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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掌握了新的秘法，也許你能夠泯滅伏矢，但一定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我不認為，你現在仍然能泯滅我。你著急去度朔山，應該也是為了著急增強自己的靈魂。」雀陰看著莫愁緩聲說道。

「吼！」

他早就知道，水浩身邊有一個身為地皇的魂體。他隱隱猜到，剛才這位地皇必是虛張聲勢。否則，鳴蛇出世時，又何必花費如此周折。

「我真的不想跟你浪費時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乖乖的爬進封印！否者我拼著實力減弱也會將你如同伏矢一般擊殺！」莫愁並沒有再讓雀陰過分的思考，他怒吼一聲，氣勢磅礴！

「無雲而雨，是謂天泣！這才是真正的天泣。」鄔英激聲開口。

雀陰的心慢慢沉定了下來，目光也一點一點的恢復到了開始時的冰冷。

水浩眾人不由得一驚，他們第一看看到凶獸使用魔法和法者一樣需要吟唱。

若要真正的殺死它，必須一口氣同時泯滅它的身軀和靈魂，只有這樣才可以辦到。

雀陰仰天長嘯，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嘯聲在空氣中帶出無數漣漪，與雨箭相擊，此消彼長。

水浩、暮赤和胡佑兒相顧無言，滿眼驚詫。他們不明白，本應該威力絕倫的「水御。天泣」為何會被雀陰嚎一嗓子就防了下來。是「水御。天泣」的威力太弱，又或者雀陰的實力太強？

此時的情景，才是它真正的威勢。第一次水景渙施展時，有風雲涌和圖書動，只是因為他從遠方集聚水靈氣所致。

莫愁深深的看了水景渙一眼，他知道眼前的這個法者和水浩有著很深的淵源。

但莫愁沒有拒絕。只要他仍然裝下去，雀陰心存顧忌，並不敢全力以赴，所以水景渙並不會有性命之憂。

同時，水景渙有著自己的驕傲。他是英水有史以來，為數不多的大神師。上古凶獸無不是傳說中的存在。在傳說中，法者只是它們的食量，法者的魔法在它們眼中只是兒戲。

水景渙手持靈器，仰天低吟。他的聲音極其的冰冷，彷彿沒有任何情感存在；他的語調沉重而急促。

天泣只存在於記載中，很少有人能親眼看到水之一族法者施展。一方面是因為，大神師階位的法者少之又少；另一方面，則是需要釋放「水御。天泣」的機會同樣稀少。

眾人中，也唯有水景渙實力最強，他出手反而正合適。

他知道，一旦雀陰發現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是假的，必然毫不猶豫的轟殺眾人。如果那樣，他和湫之前的籌劃，則一點用也沒有。

「地皇大人，能不能給老夫一個出手的機會？」水景渙對著莫愁俯身一禮，恭聲說道。

雀陰才不信莫愁所說的，是因為它們出自雨神，才不忍擊殺的鬼話。

下一刻，無數的水滴在雀陰的頭頂憑空出現，越聚越多。

他們從沒有沒想過，會出現如此詭異的一幕。哪怕莫愁自己都沒有想到https://m.hetubook.com.com，雀陰竟然真的被自己的氣勢所攝，他能感受到雀陰蛇瞳之內的掙扎。

他能看出水景渙大神師的階位，以他的實力，並不能給雀陰帶來傷害，甚至連試探都做不到。

正如鄔英所說，無雲而雨，是謂天泣！

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能辦到的法者嗎？如果真的有如此威能，那麼他已經不能稱之為法者，而是神。

它發覺莫愁身上的威勢一點點的變弱；它發覺其它眾人的實力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強大，竟然連一個脫凡之上的法者都不存在。至於哪一隻小白狐，雖然實力略微強一些，但連普通凶獸都不如。度朔山嗎？也許它也可以用眼前這個小狐狸換取一些蟠桃。

即使靈魂泯滅，但只要肉身還在，靈魂便可以重新孕育而出；哪怕是它的肉身毀滅了，只逃脫出一絲殘魂，它同樣會隨著時間而得以重生。

但是它們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隕落的一天。哪怕當初被分封時，雖然心中有著不甘、有著怨恨，但同樣沒有擔心過。

