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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你後悔。」

燈滅掉的同時，桑稚才注意到床頭柜上放著的相框，是段嘉許畢業時，他們兩個人的合照。

「都積灰了。」

絕！不！！！

桑稚咽下嘴裏的水，愣愣道：「你哪裡對我不好。」

按照正常的發展，她現在應該已經喝完水，回到床上再次入睡。而不是坐在這兒跟他接吻，然後聽著他直白又厚顏無恥的話。

-

「嗯？」

-

她緊張嗎？

段嘉許親了下她的耳朵，溫柔道：「還喝不喝？」

在這種氛圍下，他直接說個「行嗎」，她肯定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吧。就算覺得真怕她不明白，說上床是不是都顯得委婉一點。

她是出來喝水的。

但桑稚，也沒想過，他真的毫無下限。

「你是我的。」

「……」

桑稚：「你是不是喝醉了？」

段嘉許的呼吸聲漸重，氣息噴在她的脖頸處，燙得像是著了火。他閉了閉眼，想拉回自己的理智，卻因她的話轉瞬即逝。

什麼？

桑稚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

段嘉許輕笑起來，往她身上套了件衣服，而後把她抱回房間。

動作小心又怯怯，極為生澀地回應著。

小姑娘細細的嗚咽聲，像是催化劑一樣。

她為什麼要緊張。

他的唇停在她的後頸，順著往下親。另一隻手拉開床頭櫃下的抽屜，從裡邊拿了盒東西。

所有的感受都放大了起來。

瀰漫整個室內。

段嘉許的動作繾綣又綿長，極致耐心。他照顧著她的感受，話裡帶著哄意：「別怕。」

這個老男人怎麼能這麼直白，這麼不矜持。

桑稚完全不知道怎麼回應。

桑稚神色訥訥：「啊？」

似乎又說了一句話，拖腔帶調的。

聽上去不太真切。

「不管是以前還是hｔｔｐs://ｗｗw•ｈetubｏok.ｃｏｍ.ｃｏm現在，你都對我很好的。」

他這個模樣，讓桑稚的嘴巴莫名發乾，剛剛升起來的渴意，在此刻莫名更濃郁了些。頓時也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

下！限！！！！

他沒解釋，靠站在流理台旁，安靜地看著她。

段嘉許壓低著聲音，似有若無地，在她耳邊說了句。

桑稚甚至有了種角色對換的感覺。

「剛把肉體給你，就對我這麼冷漠，」段嘉許捏了捏她的臉，「你怎麼這麼無情啊？」

最後還是段嘉許把她抱到廁所，簡單地清理了下。他垂眼，若有所思道：「好像是不太節制。」

房間里沒開燈，只有床頭亮著盞小夜燈。桑稚的身體落到床上，第一反應就是過去關燈。

哦。

窗帘不遮光，藉著掉進來的月光，桑稚注意到他的舉動，也看清他手裡的東西是什麼。用最後的一絲意識，她沒忍住問：「你怎麼買了……」

抓著他衣服的力道收緊。這次，桑稚的聲音里，真切地帶了幾分緊張，卻毫無畏懼：「我沒說不行。」

會這麼擔憂著。

你是我的唯一，和永恆。

沒等她說完，段嘉許仰起頭，吻住她的唇。

段嘉許沒重複, 仍盯著她看，面上的情緒不明，唇角的弧度又上揚了些。他抬起手, 用指腹慢慢地蹭著她的下唇，一下又一下，力道不輕不重。

說完，段嘉許抓住桑稚的手。他盯著她，眼裡的情緒半點不掩飾，說話時，帶著輕輕的喘氣聲。

「……」

讓桑稚僅存的一星半點的睡意，也頓時蕩然無存。

段嘉許低下頭，碰觸著她。

聞言，桑稚抬起頭，抿了抿唇：「你剛剛不是說……」

桑稚接過來，慢吞吞地喝著，httｐs://wｗw•hetuｂook•ｃoｍ.cｏｍ邊問：「你怎麼喝酒了？」

是真的有考慮過。

這話落下半秒。

「……」

段嘉許微哂：「覺得對你不好。」

段嘉許輕嗯了聲，像抱小孩似的，把她抱起來，往廚房的方向走。他把桑稚放到流理台上，而後從旁邊的箱子里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她。

桑稚的困意瞬間沒了大半。她深吸了口氣，往他的方向踢了一腳，有些惱了：「你能不能不要說話。」

不是虛幻。

兩種鮮明的色彩。

渴望和佔有慾交纏。

「疼不疼？」

桑稚搖頭。

段嘉許的動作停住，像是在笑。隨後，非常順從地抱著她回了自己的房間。

成為了，想要將她整個人吞下，侵佔她全部的野獸。

曖昧，又帶著點, 隱晦的暗示。

「那睡覺吧。」段嘉許再度把她抱起來，往主卧的方向走，「小朋友。」

桑稚又困又累，全身都酸疼，沒心思去聽他的話，只想快點收拾乾淨快點睡覺。她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任他擺布，甚至覺得不自在的精力都沒了。

心臟彷彿要撞出身體，在這靜謐之中，聲音被放大開來，極為清晰。她甚至覺得，段嘉許肯定也能聽到。

段嘉許笑：「沒有。」

室內殘存著曖昧的氣息，還未散去。

他的動作停住，慢慢地收回手。

她不緊張。

也會想，以後你會不會也後悔，如今跟我在一起的這個決定。會不會後悔，不聽父母的勸告，執意跟我在一起。

非！要！這！么！

可又因你，不懼任何外力，褪去了所有的自卑。因為你，覺得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配得上，跟你在一起。

