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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雨精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只是不想卻便宜了你。我知道你成為項鏈器靈的目的，我也知道你想掌控相柳。但你只是他的一縷殘識。即使因為星力而凝實如斯，但不具三魂七魄你總有一天會被項鏈反噬。」

至於老雨精所說他的身份，水浩根本沒有在意，他只是水浩。

當初老雨精沒有細說，他便也沒有問過，甚至早已經將它遺忘。

一旁的水浩神色微僵，額頭上更是泌出了絲絲的汗水，臉上有著一種大難不死的慶幸。他能夠感覺到老雨精說的是真的。

水浩深深的看了一眼老雨精，心中一嘆。世人皆說，為母則強，為父則剛，便是如此吧。

至於向你隱瞞下凶獸暴亂，一方面是我不想再回憶起那段時光，那段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記憶；另一方面，我更不想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只是沒有想到溪竟然已經成為一個少年的藏靈。

老雨精還在繼續講述著……

「呤呤呤……」溪突然游到了水浩肩頭，用小臉摩挲著他的臉頰，聲音中滿是乞求。

老雨精的聲音突然變得威嚴而低沉。

「你納溪為藏靈，我讓鏡與她合為一體。你受我大恩，必將不忍心看著月獨自受苦。

「封印石這種奇石，其實鏡和月當初都知道，也曉得它的用法。溪當初只是通過本能，把它交給了你。」老雨精連忙解釋道。

「又有一天，我在即翼澤中突然發現鮫人們變得沸騰起來ｈｔｔps://m.ｈeｔｕｂoｏｋ.coｍ.com，更在其中感受到了溪的氣息，不由的大驚。

「我保證，再也沒有一絲欺瞞於你。」老雨精嘆道，「你身上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我深信月一定會解脫。只是我沒有料到她會如此的選擇。」

「世間哪怕月亮都有著陰晴圓缺，更何況凡靈。如果任由灰鱗們無限的繁殖下去，總有一天它們必會為禍英水，到那時一定會招來橫禍，落到被滅族的下場。」

老雨精重重的嘆了一聲，繼續說道：「我不想月一生一世都被困在鎖靈塔，我更感受到封印的衰弱。

「可她又怎麼會成功。這世間沒有什麼能奪舍水浩。到時候月必然會被水浩反噬。那麼封印石便是她唯一的歸宿。」

「我知道你是月，又不是月。但這已經不再重要了。因為從你出口為鱗兒鳴不平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就是月。」

我又驚又怒！溪即使是我的一絲本源，可仍然是雨精。雨精怎麼能被人類奴役。我本想將你擊殺，重新吸收這一縷本源。」

可溪又怎麼會知道這些？水浩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溪。

「即使溪當時不提醒你，我也會告訴你。」老雨精再次補充道。

當然我並不是監視你，我只是要確定自己的選擇。」

老雨精再次把目光轉向了水浩。

有一天我突然發現，即翼澤外圍擠滿了鮫人。我追溯源頭，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和*圖*書因為灰鱗們繁殖能力驚人所致。」

突然老雨精身上的霞光劇烈的晃動起來，猶如搖曳的燭火。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老雨精的話確是真的。