「怎……怎麼會有這種事！！」

凄涼的嘶叫聲，驟然響起。一條條小蛇，就像一根根箭矢，如暴雨般密密麻麻沖向水浩眾人。

「以繁殖之力供養，以雀陰之名召喚，蘇醒吧，沉睡中的子民！」

水浩眾人低垂著頭，揭住了呼吸，唯恐自己身上不經意的流露，讓雀陰看出破綻。

「萬尾蛇噬！」

霎那間，震耳欲和_圖_書聾的爆炸聲在空中連成一片，經久不息。

雖然這一次，天空中無風無雲，但水浩卻在其中感受到凜凜的殺機，以及森森的冷意。

「可！」莫愁僅回答了一個字，臉上沒有一絲改變，聲音仍然十分平定。

正好可以利用接下來的一擊，觀察下莫愁的狀態。

雀陰見此，心中一凜，更加的警惕起來。

雨神隕落後，十大凶獸相繼被孕育出來，它們存在的時間以十萬載記。它們有著強悍的身體，有著特殊的靈魂，也有著自己的執念。

一旁的三英俱都覺得有些口乾，使勁的咽下一口唾沫，目中已露出駭然。她們為神師階位，比水浩眾人更能感受到「水御。天泣」中的威能。它的氣勢雖然不如「鳳翼天翔」，但其規模和密度不知道比她們的魔法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們好奇的抬眼望去，頭皮頓時麻了。沼澤之中，突然冒出了數不清的小蛇，它們通體殷紅，奇形怪狀，大小不等。三角形的蛇頭高高揚起，分叉的蛇信子迅速吸吐，發出連續不斷的嘶聲。它們的蛇頭俱是對著水浩眾人，凶睛閃視。

可當他親眼看著雀陰從封印中爬出來時，當他看著雀陰眼中同樣也會有惶恐時，上古凶獸在他心中的地方便已經轟然倒塌。他想試一試……

「砰砰砰……」

相柳可以沒有九頭，但卻不能讓「上古凶獸」之名蒙羞。

「你不必沮喪。不入脫凡，又怎麼能夠傷害凶獸？尤其是一隻和圖書上古凶獸。」莫愁淡然說道。

「嘶……」雀陰不覺間倒吸了一口氣，紅信吞吐，宛如火焰。它的蛇軀已經緊繃到了極致，一雙蛇瞳緊緊的盯著莫愁。

雀陰的蛇瞳盯著莫愁嘴角的不屑，一點一點的瑟縮著。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對它不屑。莫愁從一開始就打錯了算盤，它再知道伏矢死後而惶恐而驚懼，但卻不意味著，可以用此來威脅它。

水景渙嘴巴大張，卻已連聲音都無法喊出，全身發冷間，唯有強烈的不可置信。

就見莫愁雙目圓睜，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最重要的是他的嘴角總是微微上挑一些，將心中的不屑展露出來，不帶一絲掩飾。

「你可以試試！」莫愁冷然開口，心中苦澀，但在氣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這一刻，莫愁再無保留，無論是臉上的神態還是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勢，都已經是他的極限。如果還不能震懾雀陰回到封印，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水浩抬起頭，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目光中帶著期待。

水景渙怔怔的看著，只能這麼看著……流淌在他靈魂之中的，是弱者的悲哀、無助，和對自己無能的痛恨。

它們為上古凶獸，是這世界上絕大多少凶獸的始祖。雖然它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但仍然有著身為凶獸的尊嚴和高傲。

當年莫愁帶領十二法者，嘗試了無數種擊殺它們的方法，卻最終選擇封印，純粹是無奈之舉。

但這次不一樣，和*圖*書鳴蛇已經隕落，就連水浩都在周圍感受到水靈氣的存在，雖然並不像其它地方那樣充盈，但施展魔法無虞。

如今突然感受到伏矢的消失，雀陰徹底的呆住了，狐疑、惶恐、驚懼，種種情緒不斷的在雀陰巨大的蛇瞳內變化著。

水滴紛紛爆裂開來，聲甚清脆，不似雷聲猛烈。每有一點爆散，便化為無數細如牛毛，長才尺許，數寸不等的雨箭一般，從天空中飛射而下。

伏矢在十大意識中，雖然不是最為強大的，但卻是最為頑強的。它能自主的吸納天地間遊盪的怨念戾氣。

這是水景渙第二次在他的面前使用「水御。天泣」，第一次被鳴蛇利用旱氣壓制，整個封印之地無法聚集水靈氣，這才沒有成功。

他想過無數種可能，甚至雀陰用上古凶獸的身體硬接，他都可以接受。但雀陰卻僅用一吼之力，就破去他最強的魔法「水御。天泣」。

而眼前這個魂體真的有如此的手段？他身上散發的威勢雖然能震懾自己，但別忘了，自己也只是十道意識中的一個。

「水御。天泣！」

雀陰的蛇軀仍然綳直，可心中卻不再惶恐，不再驚懼。它開始認真的打量起莫愁，開始打量起水浩眾人。

「地皇我也不欺負他們。我只會用上屬於我自己的能力。」雀陰聲音中沒有一點溫度，「我相信有在你，他們一定會平安無事。」

「來而有往。」雀陰冰冷開口。既然對方已經試探自己，那麼自己又怎麼能示弱。