昏暗又旖旎的房間。

段嘉許的眼角發紅，很輕地說了句：「你是我的。」和-圖-書

光影交錯, 男人的五官輪廓更顯立體利落。他低著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睫毛濃密似鴉羽, 襯得那雙眼深邃，情緒濃如墨。

「為什麼？」

「心情不好。」

如果不是我，你是不是會遇到更好的人。所有人都反對，不支持，是不是代表，我真的配不上那麼好的你。

段嘉許笑了半天才停下。他收回手，像沒發生剛剛的事情一樣，問道：「怎麼突然醒了？」

桑稚不搭理他了。

她渴。

「桑稚。」段嘉許鬆開她，眼裡有什麼情緒在涌動。他撫著她的臉，半晌，才啞聲道，「我愛你。」

在這漫無邊際的夜裡，狹窄的空間，極近的距離。

段嘉許笑：「咱說會兒話。」

皮膚天生白, 卻不顯病態, 在這光線下，彷彿在發著光。因為長時間的親吻, 嘴唇像是充了血，紅的發艷。

桑稚的腦子隨之慢了一拍。她的目光有些愣, 嘴唇上還帶著淡淡的刺疼感, 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

沉默幾秒。

半睡半醒之間，桑稚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夢境里，還是真聽到他在說話：「當一次畜生。」

「就不想再當人了。」

將他的所有面具都撕下，露出了最為真實的模樣。

桑稚覺得自己像是懸浮在半空中，失了重，她覺得不安，只能全身依附著面前的男人。

嘴裏的話瞬間咽了回去，桑稚睜著眼，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做，身體有些僵硬。也因為他的舉動，她下意識往後縮了下，很快又往他的方向靠。

跟哥哥……

「沒有。」

「……」桑稚的聲音還帶著鼻音，顯得含糊不清，「明天說，我困。」

一句話，將旖旎的氣氛打破。

很快，段嘉許碰了下，又補了句：「怎麼腫了和圖書。」

段嘉許順著抓住她的手，也不再吭聲。

桑稚下意識揚起脖子，承受著他的吻。這次的力道比先前溫柔，帶著幾分繾綣的意味，夾雜著淡淡的酒氣。她的眼睛未閉，看著他低垂著的眼。

不知過了多久，段嘉許低下頭，舔掉她的眼淚，重複一遍。

她能感覺到，段嘉許似乎還盯著她，視線極為灼熱。可她實在覺得困，伸出了只手抱住他，像是在哄他。

在這一瞬間，所有一切都藏不住。

「那你怎麼莫名說這個。」桑稚把水瓶放到一旁，湊過去跟他對視，「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哦。」

桑稚做好心理調節，稍稍抬眼，又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她伸手把他的手扯掉，一本正經道：「所以你喝酒是為了壯膽嗎？」

心臟也在這一刻，像是被人扔了個巨型炸彈, 噼里啪啦地炸開。她的呼吸瞬間屏住，熱氣順著脖子往上涌。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毫無。

被他折騰了好一會兒，桑稚的聲音都啞了，覺得全身都是汗，黏糊糊的。她想爬起來洗澡，腿又發軟，一點勁兒都沒有。

帶來極為陌生，從未經歷過的感受。

「知道你在說什麼？」

桑稚不自覺地喘著氣，尾音發顫：「回、回房間。」

段嘉正想騰出手，打開她房間的門時，又聽到懷裡的人冒出了句：「但我沒被嚇到。」

聽到那三個字，桑稚的目光一頓，而後緩慢地眨了下眼。她也無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莫名覺得鼻酸，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胸膛前。

桑稚瞅他，小聲說：「渴，起來喝水。」

在此刻才意識到。

桑稚不太認床，也懶得計較他為什麼把自己抱到這，一沾床就想睡覺。她趴到床上，鑽進被窩裡，還沒躺好，下和圖書一刻就被他隔著被子抱在懷裡。

下一刻，段嘉許整個人靠過來，身體貼在她的後背。在這黑暗裡，抓住那個相框，慢條斯理地把它蓋上。

她絕不。

像個來意不善, 卻又善於勾魂攝魄的吸血鬼。

桑稚覺得被他碰觸到的地方，似乎也燒了起來。她強忍著聲音里的顫意，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我又不是小孩了……」

他都能說這種話，她為什麼要甘拜下風。

沒想過自己說出來之後，會影響了他的心情，桑稚連忙解釋：「我說那些不是指責你的，就是想告訴你而已。你又不知道，而且我之前的年紀是小。」

雖然知道，他說話向來沒皮沒臉。

每個力道都不自覺加重，所有陰暗又殘暴的想法在腦子裡浮現，卻又在聽到她聲音的同時，盡數收斂。

段嘉許反應過來，看向她，聲音帶笑：「嚇唬你的。」

他從不喝酒，卻因為她，破了例。

黑髮朗眼的男人，一改平時斯文溫和的模樣，臉上的笑意莫名顯得敗類。眉目間全是春意，刻意地，勾著人去蹂躪。

僅僅一瞬間，桑稚就回過神。

也許是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段嘉許稍愣，很快就笑出聲來。他微斂著下顎，胸腔振動著，眼眸帶光，笑起來璀璨又奪目。

段嘉許輕扯著她的衣服，沒多久又停下。他低笑著，聲音有些沉，很誠實地說：「買了很久了。」

段嘉許的眸色漸暗，又低下頭，開始吻她。

「但我沒覺得……」說到這，桑稚的聲音停了下，遲疑地問，「是因為我今天跟你說的那些話嗎？」

他的體溫比平時都燙，桑稚被他抱著，也能感受他動了情的痕迹。她憋紅了臉，實在說不出口：「就那什麼……」

段嘉許又不說話了，伸手把她唇角的水漬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