「水浩，此事就此揭過，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湫似是猶豫了一下，終是開口說道。

正是如此，我不但甘心的把那縷本源交給你，還用自己的本源之力讓溪盡復更勝從前，更用鏡的殘魂讓溪變得完整。

「我只希望他不在有什麼事欺瞞於我。」

「鏡和月是鱗兒的孩子，是她最後的牽挂。我已經對不起她們一次，我不想在消散時還留有遺憾。」老雨精肅聲說道。

「當初凶獸暴亂之下，各族損失慘重。你的詛咒讓那些瀕臨死亡的赤鱬們又得意延續，更讓它們不知不覺間變成了新的生命。

「我看到了全部，看到了你和溪的爭鬥，看到了那時的天地異像。」老雨精緩聲說道。

「於是我便再次分裂了一絲本源，也就是溪。

「不過這樣確是最好的選擇。她們姐妹二人終於能在一起了。我也總算對得起鱗兒了。」

「你還是說說，為什麼要給我封印石吧！」

眾人無不震驚的望向水浩，湫和溪身上靈力激蕩而起，將整個空間一半映成血墨色，一般照成乳白色。

「我相信！我從始至終都相信。」老雨精話鋒一轉，盯著莫愁說道，「地皇，我把封印石送給水浩可不是為了讓你寄身的。那本來是留給月之物。」

他看著和圖書湫不斷顫抖的身體，蔚然一笑。

他死死的盯著老雨精，從那搖曳的消光中，流露出的遲暮之氣更勝。

尤其是水浩，他的心中最為迷惑。他來見老雨精，除了為了湫和月之外，關於封印石也是他心中的一個結。

那時她同樣陷入沉睡之中，也為因為這樣，才讓老雨精得逞。

「這……」莫愁驚恐的望著老雨精，臉上異色一閃而逝。

情急之下，我這才讓水靈顆生長遮蓋了整個即翼澤。」

老雨精的目光轉到了湫的身上。

「你在那裡究竟看到了什麼？」湫忍不住出聲問道。

「不錯，自從你們離開即翼澤，我一直就在你們身邊。當然山河血圖、北坡內圍空間，還有鎖靈塔內我並沒有進入。

這也是我把水浩引到鎖靈塔的原因。按照我的猜想，月再知道水浩納鏡為藏靈后，唯一要做的必然是奪舍他。」

只有她們才知道，當初的情景遠比現在更加的震撼。但其中最不平靜的還是莫愁。

他輕咳出聲，聲音中帶著急促。

老雨精的聲音突然變得高亢起來。

「水浩，原諒我的自私……」老雨精猛然咳嗽了一聲，身上的光芒更加的暗淡。

「確認你的選擇？」

我又告訴你月被九尾天狐囚禁在鎖靈塔，皆是因為我了解你的善良。只有這樣你才會進入鎖靈塔，才會見到月。」

溪便是雨精的最初形態，她來到英水河后，憑著本能控制著灰鱗的數量，使它們不至於為禍英水hetubook.com.com。這樣也同樣控制了鮫人的數量，金鱗們的壓力大減。」

「留給月？」眾人忍不住驚呼。

老雨精的目光不在關注湫，反而投向了水浩，聲音中帶上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水浩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與湫、溪之間本就是一體，又何來的欠與不欠。

「水浩，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他，但我卻願意相信。我深信，你能終結這一切。

「為什麼？」水浩沉聲說道。

「封印石本是我在雨神隕落不久，偶爾得到的。在我發現鱗兒油盡燈枯之後，便被我製作成了器。

「水浩，那時的天地異像你必定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訴你。在天地異像中，我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那個味道正是來自雨神。」

按照我的安排，她不應該出現在即翼澤。還沒容我多想，我又感受到溪竟然在燃燒自己的本源。

整個空間變得寂靜一片，唯有老雨精的聲音在其中回蕩。

他想起了湫那時對他的警告，即使以他地皇的身份，與水浩簽訂主僕契約也沒有絲毫辱沒他。難道這個少年真的是……

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驚嘆于老雨精的算計。如果不是月最終改變自己的想法，那麼必定會按照他的算計發展下去。

他雖然善良，老雨精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月，整個過程他也是受益者，但他討厭被欺騙。難道老雨精如實告訴他，他就不會去鎖靈塔？

朝歌城中，還是溪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項鏈，這才激活封印石，成功的封和-圖-書印了伏矢。

當初老雨精送他儲物貝殼，裏面除了書簡便是這個項鏈。

老雨精的目光變得悠長而深遠起來，有著看透世間蒼生的睿智。

老雨精講述了自己的起源，講述了留在即翼澤的始末，講述了與鏡和月母親之間的糾葛。

水浩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纏下去，他更關心的是老雨精交給他封印石的目的。

「攜來烏雲，遮住天光。召集天下萬水，在雨的天堂。揮舞紫色的閃電，馳騁在灰色的戰場。凱歌聲聲，給世界穿上水的衣裳……」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你在利用我？」水浩的聲音中，不覺得帶上了一絲冰冷。

加固封印只是權宜之計，斬斷山巒脈搏阻止龍雀復活又如何。不過是延緩封印破碎的時間罷了。總有一天，還需要依靠封印石封印相柳。

只聽老雨精接著說道：「我雖然生氣，但也並未被憤怒沖昏頭腦。於是我藉著少年昏迷之際，侵入他的識海。在那裡我看到了他收服溪時候的情景，我這才改變了原來的想法。」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水浩的身上，當水浩把目光轉向溪的那一刻，他便瞭然。

月被相柳的邪氣灌體，必不被世間所容。至少，雨神殿便會凈化了她。

我原本打算，將它作為鱗兒魂魄的容身之處。只是不曾想……」

「你當時就在附近？」水浩驚訝的看著老雨精。

「你放心，我們既然融合在一起，我便是月。我必然拿她當姐姐看待。」湫一臉正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