漏拍,打斷還在喋喋不休的庄曉夢,微笑著頷首道:「有個重要的電話,我出去接一下。」
直到燕綏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她這才轉身,和身邊的人說道:「像燕總這樣的女人,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她。」
活得肆意瀟洒,過得任意妄為。
她低頭,從通訊錄里找到傅征的號碼,撥出。
虹越老總兩年前離婚再娶,娶了和他女兒同齡的校友,婚禮的排場還不小。燕綏受邀去參加過婚禮,在新娘的休息室見過新娘。
燕綏婉拒她們的幫助,邊接起電www•hetubook.com.com話邊往安靜的角落走去。
「後天晚上的飛機。」燕綏用筷尖挑了口蝦仁喂進嘴裏:「虹越的老闆娘約了我後天的午飯,盛情難卻。」
燕綏這趟出差,輕鬆得跟度假快沒什麼兩樣了。
北星的合作方生怕怠慢了她,定本市最好的酒店,配置私人管家,全程車接車送。除了初到北星的前幾天,參觀公司和工地,接下來的時間,完全由燕綏自由支配。
「對,八年。」燕沉摸著下巴思考了幾秒,提道:「先不用這麼快確定,具體的合作方式可能還需要時間打磨。著急的不該是你,是虹越。」
燕綏一顆心咚咚跳個不停,她攥在傅征衣角的手上移,拎住他的衣領,踮腳湊上去嗅了嗅他衣服的味道。
火星快要舔到煙屁股,他慢條斯理地把煙頭碾熄在煙灰缸里,算是默認:「登機了給我發個簡訊。」
她越過身邊慢吞吞的旅客,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此時,聽她的語氣,猜測她應是想趁著和虹越老闆娘吃飯面談的機會套些話,不置可否道:「虹越現任這位比你還小吧?」
她把意見簿一推,那根短削的鉛筆夾在指間轉動著,她思考問題的時候就喜歡手裡把玩著東西,在公司大大小小花花綠綠的魔方她可以隨便挑。出門在外,就不能太講究了。
「沒什麼不方便的。」燕綏躲在傘下也能感受到烈日的焦灼,她眯了眯眼,語氣懶散:「肯定不是因為想我了才給我打電話啊,什麼事?」
傅征不怕她詐,沉默了幾秒,就在燕綏以為自己玩大了的時候,他低笑了一聲,漫不經心道:「要不再往上聞聞?可能還有脂粉味。」
她揚了揚手裡m.hetubook.com.com的登機牌,笑了笑,說:「留步。」
心情好,燕綏難得有耐心和庄曉夢周旋。
她在原地又站了會,一時說不上是羡慕還是失落,心底空落落的,急需什麼東西能夠填滿。
「九點十分。」生怕他覺得晚,又補充一句:「我行李不用託運,下機就可以直接走。」
這幾年,燕沉和燕綏公事上磨合較多,早就培養出了默契。她尾音一溜,他就能辯著她的語氣和表情配合她,或唱紅臉,或唱白臉。
她頓了頓,問:「想請我和蘇小曦吃飯?」
燕沉聽著她那端的雜音,竟也不覺得吵,等她掰了筷子坐下吃腸粉,才問:「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燕綏難得沒有打太極:「利比亞局勢不穩,治安很亂。雖然海外項目有國家扶持,有政策上相對的照顧和寬容,但高收益要面臨的也是高風險。剛聽說你打算最近休息的時候出去走一走,如果機票還沒定的話,去利比亞吧。等你回來了,還有合作意願,我隨時恭候。」
燕綏送人出去后,關門落鎖,回來開始一樣一樣拆外賣。
「北星的商場我分時段待了一整天,人民廣場附近那家商場的客流量最大,全天賣出的家電里,虹越的比重占最大。」燕綏的筆尖在紙上頓了頓,她抬頭看屏幕那端的燕沉,「虹越和我們合作了有八年吧?」
門外是私人管家,替她出去跑了趟腿,拎了七七八八吃的回來,替她放在了電腦桌旁。
燕綏被服務員引進房間時險些以為走錯了,直到看見虹越那位年輕的老闆娘,腳步一頓,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你們虹越還挺人丁興旺的?」
其實除了男人的荷爾蒙氣息,什麼味道她也沒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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