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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九第一次求我，也是唯一一次。我捨不得萬民，但更捨不得小九。我愛小九，她是唯一一個以妖獸之身，女兒之資，心懷萬民。」

在場眾人無不例外，紛紛倒吸一口冷氣，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殤。

也只有上古神獸身上散發出來的邪氣，才能讓一個個凡靈，有了與法者和異獸爭鬥的力量。」

「原來這些都是你們造成的。可憐世人被蒙在鼓裡，對你們一直感恩戴德。」朝歌城中，那一張張樸實的臉，仍然縈繞在他的眼前。那些人無不虔誠的把「九尾娘娘」掛在嘴邊。

「難道其他人不行？」胡佑兒不死心的開口問道。

「那時他並不是奪舍，而是那孩子主動把身體獻給了殤。」

「後來我和小九走遍了英水各族，查閱了各族隱秘，把一個個殘卷拼湊在一起，這才知道其中的原委。

就見姬賢身子一頓，眼神深邃叵測，繼而沉聲不語。

九尾天狐聲音凄涼哀艷，星眸顫動，宛若梨花帶雨。

九尾天狐俏臉覆霜，冷冷的說道，「我當年陷入八尾的死循環，世人從來都是索取，也唯有殤成全了我。如果沒有殤的懇求，我必不會走下青丘。為了鎮壓凶獸，三族損失慘重，我靈狐一族，影狐一脈更是至此斷絕。」

胡佑兒甜甜一笑，那雙又長又媚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線。

「上古封印鬆動便是因為我和灌灌所致。」

「人間關於那段歷史眾說紛紜，但我可以告訴你ｈttps://ｍ•ｈｅtｕｂｏoｋ•ｃoｍ•ｃom們，其中流傳的，也只不過是那一場戰爭的只鱗片爪而已。總而言之，在鎮壓凶獸之後，整個青丘，山是紅色的、樹是紅色的、水也是紅色的，甚至就連天空都是紅色的。」

「少年，你來告訴我。憑什麼就要犧牲他們而拯救人類？人類又曾何時，對他們有過一點恩惠？他們死後，又有誰會銘記他們？」

九尾天狐點了點頭，道：「不錯，從上古至今，唯有三皇，身上才有王者皇氣。」

「如果殤一旦隕落，這個世間將再無人能穩固封印，到時候，不僅是邪氣再次泄露，更有可能那隻凶獸突破封印而出。」

「我從沒有讓他們對我感恩戴德。我如何出生，豈是自己可以選擇的？更何況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強食。凶獸強大，可以食人；人們強大，可以食獸；甚至被獸所食的花花草草，你又可問過它們的意願？」

暮赤稍作沉吟，隨即說道：「王者皇氣？你是指殤？」

暮赤自知理虧，但又心中不忿。他不由得話鋒一轉，「可這又和你們奪舍親子有什麼關係？」

鎖靈塔內，眾人屏氣凝神，靜靜的聽著殤的訴說。

暮赤與胡佑兒不約而同的抬起了頭，他們更是揭住了呼吸。此刻他們知道，殤說的關鍵之處，就要出來了。

「如果說，我已經不是人類了呢？准切的來說，我已經不能算作單純的人。」

以此同時，每m.hetubook.com.com逢血月出現，所有的封印之力都會變弱，否則當初朝陽谷中，吳氏宗族也不會單單挑那時候獻祭。

「可是普通人的身體只要離開身體便會消散。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暮赤卻是不管不顧，一副不解除心中疑惑，誓不罷休的架勢。

「你們？」暮赤心中一凜，驚詫的看著九尾天狐。

而使用星辰作為封禁的大陣，受血月的影響會成倍增加。

九尾天狐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目光更是定在暮赤臉色。

諸天星辰，並不是亘古不變。月有陰晴圓缺，其他星象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它們會隨著方位的改變而具有不同力量，或浩然正氣、或邪氣凜然，更有甚者還有著一體兩面。就比如四綠文曲星表面上屬於大吉星，但它在特定條件之下，還可以化作大凶星。

殤身子一震，像是突然驚醒一般，看了看九尾天狐，神情漸漸鎮定下來，隨即再次開口，只是聲音更加的低沉。

殤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才接著說道：「在六層想必你們已經看到了，當初地皇鴻封印九大凶獸于高山之巔，海洋深處。其中青丘山正是一處所在，上古封印鬆動，才導致的邪氣外泄。

「天皇夋讓人們掌握了魔法，有了自保之力；地皇鴻封禁了上古凶獸，給人間帶來安寧；而殤之所以成為人皇，便是他讓人們懂得了團結和凝聚的力量。

殤輕輕的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

眾人為ｍ•hｅtｕbｏoｋ.ｃｏm•cｏm之一愣，半天沒反應過來。未曾想暮赤將話頭又轉移到此處。

看著胡佑兒擔心的目光，殤又解釋道：「放心吧。邪氣不會影響月姐的心智。所以她不會做下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情。」

