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下一刻，桑延皺了眉，直接扯住她的手腕往懷裡帶。

倏忽間，溫以凡腦袋上的力道一重。她下意識抬眼，就見桑延把手搭在她頭上，又用力揉了下她的頭。

溫以凡一動不動，與他那雙漆黑的眼眸撞上，有點兒沒明白：「謝什麼？」

「謝了。」

溫以凡點頭：「外套。」

「……」

這距離近似貼近，加上他剛洗完澡，身上的檀木香極為濃郁。溫以凡感覺他的目光像是成了形，被他碰觸的地方都有點發燙。

「偶爾吧，這次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劃到的，」溫以凡笑著說，「而且我沒立刻發現，我同事跟我說了我才知道。不是很疼。」

她毫無防備，茫然道：「怎麼了？」

「……」

進了房間，溫以凡打開衣櫃，把被她放在最頂上的袋子拿了下來。她往裡看了眼，後知後覺地有些擔心，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很快，桑延的動作就停了下來，唇角淺淺勾起。

「……」

「嗯？」

像是沒想過她會主動說這話，桑延的動作停住。他也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桑延沒說話，突然鬆了自己的安全帶，湊過來幫她把安全帶繫上。他的臉在一瞬間拉近，距離近在咫尺。系完后，他也沒立刻回去，就著這距離把話說完。

昨天？

溫以凡瞬間明白了。

溫以凡鬆了口氣。

是一件純駝色的長款大衣。

「……」

把車子開到停車場，溫以凡下了車。三人把設備從車上拿下來,往樓里的方向走。錢衛華一個人走在前頭,此時不知正在跟誰打電話。

餘光見到桑延即將碰觸到她，溫以凡思考了下，突然往後躲閃。

做好一系列睡前流程后，溫以凡趴回床上，正回想著m.hetubook.com.com桑延剛剛最後說的話，房門突然被敲響。她一愣，坐了起來。

……

溫以凡哦了聲，站起身往房間的方向走。但很快，她又回了頭，看著還坐在沙發上的桑延，冒出了句：「你明天還幫我塗藥嗎？」

「沒。」溫以凡舔唇，解釋道，「已經結痂了，不用塗了。」

「洗完澡自己過來找我。」

暗示著他不要再繃著臉了。

桑延很坦然：「我承認。」

桑延換了身衣服，看著似乎是下午回家休息了會兒，此時精神好了不少。

桑延淡淡出聲：「塗藥沒？」

也不知道這個點桑延要做什麼，她立刻起身，把房門打開。

「是我說的。」

「我覺得，」溫以凡思考了下，莫名有點兒想笑，「咱倆一半一半吧。」

吃完晚飯，溫以凡回到房間。

不過仔細想想，除了回程的路上帶上了桑延,這趟出差，溫以凡似乎也沒耽誤些什麼。

但溫以凡偶爾還是想看看，他穿別的顏色的衣服。

「你這不是還欠我個禮物么。」

桑延接過似是隨意般地往裡掃了眼：「衣服？」

桑延垂眼，拿出來看。

不知道他為什麼過來，溫以凡問道：「我們現在要去哪嗎？」

她送了個蛋糕。

溫以凡：「還好。」

這距離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溫以凡側頭：「怎麼了？」

四目對視。

下一刻。

桑延用碘伏給她消毒，模樣像個混世魔王，動作卻輕。

桑延似笑非笑道：「你碰瓷呢？」

桑延另一隻手抵著她的後頸，沒再有多餘的動作。而後，他稍稍偏頭，低眼看她耳後的位置，停了好片刻。像是在觀察著什麼。

「我那只是為了顧及你的面子m.hetubook.com.com，把話說得好聽點兒。」桑延眉梢輕佻，語調拉長而慢，「但誰才是收禮物的那個，你不清楚么？」

先前根據蘇恬的話，以及穆承允表現出來的行為，溫以凡倒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但兩人平時接觸不多，再加上他沒直白提過，她也沒太放在心上。

桑延開始收拾東西，散漫道：「去睡覺吧。」

不像正常人那般溫柔。

臨下班前，溫以凡收到了桑延的微信，問她什麼時候下班。她看了眼時間，回了個大致的時間：【七點左右。】

因為讓桑延蹭車,溫以凡先前也不太好意思直白說兩人的關係。怕會給人一種,她公私不分,比起工作更像是過來談戀愛的的感覺。

又安靜了片刻。

把剩餘的工作做完，溫以凡收拾好東西，出了公司。她一眼就看到桑延的車子就停在附近，快步往那邊走，直接上了副駕駛座。

穆承允又安靜了會兒，很快便笑著說：「這樣啊。」

覺得此時也沒什麼再瞞著的理由，溫以凡點頭：「嗯。」

順著這力道，溫以凡的身子前傾，額頭撞上他的胸膛。

桑延側頭看她。

溫以凡憋出了一個字：「疼。」

「回家。」桑延側頭看了她一會兒。

他倆也是昨天確立的關係。

穆承允還沒拿到駕照。所以昨晚他們就已經說好，今天讓溫以凡來開車。

溫以凡想往後退些，卻又被他固定著，動彈不得。

途徑家裡附近一家餐館時，桑延把車子停了過去，進去買了份晚飯，而後兩人才回了家。

這酒店開在一條有些偏的街道上,周圍的店面不多。但對面剛好就有一家早餐店，這會兒還店裡已經有不少人了，大多是住在周圍的街坊。

像是和圖書憋了一路，沒多久，穆承允突然喊她。

桑延瞥她，倒也沒再繼續反駁。他的目光下滑，定在她的嘴唇上。而後，他坐直回去，發動了車子：「行。」

桑延往外走，順帶拋下了句：「出來塗藥。」

溫以凡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後，這下才察覺到確實有點兒刺疼和發腫。她倒也沒太注意這點小傷，跟上了桑延的腳步。

