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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下意識的朝著莫愁看去，卻見他也是一副茫然的模樣。

水浩三人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巫咸所說種種，果然大是詭異，聞所未聞。

莫愁不由得一愣，不明白巫咸為何說起此事。水浩三人同樣把目光落在了莫愁身上，他們就是巫咸所說的世人中一員。

眾人尚無所覺，但莫愁卻身子一震，像是突然驚醒一般，看了看溪，臉上神情漸漸平復下來。

「自那以後，我們一族的巫再也感應不到龍雀。」

「呤呤呤……」

莫湊蒼老的臉龐上，突然浮現出驚懼、迷惑之色。他的表情變化不停著，竟然像是出神了。

「主人，老奴曾經說過，相柳的實力雖然並不強大，但卻是九大凶獸中，唯一一個天、地、人，三魂俱全的存在。它能不斷的重生，更容易突破封印。所以需要找到一處山巒之氣特別穩定的山系封印。」

「山巒之氣穩定？好個地皇！你果然沒有安著好心，只有山神隕落在山間，一身精氣融入山體，山巒之氣才會穩定。」

此時，她的聲音悲戚，全身緊繃，眼眸和雙手都在無盡的痛苦和仇恨中劇烈顫抖。

一旦凶獸脫離我們的掌握，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莫愁當初以青丘山是他的家鄉而搪塞過去。雖然那些法者仍有疑問，只是礙於他地皇的身份，並沒有深究。

但這個理由和身份卻不適合用在水浩身上。

她驚愕于眼前的魂體便是大名鼎鼎的地皇www.hetubook.com.com，更驚愕于地皇稱呼眼前少年為主人。

胡佑兒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她想起來胡洛菲，那個因為六尾仙狐一輩子都被禁錮在十里桃林中的可憐女人。

狐憑原有的意識本就畏懼水浩，剛才她又眼見莫愁對水浩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口中又尊其為主人，巫咸更不敢怠慢。

「海洋廣袤，人跡罕見，的確更適合封印九大凶獸。但海洋也著有無數的未知，甚至有著比九大凶獸更加強悍的存在。

巫鹹的目光一顫，她覺得自己那顆早已經變得冰冷的心，似乎又有了一絲溫度。

巫鹹的雙眼猛的瞪大，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

她看向胡佑兒的目光帶著慈愛，不知為什麼，她突然喜歡上眼前這個漂亮不像話的小丫頭。

如果有一天她被吞噬了，那麼我們整個鵲山山系的生靈都會淪為食物。那時，比凶獸更加的可怕。」

水浩三人又再次看向巫咸。

胡佑兒直到剛才，方知道龍雀已經被莫愁斬殺。此時又聽聞山神隕落後，山系則化為焦土，她這才忍不住驚呼出聲。那雙又長又細的媚眼，更是狠狠的瞪著莫愁。

深澤大陸，確實像巫咸說的那樣，山脈無數。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只是數息，她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

「山巒之氣穩定……」巫咸看著莫愁驚異出聲。

巫咸成了狐憑，可她不僅僅是意識和記憶尚存這麼簡單，如今和_圖_書的狀態與她生前一般無二。

巫咸輕嘆一聲，恭敬的說道：「老身曾經聽母親講過，天下氣運是恆定的，總共就那麼多。陸地上山川、河流共分氣運。各個山系之間都存在著競爭的關係。當這個山系的氣運越勝，山神的實力便越強，其中的生靈也是如此。

莫愁感受到眾人的目光，發出一聲長長嘆息。巫咸如何他可以不管，但水浩的態度他不可以不顧。

巫鹹的臉變得猙獰一片，地上的篝火傳出一聲炸響，緊接著火苗猛地跳動起來，它的顏色剎那間變成幽綠色，把巫鹹的臉照的更加的猙獰而詭異。

「世人皆言，地皇把九大凶獸封印在高山之巔，海洋深處。可實際上，九大凶獸沒有一隻被封印在海洋，它們都被封印在山川之中。」

巫鹹的身體一顫，終於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那麼山神所在的山系則化為焦土，上面的一眾生靈則淪為獲勝山神的食物。」

「主人，不是老奴有意欺瞞什麼，只是海洋中的可怖比之陸地上更甚。陸地上有的，海洋中皆有；陸地上沒有的，海洋中同樣存在。即使以我當時脫凡巔峰的實力，在海洋中許多的地方，仍是寸步難行。」

即使如今的他，已經是一個魂體；即使他已經和水浩簽訂了主僕契約；即使他能容忍暮赤和胡佑兒。但不代表區區一個巫可以質疑他，可以質疑他為人類所做的一切。

眾人不由得一怔，心中詫異。莫愁和_圖_書巔峰時期便是脫凡巔峰的存在，他帶領的十二法者皆是脫凡的存在，他們到底在海洋深處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竟會流露出如此驚恐的神色。