只見殤臉色慘白，時而恐懼，時而迷茫，表情變化不停，竟然像陷入回憶里不能自拔。

我和小六相依為命，我是她的姐姐，更像他的母親。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為了小六，我求王以舉國之力搜羅南坡暖玉，填入山河血圖。」

「他不是法者？也就是說他的靈魂強度和普通人無異，又怎麼能奪舍成功？」

後來，鏡和月又找到了邪氣的根源。於是我們便在這裏建造了這座鎖靈塔。」

九尾天狐雙眼微眯，深深的看了暮赤一眼：「殤是人，並不是畜生。那時的他連法者都不是。」

眾人聽完，或噓或嘆，只覺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摻雜。

一笑已傾人國，何須再笑。

如果真的只有三皇才身具王者皇氣，那麼殤便不能死。無論使用什麼方法，他都必須活下去。

「那次以後，青丘山中再無一塊暖玉。也幸得有鎖靈塔鎮壓，邪氣並未泄出。不想恰逢血月出現，鎖靈塔的封印之力被削弱，眼看著邪氣就要噴涌而出，是月姐犧牲自己，把邪氣吸納到自己體內。」

九尾天狐只是微笑著，不發一言，那笑容似有魔力一般，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只有姬賢眼神晃動，臉上浮現出一絲奇異的表和*圖*書情。

是啊！天地萬物，生不由自己選擇，甚至死都不由自己選擇。誰甘心被食？誰又欠了誰？所謂的辜負，唯立場不同罷了。

「千年前，地皇鴻以山之氣封印上古凶獸。我和小六以及灌灌姐弟，傍生南坡暖玉。我的出世吸收了大量的玉精玉髓，從而導致山之氣衰落，封印便是由此而鬆動。」

「他叫夏。是我的第一個兒子。其實凶獸暴亂之時，我便已身受重傷。身體被邪氣所染。」殤神色複雜，幽聲說道，「小九想盡一切辦法，最後還是月姐出手，才使我撿回一條命。」

只聽殤輕嘆一聲，張了張嘴，似是有著酸澀之物堵在喉嚨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封印鬆動？為何又以星辰之力壓制？」

純凈的星辰之力雖然可以僻邪異、鎮凶戾，但卻不適合用作封印邪異的陣法。

九尾天狐玉手伸出，輕輕拍了拍殤的肩膀。

「第五層確實是為了封印而存在，但並不是封印邪氣，而是月姐她自己。為了壓制身上邪氣，她才把自己封禁在第五層。」

他們三個的出現，代表著人類的氣運。也正是如此，才會有王者皇氣的加身。」

虧得月姐又在此處布下四聖獸大陣，以王者皇氣共同鎮壓，這才勉強維持封印。」

「娘娘，我也覺得暮赤說的……」胡佑兒在一旁小聲嘟囔道。

九尾天狐不覺莞爾，心中暗暗稱奇。自己修行千年，何以因為眼前少年幾句話而心境大亂。

「按照月和-圖-書姐本來的推算，鎖靈塔便已能穩固封印。事實也是如此，此去經年，再也沒有發生過邪氣泄露。」

直到暮赤的咳嗽聲響起。

殤緊緊的握著九尾天狐的手，望向她的眼中滿是深情。

常人不懂尚且有情可原，可暮赤作為星法又怎麼會不知道。

「鎖靈塔是為了鎮壓邪氣！難道第五層真的封印著什麼？」胡佑兒忍不住驚聲說道。

「你還是往下說吧！趕快完成儀式，我要見到阿哥，才能放心。」

九尾天狐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唯有暮赤不解風情，他再次用力的咳嗽一聲，聲音中不覺得帶上了星力。

眾人相繼醒來，胡佑兒更是使勁的剜了暮赤一眼。她羡慕九尾天狐和殤的愛情，更嚮往她們的愛情。她多麼希望站在那裡的是水浩和自己。

「血月過後，我們更發現，單獨依靠鎖靈塔已經不足以封禁邪力。

暮赤目光微凝，眼底驚疑之色一閃而過。

「可難道非得奪舍自己的兒子嗎？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為人？」

九尾天狐聲音突然一頓，再次開口時，語氣之中竟然多出了一份蒼涼：「但人算不如天算。不久以後，便發生了小六的事情。

「還是我來說吧！月姐之所以採用星辰大陣加固封印，也是沒有辦法所致。」

卻見殤和九尾天狐的身體竟然同時一顫，就那樣僵在那裡。

「我們不明白，為什麼地下會隱藏著邪氣。它們為什麼又會突然破土而出。」

「那孩子？」姬賢聞言身體大震，猝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