「啊？」溫以凡想了想，「也不是。」

「好。」

桑延沒搭理她這話，走回來坐到她旁邊，面無表情地湊過去。他拿起棉球，像是想幫她把傷口表面的水擦掉

……

回到辦公室。

尷尬一過去,溫以凡的情緒調整得也快。她沒覺得這話有什麼不能提的，坦然了許多。她輕點了下頭，附和般地說：「聽過。」

「你是跟桑學長在一起了嗎？」

「還有，別猜了。」桑延收回手，輕描淡寫地說，「第一是你。」

「今年收到不少禮物，論滿意程度。」桑延刻意地停了好一陣子，才狀似認真地點評，「這個排個第二吧。」

「……」

溫以凡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之後便開始翻閱資料瘋狂寫稿。她只想儘快把收尾的工作完成，結束這場持續了半個月的加班，回到家裡休息。

溫以凡：【怎麼了？】

溫以凡啊了聲，順勢問：「第一是什麼？」

桑延讓她猜：「你覺得？」

「……」

這個點再回家做晚飯就有點晚了。

桑延發了條語音過來，聲音慢條斯理地。

但她這猜測的時間還不到半分鐘。

從電視櫃里翻出葯，桑延往沙發抬了抬下巴：「坐那。」

「……」

總覺得得做點什麼來緩解一下這個氣氛。

溫以凡想說這些招式都是從他那學來的，但還是決定給他ｈttps://m•ｈｅｔｕboｏｋ•com•cｏｍ留點面子。她又靠了回去，狀似隨意地提：「結痂了之後我就沒怎麼管了，以為差不多好了。」

半個月沒回家，房子里跟她走前似乎也沒什麼區別，東西依然放在原位，也都整整齊齊的。溫以凡現在只想吃完飯就去睡覺，剛坐下打算吃飯，桑延把她拽了起來。

四人隨意點了份早餐,吃完便離開。

溫以凡也不知道自己這禮物買的行不行，心情有點忐忑：「你不喜歡的話，要不然我給你換個禮物？」

桑延站在門外，看著也剛洗完澡。穿著休閑服，頭髮半濕，軟軟地耷拉在耳側，有點兒蓬鬆。見她打開門，他側了頭，似乎是在往她耳後看。

「以凡姐。」

車程總共三個小時,算起來也不算太遠。一路上，另兩人多是在休息,只有副駕上的桑延偶爾會跟她說幾句話。

這個情況，讓溫以凡記起先前，她給他塗藥時的場景。

溫以凡立刻想起來，起身往房間走：「你等我一會兒。」

很快，她又補了句：「而且我沒見你穿過這顏色的衣服。」

穆承允沉默幾秒,語氣似肯定卻又不太想相信。

「……」

處理完，桑延把棉簽扔進垃圾桶：「明天洗澡別碰到水了。」

聞言，溫以凡的目光下挪，在他手上的外套上定格。

溫以凡觀察著他的表情：「我覺得挺適合你的。」

到南蕪后,溫以凡先把桑延送到小區門口，又把車子開回台里。

「就跟你說個事兒。」

溫以凡下意識屏住呼吸：「你不是說已經收到了？」

可能是沒穿過這種顏色的衣服，桑延盯著看了會兒，問道：「怎麼買這個顏色？」

「……」

桑延的力道似乎又放輕了點：「現在疼不疼？」

「碰水了。」桑延鬆手，語氣hetubook.com.com有點不爽，「你壓根沒看吧。」

不知怎的，聽到這話，溫以凡聲音一停，莫名就把否認的話咽回嘴裏。她盯著桑延的側臉，下意識如實答：「有一點疼。」

「第一？」桑延沒直說，「昨天收到的。」

「就，親到之後，」說出來，溫以凡也有點不好意思。但她還是很認真地敘述了昨天的情況，「你好像也挺高興的。」

凝重像是在這一瞬間被打碎。

桑延沒回應這話：「你這工作總會受傷？」

溫以凡不知道他還收到了什麼禮物，想著其他人的禮物也都是珍貴的，也不好貿貿然地認領了這個第一。她伸手拆起了面前的包裝袋：「那我先猜猜。」

桑延笑：「禮物。」

車子就停在酒店附近,路程大約五十米。

覺得此時說了這個事情，也算是對彼此都好。

溫以凡沒覺得是什麼大事兒：「這傷自然而然就能好的。」

溫以凡走回餐桌旁，把袋子遞給他。

氣氛有點兒凝重。

還有，按桑延的那個說法，那個唇角吻應該也算。

昨天就是桑延生日當天，收到的東西應該也不少。

「真不疼？」

桑延提醒：「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桑延揚眉。

桑延笑：「我什麼時候說不喜歡了？」

「你對象要來接你。」

溫以凡回視他：「怎麼了？」

溫以凡茫然看他。

溫以凡眨了下眼：「那我把這份禮物留著明年給你吧。」

溫以凡也不太肯定跟她有沒有關係，但又想知道答案，只好再問一遍：「是什麼？」

-

雖然他好像比較喜歡穿黑色。

過了三秒，又一條。

錢衛華年紀上來了，這段時間的奔波和熬夜,他的身體確實吃不太消。這幾天一直腰酸背疼的,極其缺乏休息。

他的手仍放在溫以凡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