胡佑兒氣鼓鼓的望著莫愁，怒氣沖沖的說道：「你為什麼要選擇龍雀？也是因為你，巫咸婆婆才會家破人亡。她也不會死後還不得安寧，被狐火依附，變成狐憑。」

「真相？你所知的真相又是什麼？」莫愁定定地盯著巫咸，沉聲開口。

「主人，老奴並沒有欺瞞主人。這些都是世人的訛傳。」莫愁焦聲說道，「當初老奴雖然帶來十二法者，深入大海，欲尋找封印之地……」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一族是山神的後人，身上諸多能力之一，便是和百獸溝通。我們正是從百獸的口中知道了真相。」

「當初，我好心與龍雀協商，但她只在意自身的實力增長，根本不顧天下生靈。我這才無奈之下將她擊殺。」

水浩和暮赤看在眼中，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二人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水浩也能感覺出莫愁並未說謊。他擊殺龍雀，的確讓青丘山變得不一樣起來。龍雀死了，卻讓青丘山上的異獸種類繁多，也更加的強大。

莫愁說道此處，突然停頓了下來，水浩能夠感覺到他心中的波動。

莫湊搖了搖頭，「鵲山山系中封印著上古凶獸相柳。凡人感覺不到，那些山神一定能覺察。相柳是能吞噬九土的存在，那些山神https://m.hetubook.com.com巴不得它永遠被封印起來。」

「啊！那莫愁斬殺了龍雀……」

「那也不行，如果這個時候其他山神來犯怎麼辦？」胡佑兒不依不饒的說道。

水浩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他驚愕海洋的強大，但更加的不爽。

「那倒不會，只要不是被其他山神斬殺，山巒的氣運並不會流失。」巫咸柔聲說道。

於是，山神之間便時常有著爭鬥，更有山神在爭鬥中隕落。而山神一旦隕落，他們所在的氣運便會被獲勝的山神吸收。

莫愁看了看胡佑兒又看了看水浩，見他們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著相同的探究。

溪窩在水浩懷中，瓊鼻微皺，似是漫不經心的輕鳴一聲。

巫咸霍地轉過頭來，火光照著她的皺紋，彷佛歲月刻下的深深年輪，而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更加的沙啞。

莫愁雙眼眯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巫咸，截聲說道：「你不是說過嗎？一眾山神，龍雀只是墊底的存在。正是因為她墊底，老夫才能輕易將她斬殺。否則一旦走漏風聲，我將會受到山神們聯手抵制。」

九大凶獸皆是雨神的殘軀所化，並不能被殺死。但是它們滅世的執念根深蒂固。我不能冒這個險……」

他心中默嘆一聲。當初跟隨他一起封印的法者，又何嘗沒有此疑問？

他也不等莫愁說完，便截道：「地皇大人，也就是說，你告訴我們的並不是真相，或者並不是全部的真相？」

下一刻，巫鹹的身體猝然一和_圖_書僵，踉蹌的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只是，他心中有著和胡佑兒一樣的疑問。這些日子，他與莫愁閑聊中，得知了更多的東西。

「你們又怎麼知道是地皇斬殺了山神？」胡佑兒好奇的問道。三人中，也只有胡佑兒不知道事情的始末。

她緩緩的抬起左手，指著莫愁，凄厲的說道：「神澤大陸的山巒無數，你地皇神通廣大，又何以……」

「當年地皇斬殺龍雀時，我們一族的巫正在獻祭。她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能夠聽到心中響起的泣血悲鳴，龍雀是那麼的絕望，那位的無助，那麼的不甘。」

「你可知的，鵲山山系在整個深澤大陸的山川中都算墊底的存在。當年我們一族先祖遇到重傷的龍雀，便是她被其他的山神所傷。

一股凜然的威勢從莫愁的身上升騰，直直的朝著巫咸壓去。

但無論是誰，都不能詆毀龍雀，那個她心中永遠的神。

水浩三人的注意力都在莫愁身上，卻沒有看的一旁的巫咸臉上的震驚更甚。

莫愁說完，目光轉向巫咸。

巫咸冷笑一聲，聲音中帶著譏諷。

水浩的聲音中彷彿帶著洞徹人心的冰冷，莫愁的魂體更是猛的一顫。他和水浩之間有主僕契約，水浩的情緒會在他身上無限的放大。

傳說中，龍雀重傷被祜族族的先祖所救，但卻不曾想到，龍雀竟然是被其它山神所傷。

她像是一尊泥塑木雕一般，直愣愣的站在那裡，楞著兩隻眼睛發痴地看著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